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明天很近，未来很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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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学的时候，每堂课每个学生都认真对待，像模像样地做着笔记，正襟危坐。近半个学期过去之后，不少学生已经从高中的课堂模式脱离出来，开始偷懒。
某天上课前，华仔在楼梯上看到几个学长拿着游戏机进了教室，顿时获得启发，下午就把新买的游戏机带进了课堂。此行为带动了不少原本就蠢蠢欲动的男生，不少人碰到非主课程就睡觉玩手机看小说各种消磨时间。
每周三的下午，张正煦所在的专业要上三节思想道德与法律基础，从这个科目的名字就能看出这门课的地位是微乎其微的。上课的老师是一个年过耳顺奶奶级人物，讲课轻声慢语，好在学校考虑周全，每个教室都有话筒扩音器，可即便如此，她的声音也尚不能顾及百人大教室。
“这样的大学生活可是真没有什么乐趣啊。”华仔摁着游戏机，低声说道。
“我也觉得，我连游戏机都没有。”隔壁桌的张凯凑过来看。华仔用肩膀去顶，
“去去去，一会让老师发现了。”
游戏机上的玛丽大叔跳来跳去，乐此不疲地拯救他的碧姬公主。刚刚从一个水管钻出来，就被一只乌龟撞死。
“啧！又死了！”由于一时激动没有控制好音量，老太婆抬头看向这边，于是整个教室的目光都投过来。
原以为老师会大发雷霆，不想她扶了扶眼镜说道：
“这位同学，你现在大一就开始这样了，进度真的有点快了，明年可能就可以赶上大四了。”整个教室开始发出零星的笑。
“见鬼，嗓子不好，耳朵倒这么犀利。”华仔嘀咕，张凯趁机拿走游戏机。
“你心理素质太差了，高中的时候我就学会被老师发现看杂志还面不改色的遮掩过去了。”张正煦拍拍华仔的肩。
张正煦参加了学院组织的新生篮球联赛，每周有三到四天下课之后参加训练。法学院是个小分院，男生寥寥，在学校组织的各种体育竞赛中一直保持倒数前三，但是分院的老师和学生会却一直不放弃任何一个体育赛事，每次都认真对待。
第一学期的基础课程很多，张正煦还要完成学生会的各种任务，参加训练，整个人都开始忙碌起来，甚至感到疲惫，每天上床就睡着，有时候还没有跟周莉说晚安就已经沉沉睡去。
晚上刚上完自习课，张正煦被学长派去校学生会处拿今年新生篮球赛的秩序手册。
张正煦惦记着回寝室就给周莉挂个电话，一路小跑到目的地，大二的负责人刚好走出寝室楼。
张正煦结果手册，随手翻了翻，起步要走。
“哎，你是一中毕业的吧？”学姐忽然开口，张正煦愣了一愣，
“恩。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那里毕业的，以前学校里见过你。”大二的学姐扎着马尾，皮肤白白净净，白色T恤配黑色运动裤，光脚蹬着一双阿迪达斯运动鞋。
“啊，学姐你好。我叫张正煦。”张正煦脑海中思索了几秒，也没有想起来以前是否见过这个女生。
“我知道，你挺有名的，我高二的时候就听过你的名字了。”
“这样啊，那说明一中真的很小了。”张正煦挠挠头。
“听说你很活泼的啊，今天怎么觉得你有点腼腆。”
“都是谁说的啊，我是真的很腼腆。”
“哈，你脸皮还挺厚。我叫张媛，留个号码吧，在这里我们也算老乡了。”
“我的号码我自己还没有背出呢。你多少号，我打过来。”张正煦掏出手机。
一个未接电话，来自：周莉。
张正煦匆匆存完号码，和张媛聊了几句就往寝室跑。
寝室楼的很多女生都趴在窗上往下看，周莉跑回寝室跟张正煦讲电话。
“一个学长向我们班一个女生表白了，就在寝室楼下。”
“不会吧，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在表白，说不定是聊天呢。”
“哪有来聊天还捧着一束鲜花的。”周莉情不自禁地自顾自用手比划了花束的大小。
“这么劲爆，现在的学长下手忒快啊。”张正煦啧嘴。
“哈哈，是啊是啊，现在还在楼下呢，这个楼都在看直播。”
“哎，你们女生怎么都这么爱凑热闹。学长成功没？”
“还不知道，不过我们一致看好。”
“你们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们是带着祝福的。说起来，你还从来没有送过我花。”
“我寝室有盆文竹，你要的就送给你了，不过占有权还是归我。哈哈哈。”
“哼，小气！”
两个人电话不知道煲了多久，孙洁跑进来拉周莉，
“快快快！貌似成功了！”说着抢过电话，
“张同学，先再见了啊，一会你娘子会回你电话的。”说完就自作主张摁掉了电话，拉着周莉往外面跑。
楼下的女生终于接过鲜花，男生牵起女生的手，最后拥抱在一起。背景音乐是整个楼的掌声和起哄声。
周莉看着楼下的两人，以前自己也无数次的想过类似的场景，像是言情小说里面的桥段，但是一旦把自己和张正煦放进去，就觉得人物性格不对。回想过去的时光，两个人甚至没有好好的拥抱过。
每个女孩都会有少女情怀，幻想过各种浪漫的场景，白马王子的风度翩翩和自己的温婉婉约。周莉很清楚张正煦不是一个浪漫的男生，自己也不是一个经得住每天韶华迷情的女生。
想起刚刚电话里张正煦说的话：
“大小姐，那会老师家长盯这么紧，要是我捧着鲜花给您送到教室门口，你敢接吗？我要是送到你家，只怕你爸直接拿电冰箱砸我。”
确实怪不得他。
当初两人顶着莫大的压力走过来，确实没有那么多的风花雪月供自己回忆，不过周莉很庆幸两人能从那样的时光走过来，即便是单调的对白现在也能慢慢回味。就算难免会有少女式的幻想，但是现在两人相隔两地，在异乡的环境听着陌生的对白，周莉觉得最大的奢望就是能见他一面。
进入十月之后，天气开始慢慢转凉，今天越发凉意逼人，夏天毫不留恋地离去了。
挂了周莉的电话的时候已经快熄灯了，华仔和其他人早早地爬上了床。
“正煦，记得把灯关了。不然明天来电了又要被照醒。”华仔靠在枕头上,目不转睛地玩着游戏机。
学校在郊区，不远处刚刚开通了一条宽敞的公路，这个时间还在路上开车的都是跑长途货运的司机。有些车靠边听着，大约是赶路太累，司机也需要休息一会。
公路沿途是通明的路灯，黄色的灯光铺满一路。
张正煦躺在床上，思绪飞舞。玛丽大叔的跳跃声时不时地从华仔的蚊帐中隐隐约约地传出来。
高中毕业之后，父母也没有提及自己早恋的事情。不知道是默认了还是觉得两地相隔的两人必定会分手。听周莉说，她的父母也没有谈及此事。原以为，两人踩着高压电网从高中毕业之后便是雨过天晴，无奈种种原因迫使两人去往南北两地。
过去高中的时候还能见面，现在却呼吸着异地的空气，猜想彼此的生活，从短信的文字和电话的声音在脑海中画出对方的每一个表情。
现在的自己甚至不能见上一面，更不用说浪漫的恋情了，而张正煦一次次的冲动又被四个小时飞机的距离所阻断。张正煦知道周莉不是一个喜欢浪漫的女生，但是从刚才电话的语气似乎听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羡慕之意。
张正煦在床上辗转反侧地睡不着，觉得一个男生去考虑这种矫情的问题真是难受。
手机屏幕亮起来，一看发件人，张媛。
学弟，早点睡。篮球赛加油！晚安。
随手回了一条晚安，便下决心赶紧睡着，明天一早就有五节课。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明天很近，未来很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