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延。（火影）（折纸社出品）》折菊花

14、14

　　14.

　　“鬼鲛前辈。”宇智波佐助面无表情地招呼了一声，毫不理会那把抵在自己额头的手枪。“鬼鲛前辈这样对我是不是下克上。”

　　“二少爷过奖。”鬼鲛洒脱地笑了开来，他那抽动的脸部肌肉看起来有些诡异，“只是不知道二少爷这几天频繁地会见漩涡少爷是什么意思呢？”

　　好看的眉听着这话不由自主地皱了皱，“要你管么。”

　　“在下得向大少爷保证您的完整。”鬼鲛有些得意地说着。

　　宇智波佐助恶狠狠地回过头，宇智波鼬似乎感知到了他的目光，随即起身向佐助走来。“我不知道‘完整’代表着什么。”宇智波佐助提高了声音说道——并不是不明白这话潜在的含义，但宇智波鼬的的确确过了分——“鬼鲛前辈，人不能不明是非！”看见鼬靠近自己，宇智波佐助头一别，甩开那把戳在额头的枪。

　　“大少爷。”见鼬过来，鬼鲛也收起手枪，行了个礼，然后靠边站好。鼬点了点头，然后上上下下打量着漩涡鸣人——金发少年不羁地倚着一把椅子，沉着脸色看着鼬。

　　“漩涡鸣人少爷是吧？”鼬微笑地说道，“云景乐园欢迎您常来。”

　　“不需要。”鸣人回道。尽管比起宇智波佐助自己的商业嗅觉并不算敏感，但如此显而易见的逐客令还是听得出来的。“佐助，我先走了。”既然人家不欢迎，也不要呆在这里了吧。

　　“慢着！”宇智波佐助冷冷地说道，看着漩涡鸣人停下脚步，他推开挡住道路的鬼鲛，也没有搭理宇智波鼬，“宇智波鼬，我敬重你是大少爷。”

　　本来想把‘哥哥’这个身份搬上台面的——但是他怎么想都觉得底气不足。

　　“有一点很重要，人是要知道廉耻的。”宇智波佐助回过头，笑着说道。鼬的眼神看起来很复杂，似乎一时半会自己也捉摸不透——但当真想起这些年白白为这个男人耗散精力，跟个怨妇一样在云景乐园里度日如年，宇智波佐助觉得自己又可笑又可恨，“世界上竟然会有我那么愚蠢的人——我只能是你愚蠢的弟弟。”

　　当我历经心灵的磨难跳出你的怪圈之后，就算那一刻遍体鳞伤，我都不会后悔——宇智波佐助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鼬，男人的眸子看起来甚是凝重。“你有什么可以忧郁的，”弟弟讽刺地笑了开来，“您名利双收，宇智波鼬。”

　　“佐助，你又不听话了。”

　　“呵，”少年一把将漩涡鸣人扯到身边，“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心甘情愿被你骗上床的小毛孩吗？你错了，你根本不懂我——”

　　“别胡闹，你要清楚你自己的身份。”鼬沉下语气，言辞中透露着几丝不悦。

　　“滚，”宇智波佐助‘嘭’地踢开了门，“你也给我看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宇智波家的大少爷，擦亮你的眼睛好吧？”

　　在句子的末尾加上一个轻蔑的‘哼’，宇智波佐助拉着漩涡鸣人离开云景乐园。少年红着眸子，他紧紧地咬着下唇，上臂的肌肉一阵抽搐，眼前一阵晕眩。天空晴朗的让人难受，阳光得意地照耀着整个世界，宇智波佐助厌恶地皱起眉，那种仿佛别人都该感谢他的恩赐的丑陋嘴脸不就是那个男人的姿态么？漩涡鸣人看见身边的人有些踉跄，便伸出手，却被他一把推开。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他靠着一面砖红色的墙壁说道，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好吗？”

　　这并非是我对你的乞求，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在心底默默地念叨着。只不过是委婉地让你滚罢了。他忽的想到面前的少年曾经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夹杂着宇智波鼬若隐若现笑容的画面，竟然鼻头一酸。

　　漩涡鸣人曾经说，让我来代替你哥哥吧。

　　那个有着金色头发碧蓝眼眸的少年，毫不犹豫地给了自己一个清澈的吻，却惹来宇智波佐助一个耳光，他当时朝着鸣人吼道，我是男人。

　　对，我是男人，但我却在鼬的世界里扮演着女人的破角色——宇智波佐助狠命地咽下一口唾沫，漩涡鸣人留在唇齿间的气息淡悠悠的，有点薄荷的味道。“你看清楚，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宇智波佐助努力让自己的句子听起来理直气壮一些。

　　漩涡鸣人一把冲到自己跟前，强有力地握住自己的手腕，“那你和鼬呢？”

　　是啊，我和鼬——宇智波佐助闭上嘴巴，也闭上了眼睛。漩涡鸣人的眼眸清澈地泛着湖水的光泽，然而自己的世界早已被鼬的来去折腾地浑浊不堪。

　　那一天，他几乎是沉默着被漩涡鸣人拽过了那道界限。他不是出经人事的孩子，漩涡鸣人也没有惊异于他的老成，只是在最后，他再一次重复了那句话，佐助，让我来代替哥哥吧。

　　少年，有没有人告诉你，我们现在爱着一个人，或许几年后会爱上另一个；我们会恨着一个人，过了些许时间说不定会恨另外一个人——假使你对一个人的情绪交错了爱与恨，混淆了喜与悲，那么——那个人无可替代。

　　“走吧，鸣人，给我点时间静一静。”宇智波佐助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漩涡鸣人摆摆手，“我没有事情的。”

　　“我觉得你很有事情。”漩涡鸣人想去扶住对方，宇智波佐助顺势向后腾了一步。“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逞能呢？我漩涡鸣人没有你想得那么窝囊！”金发少年有些愠怒。

　　“不是的，”佐助扯了扯一边的脸部肌肉，“我只要安静，有什么事情我打你电话可以吧。”

　　小腿的肌肉似乎也开始颤抖起来，一只手背着漩涡鸣人从后面的口袋里摸索着，然后紧紧攥住一个长筒形状的小器具，手指可以感觉到放在针筒旁边那一小袋液体的冰凉。宇智波佐助再次朝着对方摆了摆手，漩涡鸣人这才迟疑地点了点头，坐上了波风家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