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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何必执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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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还没有端齐,小七这边似乎就坐不住了,扯扯衣领,抓抓额头,如歌看着面色潮红的小七一脸疑问“怎么了?”
小七想答,还未开口,呼出的气就灼的自己胸口发闷,只得半趴在桌子上摇了摇头。
“没事。”暮寒将壶里剩下的凉茶泼了出去,说的镇定异常“就是自己给自己下了药,婉转一点也叫自食恶果。”
啊?如歌瞪着眼睛,无声无息的将惊讶这个词诠释的相当到位。落尘挑挑眉,斜着嘴角兴致盎然。
小七心里暗道一声完了,随即拍桌而起,说是拍桌而起略显夸张,充其量也只能算作是撑着桌子站起来而已,只不过小七的眼神让大家觉得她此刻确实是很暴力的。
抬起手来点点暮寒,还未开口,就斜斜的冲出门去。
“我不知道那药这么厉害。”暮寒拿着被他倒空的水壶无辜的抖了抖肩“若是早知道有这么好的效果,我就喝了啊。”
如歌终是轻笑,剜了暮寒一眼“你啊,没轻没重的。”
小七去给暮寒下药的时候,暮寒是在屋子里的。只是小七太过兴奋的忘记遮掩了脚步声,他就在梁上藏了起来,为了消除小七的疑心,还特地从窗口跳出去制造了一场偶遇,他哪里知道小七搞来的东西药效这么好?
如歌招手唤来了管家红叶,轻声吩咐她给小七备辆马车,又向落尘问了锦莲的地址,让她尽快将小七送到地址上说的地方去,不用多说,敲了门,直接把小七扔在门口就是。
暮寒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是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
“我跟锦莲不可能。”如歌第一次对着暮寒如此坦诚“不提我和紫赯之间的恩怨,就是这个人,若是他真的跟我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他会自卑,会自我抵触,以你对我的了解,知道我总有一天会厌倦。”如歌看着暮寒“他不像你们,他需要一个人无时不刻的关心,而我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可是小七不一样,我知道她是真的在意他,会帮他忘记过去,也会许诺他一个未来。”
“所以。”如歌将手搭在暮寒的肩上“所以如果你真的希望锦莲幸福,你应该知道谁才是可以让他幸福的那个人。”
正午,艳阳。
小七依靠在木栅门旁,眯了眼无力的阻挡那恼人的阳光照进她的眼睛。全身着了火一样难捱,想咒骂如歌也不吩咐好,最起码敲了门确认了家里有人再把她扔下也好,可她却发觉自己口干舌燥的都开不了口。
“你怎么了?”锦莲怀里抱着刚刚揽过来的活计,站在门口询问着几乎瘫软在地的小七,疑惑的看着他应该看惯了的状态。
用尽全身力气抬了抬手,示意不用管她“偷鸡去了。”偷鸡去了,是啊,偷鸡不成蚀把米而已。
不看到他还好,而今他就站在自己面前,身体里的冲动吃错药一样轰的传到脑海里去,她又想起第一次见到锦莲时他那毫无遮掩的身体,尽管是一身伤痕,却让她想寸寸吻遍。使劲的甩了甩头,才意识到自己的确是吃错了药。
红着脸,搀起地上的小七,开了门,踉踉跄跄的将她往屋里带。小七呼出的气体热浪一般的喷洒在他的耳后,比那阳光还要灼人。
小七试图反抗,却发觉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好吧,进到屋子里也好,至少不用被这太阳烤的焦掉。
将小七放在那咯吱作响的床上,起身去倒了碗凉好的清水,喂小七喝了个干净。“你。”锦莲握着碗边儿,迟疑着问“你,什么药?”
屋子里,该有的桌椅板凳一样都没有,只有这个快要支撑不住自己重量的床,可这里满满的都是锦莲的味道,小七觉得自己渴望的快要疯掉了。
“落仙。”小七背着锦莲一手抓在腿侧,没有力气,只用指甲狠狠的按在那里,让自己保持清醒。
锦莲叹了口气,起身去关了房门,又转回身来伸手解自己的衣服。
在那种地方混了好久,他知道什么药能熬,什么药不能,好巧不巧,现在躺在他床上显而易见□□焚身的这位,好死不死的选了一种不能熬的。
小七为了帮暮寒,倒是尽心。
小七想说不,想推开他,目光却触及了他白皙的脖颈,再往下,是那诱人的锁骨。
“你,会不会嫌弃我?”衣衫半解,锦莲声音发抖,手里却不停“我没有办法去给你找个干净的来,你,不能等了。”
一直低着头,小七看不见锦莲的眼睛,她试图将自己的目光从锦莲渐渐裸露的身体移开,却终是徒劳。身体和头脑的每一寸,都叫嚣着渴望,可是自己的心,却疼的难熬。
要这样么?如若自己真的要了锦莲,那他和如歌,将永远都不再可能。那个锦莲啊,满心满眼都只装了如歌的锦莲,他那渴望着的梦想,要亲手终结在自己手里吗?
可是如果,自己就这样抱了他,彻底断了他对如歌的念想,那她会不会有一丝机会?小七,轻轻的松了她一直按在腿上的左手。
却也是在这一瞬,小七面前,她不易察觉的角度,锦莲的一滴泪,狠狠的砸在地面之上。
再不迟疑,用尽全身力气拔出脚踝处暗藏的匕首,猛的划上自己的腕臂。疼,疼的小七面色发白,可是这疼很好,就让自己执着于这疼痛,忘了在体内翻涌的欲望吧。
血顺着小七划开的伤口倏倏的淌,进而点点的滴在锦莲的床上。地下的人愣了一下,继而迅速转身将自己的衣服捡起,死死的绑在伤口上方。
“不能委屈你。”小七觉得阵阵眩晕,欲望和疼痛都像是要将自己淹没一般难熬,终是支撑不住的眼前发黑。
不能,委屈我?
锦莲只觉得浑身都发涩。这种事情,什么时候由他选择过?永远都是无能为力和那无休无止一般的折磨。这样肮脏的身体,连他自己都会唾弃,怎么,算作是委屈?
而今这个,宁肯用疼痛让自己清醒的人竟说出这样的话,我这样的人,怎么值得你这般的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