《蝶国纪事》宋飞墨

15、第 15 章

　　第15章太学（２）

　　“多谢。晴儿，过来拜见杨院长。”东云谢过。
　　待到东晴礼毕，杨院长微笑起来：“你家一共三子四女，其他六个来学里，你可是只派了管家送来。这个孩子是个白子，你竟亲自送来……”杨院长眼中大有疑惑，只是此时当着东晴的面直接问出，也是想看看这孩子的反应如何。他见这女孩子安静的站在那里，只是恭敬的听着，并没有其他的情绪，看出是个宁静的性子，倒也稳重。
　　“晴儿自幼体弱多病，自六岁起，是我亲自启蒙。如今身体渐好了起来，才接到京中。你也知道我接了国师的职务，今后可能也要在这太学院之中偶尔讲学，也就没多少时间对她教导。一切就拜托你了。如果可以，我看能不能安排在史学院。”
　　“史学院？您让一个女子在史学院？”杨院长本还想着东云会把女儿送往何处，却没想到是最冷门的史学院。
　　东晴似懂非懂的看着东云和杨院长说话，脑子飞快的搜索关于太学院的一些东西。她记得大哥和二哥在太学院是读的文学院和法学院。这两样在官宦子弟当中所选最多，出来之后多数为文官和户部吏部里供职。如今小弟小妹在太学院下属的蒙学院内学习，是各种科目的基础。她直接跳过了蒙学院的学习直接进入太学院的分类学院之中。
　　至于东映和东昭，分别在书画院和乐舞院学习。最重要的是，除了这些平民可以选择的学院之外，只要是头发颜色有所不同的学生还可以上一个比较特别的学院，法学院。这所学院是太学院里最神秘的一个学院，所在的位置也不在太学院的学园之内，而是有一个神秘的门通过之后才能去法学园学习。东家的这些银发子弟除了各自所在的学院之外，还会在法学院学习。
　　这只是东晴偶尔在几个哥哥姐姐回家的时候，闲聊所听到的一些信息。史学院是她不清楚的，估计是学习历史的吧？东晴心里奇怪的想，为什么爹爹要让她去这个学院呢？想到历史一定是死气沉沉了。
　　“小女好静，况且我看史学院也只有十来个学生，正好适合她过去在藏书楼看书。”东云略作沉思，还是觉得史学院最适合这个女儿。
　　“嗯，既然你的意见，我会考虑。那之后我会让下面的人来给她考试，云师可有空同我下盘棋再走？”杨院长最大的兴趣就是同东云斗棋。
　　这里略有点渊源。东云年少之时就已经名声大噪，同当今圣上更是自幼一起长大的伴读，皇子们当初启蒙也都是东云开始的，只是十二年的时间东云蛰伏在京郊庄园，只有偶尔的时候进京拜见之时才会来太学院检查过皇子们的功课。
　　杨院长是东云年少之时出名的文士，后因东云横空出世，少年成名，一举盖过了杨院长的风光，二人当初斗文斗的颇有一番意思，琴棋书画，只有棋一项上二人旗鼓相当。也就有了这么一番问话。
　　“杨院长，你还真是不放过我。”东云摇头苦笑，看着小四儿带着东晴出去考试，他倒是不担心女儿不能进入太学院读书，毕竟可教的他已经在六年之内倾囊相授，只是希望东晴有出门和结识朋友的机会就可。
　　“棋就不下了，午后我还得去宫里见过几位皇子。如今史学院是否还是那几个学生？只希望不要脾气不是太过古怪的，否则我女儿可不好过了。”东云明显摆出闲聊的架势，不给杨院长机会。
　　“哎，我太学院别的不多，古怪学生却是最多的。反倒不如其他官学的学生活泼些。你怎么下午才去见过皇子？他们如今正在文学院那边上课，有空可以去看看，也有多年未见了吧？”杨院长趁势打听点内幕。
　　东云摇头，“也不是多年未见，每年过年期间，我还是会进宫看看，只是你也知道，皇子们都长大了……”多余的也未多说，这是皇家的惯例，他们这等贵族家族都是知道的，到了选太子的时期了。
　　“依你看？二，三，五，这几位哪个更有……”杨院长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边押了一口茶，一边老友一样探寻出口。
　　东云伶俐的看了杨院长一眼，“老杨，未到那一天，没有人知道答案。这不是我们能议的。”
　　杨院长目光闪动，叹了口气，心中转念想了数个年头。“辈辈如此，无奈之举。我们说些别的……”
　　……
　　东晴跟着杨院长的小厮小四儿出了门，来到一个专门为新生入学考试准备的房间。内里是几张桌子，桌子上是笔墨纸砚，每张桌子下的席子上放了软垫。另有一张桌子放了琴，一张桌子放了棋盘，由此看出考试内容就是琴棋书画了。
　　“史学院的新生？”一道声音有些尖锐的响了起来。听声音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只是感觉有些怪异，好像能从声音听出这人必然尖酸刻薄的那一类人。
　　东晴转身，看到身后一个讲师装束的人，白袍黑领，竟然是蓝发的中年男人，手中拿着一卷书看着，头都没抬起来，只是那么一边摸着自己的胡子，一边看书的走了过来。
　　东晴心中怪异的觉得这人并不好相处，猜测不会这人就是考试的老师吧？
　　小四儿此时介绍说，“这位是史学院的蓝院长。”
　　东晴赶紧上前行礼，“学生见过蓝院长。”
　　蓝院长这才抬头看了一眼东晴，眼睛眯了起来，“东家的人？怎么是个白子？”
　　东晴脸上有些尴尬，又不能解释说自己以前是黑发的事情。想了想说道：“学生东晴，自幼多病，所有发色浅淡。”除了如此，东晴不知如何找到更好的解释方法了。
　　“既然如此，东家的人多为皇子皇女伴读，为何你至今才来太学院上学？”蓝院长的每句话都极直接，所问难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