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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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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繁星满天,周围的一切静谧,甚至于让人觉得如果这种平静都无法延续下去的话那便是上帝做过的最不可原谅的事情了。
但事实偏偏不愿人违,那一声巨响硬生生的把这切割开来,倒像是一把分蔗空间的匕首。
在巨响响起的地方,硝烟未散尽,却徐徐迈出一人来。
浴身的热血散发着腥臭,无形的杀气从那人的每一步蔓延而逐渐有加剧之势。那人给人的感觉只有冷,不是骄傲,不是漠然,而是沐浴着鲜血而生的那种冷,从心底油然而生毫无生机的冷。令人立即明白这人自己惹不起,因为……他是从死人堆里经过一次次的险死还生而挣扎才存活下来的,是那种在千千万万人的杀谬里,他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
“喂。”
一阵声音传来,在这一场空旷而死寂的悬崖边上显得危险而并不唐突。
缓缓回头。除了黑暗外,就只可以看见一抹冷冷的光影。
“来者何人。”那令人觉得无比寒冷的人回了一句,声音像泰山一样厚重而结实又不乏沉重感。
“你抢了我的食物就想这样走掉?”与那人的声音比起来,这个可谓是清越而又让人从心底地产生一种危机感。那个似乎沐浴这鲜血而生的男人竟被这人的气息压制的死死的,和那位男人不同,这位是杀谬中带有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霸绝天下。如果那男人是千万人里唯一的存活者,那么这位就像是……屠尽世间的修罗。但这个女生身上所透露出来的煞气与她本身联系在一起,纤细而又充满力量美感的身材,惊世骇俗的容颜,暗紫色如大海的眸子,和那煞气却没有一分唐突,反而觉得这女生就是为了杀谬而存在的,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
“那你想怎么样。”那人脸色一沉,“报上名来。”
“呐。”那清越声线的主人轻轻吐出了一个单音,“不应该是你先讲么。”
“霨陇。”霨陇的声音沉重厚实地传来,威压和警惕也一瞬间提到最高。因为一个杀手把名字泄露了就等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柒。三水七木,柒。”迈着步子从黑暗的笼罩下走向被月光撒满的悬崖,这从黑暗至光明的瞬间却像永恒般漫长。
“柒?”霨陇的心头一颤,这个名字带来了一阵的心悸,“何方神圣?”
再也没有声音,那一抹皎月像是被此景染上了腥,淡淡的红从天边开始悄然蔓延。
霨陇的尸体在脑门插入了一张牌,入脑三寸,延滴下来的血销毁了尸体旁边的草,可见牌上的剧毒之强势。
如果是有心人的话,就会发现插入霨陇脑袋的牌上绘着三水滴一实二虚,七木一参天六苗生。代表了这片大陆独一无二的身份:三水七木,柒。向世人宣告,柒,从这里开始新生。
柒,一个并不被世人所传诵的名字。一个听起来或许平平无奇大街上提几个出来很多人名字里都会有这个字。但是,她是不同的。她是这片大陆上最具威胁也最吃香的职业——杀手。
在这件事以前,没有人知道柒在哪里。甚至现在唯一知道的人已经找阎王报到了。所以没有人知道在她的左耳后,有一个像藤蔓顺延而上的图案。与职业不符的是那并非血的猩红或死亡的黑,而是一种紫色,犹如紫罗兰般的紫,像是深邃的大海那么无垠难寻。那藤蔓图案的中段围绕着一把刀,像是日本用于自刎弑神的军刀。那细长的刃在皮肤上甚至有一种能折射出泛光的错觉。
她是一个谜,一个令人好奇却又心惊的谜。
“这位小姐你的桃花只开花不结果啊……”在黑兜帽下,龟裂的唇瓣在开阖中用沙哑低沉的声音缓缓吐出的言语无一不传进了坐在木桌对面的女孩子耳里,令人不为生生打了一个冷战。
“真……真的啊……”女孩儿声音里透出掩饰不住的失落。
“我的占卜可是很准的哦。”那令人心横生不快的声音再一次传了出来。
“哦……”女孩儿把手中的甜点放下了便默默转身离开,背影积聚了说不出的寂寞与失望。
待那个女孩儿走了,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那沙哑声音的主人脱下了黑大袍,把脸上看起来狰狞的伤疤以及皱纹轻轻一抹,露出了与声音完全不符的精致容颜和左手掌心中的一个奇怪图案。那图案中间是一根法杖,背景是万丈星光,用六菱角的图标框在里面,显得正规而又不乏洒脱自由,接近于黑的褐红更是给人一种高渊莫测的奇妙感。她的瞳孔是一种金色,不是光芒万丈的灿金色,而是那种内敛而又不是光华堂皇的暗金色,竟是一双与天俱来的黄金瞳!
“哈,到手了。还是甜品最有爱了!”嘻嘻一笑,拿起女孩儿留下的甜点开始大快朵颐,一位青春女生的活泼与恶作剧一览无遗。
……
以上那位是经常蜗居在一条石板路通至的木屋里的占星师。一位奇怪的占星师。
至于奇怪到什么地步呢?
她占卜从不收现金,只收甜品。一份甜品一个问题,她喜欢的话一份或许还可以换到两个问题也说不准。她从不测与未来有关的问题。她从没有失言。她从不用除了水晶球外的器具来占卜。她说她的水晶球是比她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她从不会让别人看到她的真面目。她从不会让别人知道她的年龄才十七,正值花季。她的声音是经过特别处理的,当然,这一点外人是不知道的。
她,叫樱。自称,樱大人。一位如樱花般正值花季的青春少女。一位,喜欢蜗居的超宅超奇怪嗜甜品如命却从未失言的占星师。
“素卡拉。起。”一把冷冷的声音。
但顺着这把声音的响起,那女生面前的一堆杂物顿时销声匿迹。
“啊啊,还是桀小姐厉害啊。以后有业务第一个介绍你啊。”一个中年男人笑笑,满口夸赞。
“有需要再联系,先行告退。”女生默默离开。
慢慢走到了一个深渊口,双手往悬崖边一挥,“卡暮码,开。”一声咒语后,先是一堆杂物落下,再是一个人从高空掉下直至悬崖底并发出‘噗’一声轻响,就算远在悬崖之上似乎也能看见那人在崖底血肉模糊的模样。
然后桀便默默转身,从怀中掏出一块白手帕,擦了擦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也把手帕丢了下去。
露出了沉鱼落雁的容貌。似乎天上的白雁也为这美艳而停顿。
她的左眼竟露出了一个水滴状的图案,仔细一睹,有隐约可见宝蓝色的水滴中有着一个囚笼。但是囚笼中心的究竟是什么,这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一个被结界师们世世代代的图标所铭记的一定不会是什么普通事物。她时常低垂着的眼皮下覆盖的是一双墨绿色的瞳,但仔细看着又可以看出其中光华流转,与那个宝蓝色的图标更是相得益彰。
她叫桀。一个结界师。
她可处理杂物垃圾,也可以处理死人尸体。她可以鞠躬尽瘁,也可以翻脸不认人。她是一个左眼下角有一颗泪痣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的奇怪女生。总的来说,她是一个很耐人寻味捉摸不透的存在。
“啊拉。下班了啊,看来今天天色也很晚了,不然一起出去解决算了?”
“诶?好啊。凛,你去不去?”
“我还是不去了吧。”凛笑笑,回绝了那两位女生的请求。
“啊……很可惜呢。难得有人请客。”
“不用了啊,你们玩得开心。”凛丢下这一句便匆匆走了。
她是凛,一个自由职业者。所有认识她的人都觉得她很奇怪。
她会在六点到八点这个晚饭但也是风最大的时间失踪。从没有人去过她的住处。从没有人知道她的父母是谁。从没有人清楚她到底有没有朋友。她总是很沉稳但又会给人觉得她很拒人于千里。没有人看过她和谁谈得来。更没有人见过她谈恋爱。
但是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秘密。在凛的左肩,肩胛下方可以看见一个柠檬黄色的菱形图案,中间的是一缕烟,虽然是一个图标却也给人一种随风而去随其而生的震撼。人们很喜欢她那双茶色的眸子,她的眼睛是标准的凤丹眼,平时微微一眯,些许的茶色从睫毛中折射太阳的光,晃得令人不敢盯着她的眼睛。但没有人知道她是风的精灵,茶色瞳孔更是精灵中某些特殊人员才能拥有的。究竟有多特殊?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状况几乎是所有人心里对凛的标准。
以上四位,她们都是谜。
永古的谜。
她们从何而来?她们为何而来?
不知道。
谁知道?
没人知道。
——————————第一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