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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平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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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不堪的从剑术场上,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下来,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让文妈送来毛巾和水,一双大手已经猝不及防地掼到我的腋下,立刻我便被生生“架”了起来。
我惊呼着回过头,满脸笑意的薛扬正站在身后。
也没力气反抗他絮絮的“坐在地上对女孩子不好”的说辞,将全身乏力的单薄身体顺势倒在他宽敞的怀里,享受着他温柔的擦拭和按摩,嘴里也是念念有词着埋怨“怎么才来啊”。
这个月以来,这种诡异的场景已经出现的实在频繁至极,我从一开始的“你有病吧!我和你不熟”的恶语相向和满面郁色已经被潜移默化成现在的女王般“逆来顺受”,真是应了那句古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其实严格说起来,薛子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二知道我的身份底细的人,虽然不如爷爷知道的那般详细彻底,却也大致了解我“失忆”后性情大变的事实并且很好的接受和理解,再无一次质疑了。
让我更加开心的是,他也用全新的态度对待我,给我无微不至的关怀,我自然是乐见其成,也更愿意与他亲近。
不过过度的暧昧也不太好,于是便在一次晚上下课后,他来接我的时候,我坐在车上。见他专注的开车,用故作轻松的语调开口提醒道:
“我说小薛子,你可不要爱上我啊,咱俩可不来电,你别一颗芳心错付啊!”说完还不忘用一贯的挑衅眼神望着他,其实则是在掩饰我心底和眼神中泄露的紧张。
我并不想和他牵扯进不必要的感情,尤其是爱情中去,他对我是特殊的存在,只是,爱情早已经不适合我,或者说,我早已经爱不了任何人。
我不想让他伤心,毕竟,他对我这样好,好的,让人无法忽视,无法拒绝,可是,我却必须忽视,必须拒绝!
正沉浸在自己心思里面的我突然仰头,却被他一副“你没事儿吧”的表情吓住,他如常的挑挑眉,捻捻我的发丝,道:
“我说绾绾,我开车的时候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吓我啊!会出人命的啊!你不是爱上我了吧,想欲擒故纵?”也扔给我一个挑衅的眼神,桃花眼里面闪烁着迷离的神色,让人忍不住想凑上去看清楚里面到底藏的是什么。
我一下子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泄气地陷进座椅里面,没好气地强撑着:“没爱上就好,我可不想对你挥剑斩情丝!”
平视着前方,一个字不顿的一溜儿说出来,不去看他那张脸上一定溢满的张狂和戏谑笑意。闭上眼睛,道:“到了再叫我。”
真是可恶!
丢脸丢大发了!
经此一役,我算是知道了他对我并无任何绮念,就算对我平时有些逾越的关心,用他的话来解释,也是“平时只跟在沈谦后面的小妹妹突然对自己青睐有加,让自己有一种横刀夺爱的快感”,记得当时他认真的神色,我只当他是故作严肃的调笑,我一脚踢过他的小腿,笑骂道:“叫你不安好心,还戳我伤疤。”两人又是好一阵笑闹。
与Georgina也是一直保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蜜月期”,好的真是蜜里调油那般,她甚至还要拉我去一同上高中,以慰相思之苦,天知道我们几乎没两天就要见一次面,真不知道她怎么就会有那种所谓的“如同有半个世纪之久”的想法。最后在我眈眈相向的眼神,Georgina悻悻败下阵来,打消了要让我去上学的念头。
通过她,也和霍少和骆子轩一直有着接触,只是并未往深里结交,最多见面颔首的淡水之交。
他们都是京城权贵圈子里的翘楚,霍少虽然对我很是温和,但是他头上那赫赫太子爷的玉冠让我还是有些心惊,要知道晚上新闻联播里面每次提到中央的时候都可以见到他爷爷和父亲的身影,心里便是一阵惊愕。骆子轩对我也是一直那般冷淡,可能这都还是借了Georgina的面子吧!可人家也有这个资本。每次军委检查的时候他爸爸也是走在领导一行的排头的。
他们才是赤裸裸的“权三代”啊!
自己也知道虽然顶着苏家大小姐的名头,可是“民不与官斗”,加上霍少太深,骆少太冷,我这升斗小民,还是对他们这群处在权力中心的精英分子保持距离,安安分分过我的小日子吧!彼此便也就更加疏远了。
相反,借上次金玉阁之筵,我则成功打入了容城的上流交际圈,很快与容城名少混了个不止脸熟啊,几个豪爽的甚至直接小绾子小绾子的叫,让我觉得亲昵之余又是在觉得憋闷,干嘛给我取一个太监名啊!天理何在啊!
只是在我多次要求“正名”无果之后,也就随他们叫唤了。
这不,刚刚与我一起练剑的就是上次赛车认识的许家小少爷许致远,刚刚从英国回来,听我电话里说在剑术馆练剑,便直接驱车过来,还兴致勃勃的与我比了一场,最后大团圆,平手结局。
他也笑着走下场,拿过我放下的水,就着喝了一口。
偏头,看我一脸的享受,道:“小绾子,剑练得不错嘛,很有底子,不是花架子。”
我讨好的笑笑,道:“谢谢致远哥夸奖,我会继续努力的,绝不辜负组织对我的栽培和期望。”
他艰难的咽下刚进嘴的水,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我,道:“说吧,你又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啊?别笑得跟我那萨摩耶一样,我渗得慌。”
在心里狠狠骂了一下,我辩解道:“致远哥,人和狗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你别搞错了品种。”
薛子也扑哧一笑,对着致远解释道:“你别和绾绾吵,她牙尖嘴利着呢。我知道,她是眼馋你带回来的那几套青花瓷茶具了,想要求你送她呢。”
我横他一眼,怎么在我铺垫没弄好就给我说出来了呢?
许致远却恍然大悟,不以为意的笑了,道:“我当是什么事了,不就是一套茶杯吗?我给爷爷外公各送了一套,现在家里还有呢,你要就送你好了。”
我一时兴奋出声,大叫:“致远哥,你太好了,你就是我亲哥啊!”说罢,还要扑上去狠狠蹭他一下,却被身后的薛子及时抓住,嫌恶地说道:“你身上一股汗味,别去丢人现眼了。”
我悻悻地缩回来,嘟囔道:“他不也是一身汗味吗?这又不影响!”
许致远神色玩味得看了我俩一眼,便起身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的茶具我改天送到你家里。”
我脆生答应着,忽略掉他真的摸萨摩耶般摸过我的头后,看着他出了会馆。
赖在薛子臂弯里,看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我的发丝,问道:“薛子,你的公司是不是要倒闭呢?”
他的手顿了顿,“你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点点我的额头,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我摸摸微微吃痛的额,道:“谁叫你每天都老在我面前有事没事的晃悠啊?你们公司难道就养着你这个只拿总经理高薪的闲人而不用做事?”
他不屑的扯了扯嘴角,道:“他愿意养我还不愿做呢!舒服吗?”一般用力按着我的肩头。
我点点头,听着刚才莫名的口气,调侃的关心道:“出什么事情了吗?你有点不对喔~”
他有些心不在焉,随意哼哼了几声,便打过了马虎眼,扯开话题。
我直觉他心里有事,却又无从下手,知道他一直不肯接受家里的企业,只是经营着一家小公司。
他也是想用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的成绩,证明他并不是一个只有出身只有皮囊的富家子吧!可是这其中的艰辛又有几人知道呢?
外人会说他是故作姿态,家人会埋怨他不识好歹,偶尔朋友也会打趣他大材小用,没事找事的折腾。
他这几天眉宇间的郁色一直没有消退,应该是遇到什么棘手事儿了吧!
一向在我训练时不离太远,关注着我一招一式,今天也一反常态,开始了很久才急匆匆的赶来,现在又要提前走掉了。
“绾绾,我有点急事,晚上六点我再来接你,你就站在门口等我就行了,别先走啊。”他掐断手机,不放心地叮嘱道。
我故意丢给他一个很不耐烦的眼神,没好气的回答道:“安啦!”他才放心的离开。
看着他的步履匆匆,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就是这样,对我事必躬亲的关心,却又不让我知道他的烦恼,其实我们是朋友,是哥们儿姐妹儿,什么问题不可以一起解决呢?
心下烦闷,平时十分期待的对剑也让我兴趣缺缺,加上身上的疲乏,就向mark告假,接过文妈递来的便装,给爷爷和薛子报备了一下,便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