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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猛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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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回到现实,只感觉自己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他在做什么,手在我的背上不住地抚摸,才一靠近,双唇便粘在一起,我被瞬间夺去了呼吸。
我在做什么?
“不行……”我终是狠了狠心,踢了他一脚。他吃痛,脸阴下来:“好,你既然还是这么刚烈,那就别怪我对费正荣下手太狠。”
这么一句,叫我越发气极:“这几年的事情你不是不知,何必又来威胁我?不就是当年的信,我确实弄丢了。你要还是用他来侮辱讽刺我,我们多年的情分也就到此为止。”说完,我整理仪容,就要跨步出去。
"别走……",宋雨昕突然抓住我,眼神恳切而迷茫。衬衫的领口皱成一团,他不肯放手:“卢韦,我错了,我再也不提你和他了。”
他素来是骄傲独立,不肯屈就别人。高中的时候,一旦做题与人不同,他便坚持不变,不肯给人台阶下。有几次连老师都讪讪而去,我笑他真是“强项令”,一点都不给老师面子。
他却答:“做人就是要有所坚持,不然别人怎么信你?”
后来我知道,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从来不屑于解释和认错。现在他这个样子,我竟有些无措。
见我没有继续要走的意思,他才放开手,找了支烟叼在嘴边,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打火机,我看了看,刚刚被他甩到门后去了,便要把它捡回来。
他急得丢了烟,一个箭步冲上来,将我环在门后“卢韦,别走,我们不能好好谈谈么?”
我蹲下去,捡起那只打火机,笑道:“你想到哪去了?我只不过看你没有火…”
他亦是怔怔的,仿佛着了魔一般,只把我搂住了。我又怕出事,慌得直推他,他却抱得紧紧,几乎叫我喘不过气来:“我以为我们不需要说的,我以为你都懂的,看来我错了,从一开始我就应该知道,你是个傻子,是个笨蛋,不就是流川枫比樱木更帅么,你一直不理我,桌子都不让我帮你搬,还有高中的时候,我只是说了一句你是痘痘妹,你就一个星期都不跟我说话…”
“不茶不思,不言不语,一味供他憔悴。相思已是不得闲,又那得功夫咒你。”他突然对我吟出这句没头没脑的词来,“你还记得吧?”
我突然很想哭。轻轻地推开他的怀抱,“还记得那次高中聚会,吴军还跟我说了一句话——‘我都不明白,你怎么会傻成这个样子?!’说完又自嘲‘其实应该被笑的人是我。’我明白他是被拒绝了有些心灰意冷,但是我又好到哪去?那封信已经成了我生命中的一个谜,一直在那里,等待着你来解开。
可是我等了好久,等到大学都毕业了,还是没有等到你。”
高中有段时间我突然爱上看宋词,其实也是爱看八卦。宋词里再正经的大诗人,抱负再高,一吟起宋词起来,个个娇媚无比,哀哀欲绝,叫我看了好生有趣。
一日我捧着一陆游门客从蜀地携回一妓,安排在外室居住,每隔数日去一次。客偶因病少去,妓疑心,客作词解释,妓和了一首。那门客写的词已然不知,只是那蜀妓和的鹊桥仙却千古流传。
我嘻嘻地捧与宋宇昕看:“看!这个好玩儿!”
他却不屑地说:“只不过因病未去便这般矫情疑心,男人怎么能做大事?”
我被噎住,突然抬头看他,只觉得他好像真的与自己太不相同,甚至有些陌生。这样的话,我为什么一直要和他说些没要紧的笑话和事情呢?
他见我看他,便有些不自然,表情有些飘忽不定,看下别处:“可还有什么好玩的事吗?”
我摇摇头:“就这些了,再也没别的了。”
那天下课的时候我没照例跟他说再见就走了,第二天他也没在意,照样找我一起吃饭。
我这个人也是“心胸宽广,大肚能容”,只气这一会,见他又对我笑眯眯的,我也就再次与他保持了坚固的革命友谊。
原来的我还不知道时间的力量,还不知道什么叫“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还不知道坚持原来是这么难。
但是现在不行了,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说得好听点,是我等不下去了;说得不好听,是我迷上别的人了。“但是你已经离开他了,现在我们又回到了原地。卢韦,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不要管他们,现在我只想把当年写给你的信的内容实践。我在信里说的话,这几年一直在我心里。但从美国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和费正荣在一起了,我还气你不给我回信,更气我没有能力似他那般呵护你。你还记得你25岁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