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命中桃花别样红（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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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徐治慧的手里提着之前买的熟食，本来打算回家随便吃一点，偏偏碰到个“江湖骗子”生了一肚子气，接着又接到韩宇航的一条短信：不如出来我们一起吃个饭？
听这口气，俨然一副“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出来大家聊一聊”的德行，徐治慧气呼呼地想，难道没有你我就找不到别人吃饭了？
翻了一遍通讯录，直接锁定住在附近的同事颜妍，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徐治慧的口气还是气呼呼地，“颜妍，出来吃个便饭吧！你知道燕莎百货公司旁边的日本料理吧……对，就是那，不见不散！”
颜妍赶过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掩不住的诧异。
彼时徐治慧坐在角落的位置，心里那团被老骗子打散打乱揪着心肝脾肺肾的纠结终于又重新凝固，被扎扎实实地拧成一个疙瘩压在井底。
徐治慧远远地伸长了胳膊摆摆手，等颜妍在自己对面坐下偷笑着说，“你知道为什么我坐在这么犄角旮旯的位置吗？因为我带着两只猪脚还有一大个猪耳朵呢，总不能带着它去逛商场了，一会儿我们一边吃小日本的饭一边偷偷把猪脚什么的解决了吧。”
颜研歪头看看躺在徐治惠身边的那袋熟食，忍不住噗嗤笑了一下，笼罩在两人身上的那股尴尬登时消失了。
其实徐治惠也有点窘的，一时赌气约了颜研，但事实上她们并不是很熟。
颜研是一个月前进的公司，徐治惠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前几天发工资颜研也有领薪水，那个时候她还托着腮默默感慨了一下，时间过得真是快，小新人颜研也领了第一份薪水了，真是他妹的岁月催人老。
事实上，颜研来报道那天，徐治惠是第一个跟她打照面的人。
那天，徐治惠在走廊里接完电话，回来就看见颜研站在门口隔着玻璃门张望，手里拿着一张名片，似乎在核对地址。当然，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她叫颜研，她在徐治惠的眼里像所有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穿着牛仔裤和白色T恤，极具迷惑性的齐眉刘海，中长的头发乖巧地抿在耳后，脸上带着一种青涩的小慌张和小茫然。
徐治惠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她身后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名片：韩宇航——小马奔腾广告公司总经理。
“没错，就是这。”徐治惠看着名片说。
女生吓了一跳，惊慌地转身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徐治惠，看得徐治惠有点茫然，她面无表情地指指公司说，“小马奔腾。进来吧。”
女生尾随在徐治惠身后，穿过一张张白色的办公桌，走到韩宇航办公室前，徐治惠敲敲门，得到允许后才推开门，笑眯眯地对坐在里面正在植物大战僵尸的人说，“韩总，有人找您。”说完又让开身子，把颜研让进去，又带着那种饱含深意的微笑把门关上。
门板合上的一瞬间，她跟韩宇航四目相交，用眼神告诉他“哟，韩总，慢慢享用啊”，韩宇航不着痕迹地把眼神错开，一脸严肃地重新把目光落回面前的女生身上。
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吧，短暂的“温存”就结束了，韩宇航把女生带到了徐治惠的办公室说，“介绍一下，颜研，从现在开始，这位就是你的顶头上司徐治惠，名义上，你是她的助理或者秘书，具体工作由她安排。”
“徐总监，你好。”颜研的脸颊因为期待透着一点红晕。
徐治惠有点错愕，怎么就丢给她了？
徐治惠随便找出一沓资料让颜研拿去复印就奔去了韩宇航的办公室，她双手抱胸在韩宇航办公室里溜达了一圈，韩宇航就像没看见他一样，那僵尸打得相当销魂，徐治惠也不以为意，一屁股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摆弄着一个摆件说，“啧啧啧，水灵，嫩！”
韩宇航这才转头看她，满脸的鄙夷，“徐治惠，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你能不能别这么下流？”
徐治惠放下摆件，两只手托在脸颊上作少女状，眯着眼睛用甜得腻死人的娃娃音说，“呀，韩总，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呀，人家想什么了嘛？”
韩宇航避开这个陷阱话题，一边专注地打着僵尸一边说，“你别乱想啊，这个女孩挺可怜的。我前几天不是跟黄老板谈生意嘛，你也知道那是一个挺大的案子，做成了我们大半年都有饭吃了，你也知道他那人喜欢声色场所，我们就约在了酒店，这个女孩吧……就是陪酒的。”
徐治惠听了一惊，挑着眉毛，“陪酒女？没看出来啊？”
“你听我说啊。”韩宇航手上不停，布置着作战格局，思路清晰，嘴皮子也相当利索，“后来吧，那妈妈桑就把颜研分到了我们这一桌，我一看，她显然是个新手啊，哆哆嗦嗦半天才拿起酒杯要敬酒，黄老板那样的老油子她根本应付不来，黄老板摸了一下她的手，她脸也僵了，身子也哆嗦了，我看她可怜，也怕坏了这单生意，就叫来妈妈桑把她换走了。后来我去卫生间，刚巧看见她被骂，被骂得那叫一个狠，好像是被我退了又在别桌得罪了客人吧，气得妈妈桑恨不得把她祖宗八代从棺材里翻出来鞭尸。”
“你看她梨花带雨的就英雄救美了？”徐治惠转了一下椅子，望着天花板的脸透出一点无聊。
早知道这么情节这么老套，她还不如留着空白在脑袋里意淫一下。
“这么说吧，也不算错，我想要不是我退了她可能也不至于这么惨，心里就有一点内疚，后来从卫生间出来，看她正在角落躲着哭呢，我就怀着内疚的心情跟她聊了几句。虽然时间很仓促，但我还是听明白了大概，真没想到这女孩竟然有这么可怜的经历，钱这个东西，很多人嫌它脏、嫌它俗、嫌它把人往阴沟里带，可偏偏就是有人因为没有钱而过着悲惨的日子。”
“别卖关子了，捡重点！”徐治惠忍不住打断他。
“重点就是，颜研原来是个大学生，中文系的，农村的爸妈辛辛苦苦供她念完了大学，她有个哥哥初中的时候成绩比她还好，但是家里供不起，就把念书的机会让给了她。她说她哥哥那时候当着全家人的面说，男孩子出不去就出不去了，在农村一辈子种地也一样活，但是女孩子出不去就完了，不到二十岁就结婚嫁人，外面的世界再精彩也看不到了。现在她哥哥要结婚了，家里想让颜研攒点钱给他哥哥盖房子，农村人嘛，都以为大学生就是凤凰了，一毕业钱大把得有，哪知道现在大学生就业这么困难？颜研这女孩一是有苦说不出，二是这么多年一直对哥哥很内疚，不想因为她自己拿不出钱耽误了哥哥结婚，走投无路之下就去做了陪酒女了。”
听到这里，徐治惠也有点震惊了，没想到那女孩有这么一段经历，一脸的朴实清纯，丝毫看不出曾混迹过声色场所。如果没有韩宇航，真不知道这么好的女孩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天晚上我问过了她对广告的想法什么的，觉得这女孩思维也挺活泛，是个聪明人，一般的工作努努力应该都能应付。再加上中文系跟广告也算沾亲带故，都是搞创作嘛，就把她招来了，算是给她个机会。你也知道，咱们公司现在的情况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也没什么空缺位置让她做，让她先跟着你学学吧，打个下手什么的，就是做倒茶小妹也比陪酒女强啊。”
至于韩宇航为什么把颜研丢给了徐治惠，而没放在自己身边当秘书的缘由，徐治惠不问也明白。他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免得颜研少女怀春看上了韩宇航。
前情回顾完，徐治惠点的东西也上桌了，徐治惠笑着说，“我饿坏了，没等你就先点了，你要还想吃什么就要啊，别客气。”
颜研腼腆地笑着摆手，“够了够了，我本来就不饿。”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命中桃花别样红（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