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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瑾王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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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凤宫,邛后端庄的坐在凤榻之上,浅笑着打量着垂首坐在一旁的尔岚,心中的想法更是坚定了一层。
刚刚宫女来报,五王爷在宫门口拦住了王妃的轿子,二人情意绵绵的站在软轿前低眉耳语,大有小别胜新婚之势。听到这里邛后心中一阵暗喜,看来这辽国的公主却不愧是四国的美人,能让那断袖的王爷“回心转意”。要知道一位储君最先具备的就是继承的重任,要是怀王不喜欢女人的话,这件事就难办了,可如今看来,怀王的“病”似是好了。
“听说你在宫门前截住了王妃的轿子。”邛后端详着指尖的丹寇,含笑着问道。
“回母后,儿臣……”祁连熠怀有些迥然,忙起身辩解,却又被邛后打断了。
“新婚燕尔,本宫就把你们分开却是有些欠考虑了,只是怀儿这般做还是有些鲁莽,身为储君要时时刻刻注意真自己的言行。”邛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倒是惊坏了旁人。
尔岚有些震惊的抬眸,不敢置信的看着邛后。而祁连熠怀则是彻底的愣住了。储君之位于他来说早已是囊中之物,却是不想来的这般的快,看来邛后是顶不住了。
“母后……”祁连熠怀有些涩哑的呢喃出声。
“老五,母后已经决定了,这储君之位非你莫属。”邛后放下摆弄的手指,目光坚定的看着祁连熠怀。
“母后,儿臣不适合做储君,先不说父皇生前最不看好的就是我,恐怕这难以服众啊!”祁连熠怀急忙跪倒在地,有些无奈的说道。
邛后走下凤塌,扶起了他,似是安抚般的拍了拍他的手,劝道:“这并不能作为借口,六个皇子,除却你与被废的太子以外个个麻木不仁,若是让他们继承皇位定会带来无可预料的灾难,而废太子体弱一样承担不起大任,现在就只有你了。”
风静静的吹起纱幔,邛后的声音伴着清风一通吹入祁连熠怀的耳中,邛后所说也正是他所想。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扮演着逆子的原因,只有这样才能掩饰他的野心。
越是想得到越是要反其道而行,只有这样才能减轻敌人的防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可是……儿臣……”祁连熠怀还要说些什么,再次被邛后打断。
“本宫说你有资格,你就有资格。其他的都不要再想都交给母后吧!”说罢邛后扬了扬手,扶正了有些歪了的玉簪,其间偷瞄了一眼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尔岚,笑道:“你娶了个好媳妇,以后定要好好待她。”
邛后这话说得有些突兀,站在一旁的祁连熠怀下意识的去看尔岚,只见尔岚也有些迷惑的看着邛后,二人皆是不知邛后这葫芦里买的究竟是什么药。
“本宫也累了,你们退下吧!”
“儿臣告退。”
“臣媳告退。”
二人刚刚走出栖凤宫,便是遇见了慌慌张张的在栖凤外宫徘徊的小太监。祁连熠怀皱起眉头,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尔岚亦是亦步亦趋的跟了过去。
“出什么事了?怎么慌张成这个样子?”
“怀王爷吉祥!王妃吉祥!”小太监吓了一跳,急忙跪倒在地。
“到底出了什么事?”祁连熠怀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回王爷,瑾王爷的伤寒严重了,发热了两天还未退,太医说没有皇后的旨意不敢擅自给他用药。”
“发热了两天怎么才来上报,快带我去看看。”祁连熠怀由不耐烦转为担忧,急急忙忙的向着宫门外走去,尔岚也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
尔岚心中有些不明白怀王为什么这般的紧张,而那个瑾王爷又是什么人?为什么密探带来的消息中并没有瑾王爷这号人物啊。
瑾王府内异常萧条,只有几个使唤丫头。原本以为怀王府就够冷清的了,没想到这瑾王府更甚!除却府邸大了些其余的皆不如怀王府。
“以前这里不是这样的,自从那先皇后殁了,这里就一天不如一天了,你现在看见的比六日前好多了,还有些人气。”似是看穿了尔岚的心思般,祁连熠怀淡淡的说道,语气之中尽是无奈。
“先皇后?”原来现在的皇后是后立的?可这又跟这里萧条有什么关系?
“恩,这里以前是太子府,后来皇后死了,太子被废后关进了御史台,这里就变成这样了,六日前,一向体弱多病的太子又得了风寒,皇后开恩将他潜回了府中,将太子府改为瑾王府。”祁连熠怀波澜不惊的说着,就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尔岚说这些,大概是他有些同情太子吧!太子是唯一一个比他还要悲惨的人了,或许这就是太过耀眼的缘故,就像是烟花,耀眼,却又稍纵即逝。
尔岚看着满院的脏乱,心里不禁悲悯起那废太子起来。
这几个使唤丫头,只是伺候他都不够,又怎么能腾出时间收拾着偌大的府邸呢,想必就连这废太子住的地方都是满目灰尘吧!
“王爷叫太医了吗?”尔岚突然想起刚刚只是跟着那小太监急急匆匆的就来了,并没有派人去传太医啊!
“我……忘记了。”祁连熠怀恍然大悟般拍着额头,一脸无辜的看着尔岚。
果然……
“那还不快去……”尔岚满脸黑线的看着祁连熠怀。
“去也没用。以前的药都是母后赏赐的,要是没有母后的命令太医是不敢开药的。”祁连熠怀无奈的叹气。
尔岚听罢,大致明白了些许。
瑾王爷是先皇后的儿子,皇后巴不得他死,之前的种种不过是显示她的贤德罢了。现在病情严重了她又怎么会再赐药救人给自己添堵呢?
“那就去民间找郎中啊!你们这里没有吗?就是给那些平民看诊的郎中。”尔岚灵光乍现,突然想起她搬出皇宫后辽帝也是不管她的死活,每次生病都是殇儿在民间为她找郎中的。既然那时候行得通,现在就应该行得通。
“那怎么行。这里是王府!”被人传出去拨了面子不说,要是传到邛后的耳朵里都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那也不能看着他死啊!”尔岚失态的吼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对于她来说瑾王爷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只是心里是真的不希望看着瑾王爷死。
风平静的刮着,扬起淡淡的灰尘。
祁连熠怀不可思议的注视着尔岚,这个女人除了新婚夜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她,对于她,他并不了解,但因着新婚夜的那几句对话让他知道,这女人不简单,她把一切看得透彻。既然是看得透彻,此时又怎么会如此的不惜一切的去救这府里那个人?难道她……
尔岚被祁连熠怀注视的有些不自在,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我知道,这可能对你很不利,但我们总不能看着他死啊!”尔岚被他看得有些慌神,支支吾吾的说道。说话间又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不能?”祁连熠怀走向前一步,皱着眉头看着尔岚,心中的怀疑慢慢扩大,眸中寒意肆意外露。
“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好人会有好报的。”尔岚下意识的说道,就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能。难道真的是在寺院念佛被沾染了好生之德?
“哼!放心,他是我的六弟,我自会救他,倒是王妃你该想个更好的理由了。”祁连熠怀冷笑轻嗤,任谁也不会相信那个可笑的理由。
“来人,给瑾王爷更衣,本王要请他去怀王府一聚。”放心,他不会让他死,他还想亲自揭穿他们的阴谋,让他们看看,这宝座终是他的。
满是怒意的声音由身后传来,尔岚暗暗呼出一口气。背后以尽是冷汗。虽是不知道为何要怕,但每每想起祁连熠怀刚刚的神情就不由得打寒颤,那种眼神,分明是恨不得将她杀之后快……
民间的郎中并不照宫里的差,或许是治惯了伤寒病痛。总之短短数日瑾王爷便是醒了过来,烧也是退了。
“这是最后一幅药了,只要按时服用就没事了。”郎中将药方递予尔岚,整理过诊箱,拿过诊金便是离开了客栈。
为了不连累怀王,那日由瑾王府出来尔岚便与祁连熠怀兵分两路,一路是回怀王府的祁连熠怀与瑾王爷的替身,一路是来到客栈的尔岚与瑾王爷。
尔岚拿着药方,转身回了屋内,对着祁连熠怀微微颔首,便是将药方交给侍女去抓药。
这些天,祁连熠怀说是过了瑾王爷的病气,告假在府中养病,实则是在客栈监督尔岚。并非他疑心重,而是这一切涉及到他的大业,宁错一百,不放一个!!
“王妃,六弟醒了,说想要当面感谢你。”侍女走后祁连熠怀含笑着说道。
“哪里需要感谢,就算感谢等瑾王爷身体清爽了也不迟啊!”尔岚浅笑着推辞。这些天她忙里忙外的操持着,怀王的眼神已经快要将她射穿,要是在没个进退,怕是这怀王府就容不下她了。
“你是怕六弟过了病气给你不敢见他?”祁连熠怀冷笑,这一切在他的眼底都是尔岚玩的障眼法,他倒要看看见了祁连毓瑾她还要怎般说辞?
“不是!”尔岚一口否决,无奈的点头应下,自从出了瑾王府,祁连熠怀就变得有些陌生,事事针对着她。
“那就过来吧!”祁连熠怀讽刺的看了尔岚一眼,转身走到病榻之前掀开了纱帐。
病榻上的祁连毓瑾向着祁连熠怀憨厚的一笑,任由着祁连熠怀将他扶起,半靠在床榻上,虚弱的说道:“五哥真会说笑,五嫂这段时间忙东忙西的,要真是怕过了病气就不会如此了。”
祁连熠怀听罢心里冷笑,还未见面就已经说上好话了,看来还真是关系匪浅呢!怪不得邛后说要他做储君时她没有半点的高兴,原来这消息却是让她失望了……
尔岚听到祁连毓瑾那席话,心里着实时有些感激,辛苦了这些天总算还是有人记情的。尔岚走上前来,盈盈施礼,浅笑着说道:“瑾王爷客气了,都是一家人哪需要言谢,刚刚不愿见王爷是因为怕风凉,一不小心再加重了病情就不好了。”
这本是尔岚的一句客套话,只是听在了祁连熠怀的耳里就成了真。再加上看着瑾王爷撞上尔岚目光时震惊的表情,就更加的确定了内心的猜测,因此看向尔岚的目光中又多了份鄙夷的仇视。
“你们认识!”祁连熠怀压低嗓音,不是疑问,而是确定。
“不认识!”
“不认识。”瑾王爷与尔岚同时答道。
真有默契!呵……。祁连熠怀愤怒的看着他们二人,最终什么话都没说,拂袖而去。
屋内徒留二人,无尽的尴尬蔓延其中。
“真不知道谁有惹到了这位爷,呵呵……”尔岚无奈的干笑着。
“五嫂,其实我刚刚在说谎。”祁连毓瑾牵强的扯动着嘴角,心想祁连熠怀定是看出了他刚刚的震惊才会有那一问,也正是如此才会怒然离去的。
“……”尔岚不明所以的看着祁连毓瑾,觉得他比怀王更加的莫名其妙。
“五嫂,我们见过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祁连毓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要是让他说他们是那种情形下见面的,连他自己也会觉得难为情,更何况她还是个女娇娥。
“我们见过?”尔岚更加的糊涂,搜刮了脑海中的所有记忆也是记不起来了。不由好奇的问道:“什么时候见过?”
“这……”
祁连毓瑾自是知道她记不起来了,只是让他说出那天的场景却是万分的为难。祁连毓瑾脸上泛出不自在的潮红,垂下眼眸不自在的看着尔岚。
尔岚被他这一看,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究竟是什么样的场景能让一个王爷如此的难以启齿呢?
“我们可是在宫中见过?”听闻他一直囚在御史台,除却在宫中见过外一时间也想不在别的地方,可是又确实没有关于他的记忆。
尔岚自顾自的想着,又很自然的将祁连毓瑾脸上的潮红规范为伤寒发热所引起的。
祁连毓瑾被尔岚问的又忍不住想起了初见时的场面。素白的中衣刚好贴合在玲珑有致的身子上,湿发辘辘更显诱人,想至此不由得耳根也跟着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