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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舒公子上屋抽梯(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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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韩菱悻悻地散步着,见校园内打自己身边走过的都是一对,又想自己无端被李好问关押,望着男生寝室,不屑地“切”了一声,径直回寝室了。刚上到三楼,只见白月和文彦迎面走来,韩菱轻笑着打了声招呼。文彦忙拉起韩菱的手,激动地问道:“韩菱,你可回来啦,圣欣知道不?”
韩菱没好气道:“管他知不知道。”文彦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你没事就好,现在累不累?要不要休息?”韩菱道:“没事。”
在一旁的白月看了许久,心道:“她就是韩菱哦,呵呵,嘴上说没事其实就是有事。”只见文彦刚开嘴又把话吞了回去,白月默叹着气,对韩菱笑道:“我叫白月,是文彦的死党。你就是韩菱,对吧?呵呵,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韩菱微点着头,并不知如何延续对话,故一直漠然不语。白月则道:“韩菱,那个李好问让你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我非整死他不可!”
文彦一听,忙扯住白月的胳臂,生怕白月对李好问痛下毒手,竟不知白月是在探测韩菱的心思。韩菱不屑道:“我跟他计较干什么!”文彦长吁了口气,接着笑道:“我们这去静月家里,你还没到过吧,不如和我们一起去看看。”韩菱立马板着脸,道:“她家有甚么好看的!”可心里却激动得很,刚说出话就后悔了。
白月可不如文彦矜持,虽然与韩菱刚刚认识,但却像多年的好友一般扯住韩菱的衣袖,另一只手架在韩菱的脖子上,道:“去也不去?”韩菱心里本就有去的冲动,但若是说去又有损于颜面,所以装作百般无奈的模样,随文彦白月去了。
正说李玲子受蔡圣欣的委托保护静月,已经一夜未归。三人打思群广场的主席台走过,忽见那足球场上多出三个熟悉身影,又见那身影姿态滑稽可爱,白月捧腹大笑,文彦咧嘴轻笑,唯独韩菱看向别的地方,咕噜道:“无聊。”不过片刻,三人继续挽起手,并排走着。白月心想:“幸好叮当耐得住寂寞,换做别人,谁还愿意陪伴静月的。恩,既然韩菱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我得想个法子把袁姐姐那边也结了。”
足球场上,学生们做着各式各样的动作,哪管他涔涔热汗,腿脚酸疼,好似有一身使不完的劲。无奈蔡圣欣却提不起半点精神,莫不是被郭、余二人折腾的?他生怕别人看出自己武功路子,教郭、余之时,演示的都是少林寺的低等武艺。这一个小时过去,耳朵里听到的只有“快了”“太快了”“好难”之类的话语。蔡圣欣默然,只能把动作放的越来越慢,到了最后几乎与打太极无异。少林寺的外家拳法多以刚制胜,被郭、余一搅胡,蔡圣欣越打越迟,定然生不出劲来。
余思远苦恼道:“怎么看了这么多遍还是没记住啊?”蔡圣欣根本不想回答,倒是郭羽抢道:“老衲见你骨骼不出奇,资质不中意,根基不扎稳,脑袋不灵光,还是趁早皈依我佛,阿弥陀佛。”余思远出奇地叫了一声“哎呀”,道:“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秃驴!好你个驴子,敢与贫道抢师太!”于是乎,两人如孩童般玩闹起来。
忍,再忍……蔡圣欣趁机溜出一段距离,深吸一口便往国旗台望去,正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生经过,“那不是问哥吗?他这么回去,岂不被警察逮个正着?”欲要上前追赶,不料余思远大声嚷道:“快,快,问哥要回去了,我们不能干看着问哥被送局子。”
蔡圣欣奇道:“你不是说没办法吗?”
“之前是不了解情况,先看看问哥怎么跟警察说,好在旁边出谋划策。”说罢,余思远等不及扯住蔡圣欣衣服就往寝室赶,郭羽跟随。不到宿舍入口,三人终于追到李好问,只听余思远气喘吁吁地说:“宿舍,宿舍里有警察。”李好问毫不关心余思远的话,反倒往蔡圣欣瞧了一眼,然又尴尬地低着头看地板,心里头一直在为韩菱的事而羞愧。蔡圣欣勉强挤出笑容,道:“警察在你枕头里搜出一把手枪,以私藏武器的罪名来逮捕你,我想,你背叛了舒氏集团,这是为了报复你的吧。”
郭、余一阵惊呆,心想,原来蔡圣欣猜到有人蓄意报复,只是不知怎么解决罢了,说什么见兄弟处在水生火热之中他视而不顾当真是虚言。李好问惭愧道:“这事不重要,对不起,我到处寻找韩菱,依然道不出一个音讯。”蔡圣欣道:“韩菱她回来了,你就别揪心。”
那三人异口同声道:“什么?”此时此刻,再没什么消息比的上这个,李好问心潮澎湃,而脸上只是痉挛似的动了一下,道:“圣欣,我?”蔡圣欣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笑道:“别再提那事了,你明知道舒董事长会来找你报复,你怎么也不提防?”郭、余点头称是。
李好问道:“你们放心,他们奈何不了我。”心里没有任何惧意,理直气壮地朝寝室走去,三人随后跟着。那两警察见到李好问,立即上前逮捕,李好问只道:“圣欣,你往门上面瞧瞧。”便戴上黑色头罩,随警察去了。蔡圣欣紧忙回了寝室,往那门上一瞧,见总电闸处装个一个细小的监视器。三人把录像传到电脑上,观看了会,只见一个警察偷偷地把手枪放进枕头里。吓!原来李好问早已预料到舒董事长会唱这一出,怪不得在这事上毫不心虚。李好问是个聪明人,又怎么会把舒董事长寄给自己的手枪藏在自己床位?
看完录像后,蔡圣欣立即拨打袁梦的电话,谁知对方关了机,于是亲自往警察局走了一趟,把录像交给了袁梦的同事,从而保出李好问。警察们继续深查严办,却根本找不出录像上那个栽赃嫁祸的警察,再而此事方告一段落。蔡圣欣忙问袁梦身在何处,那同事们只道不知,说昨天袁梦去找韩菱线索,整晚未归。蔡圣欣越想越蹊跷,心道:“不要她又出了什么事?”
且说文彦、白月和韩菱一同往静月家去,还没走到梧桐树下,白月竟接到舒熙来的电话。舒熙柔声道:“我舒熙请你去嘉陵江上一游,你可不能不答应哦。”白月扑哧笑道:“您大少爷又打什么算盘?”舒熙道:“怎么?请你还不乐意?可要知道要我请的人排队还来不及。”他终究不知道白月是霓裳集团老总的女儿,以为白月没过过上等富人的生活,于是以游江相诱。白月定然猜出舒熙的目的,所以将计就计,心道:“你爱花钱请,倒省了我自己掏,嘿嘿。”便激动地说道:“哇塞,游玩一次也得几十万吧,我一个人去了实在可惜啊!”
“只要你把静月请来,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舒熙以为得逞,美滋滋地说道。白月冲着文彦和韩菱无声大笑,轻道了句“傻瓜”,然后故意刁难道:“请静月容易啊,但你不觉得人太少了吗?我要请一大堆我认识的人和认识我的人,你看怎么样?”料定舒熙为了摆阔,断然不会说不字,又道:“但有个人,只怕她死活不上船,我们就跟着不上了。”
文彦大叫道:“我看八匹马也拉不动叮当上船!”舒熙隐约听到些,气道:“只要你叫她上船,我给你钱就是。”白月偷笑道:“那,你说的,到时候我办到了,你赏我们一年玩乐的银子。没办到的话,你爱怎么处置就是你的事。”舒熙一听,左右都是自己得利,笑还没出就答应下来,然后迅速挂下电话,生怕白月突然反悔。
文彦担心道:“小白,你惨了。叮当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晕船。惨了,惨了,我可帮不了你。”韩菱笑道:“文彦,你当真没听出来?”白月收起手机,上前挽住两人的手,笑道:“舒熙这次亏大了,哈哈。我若把叮当请上船了,他就要支付我们一年玩乐而且没有上限的钱。我若失败了,他也不能拿我怎的,我最后一句话是‘你爱怎么处置就是你的事’,我又没说‘你爱怎么处置我就是你的事’,哈哈。”文彦啧啧叫道:“幸亏你是我的亲,不然后果……呀,真不敢想。你不会捉弄叮当吧?”
“叮当最怕晕船,我们做姐妹的怎么也不帮帮她?”白月反问道。
“那你会怎么做?”
韩菱侧头瞧向白月,淡淡地说道:“我想李玲子听到白月对舒熙承诺的最后一句话,应该会舍生取义吧。”白月笑着摇头,道:“你们听过瞒天过海没有?就是薛仁贵、唐太宗那一出。”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笑语,道:“什么瞒天过海啊?”
三人齐往那声音方向瞧去,正见李玲子信步走来。文彦心里一慌,表面却镇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白月笑迎了上去,携起李玲子的手,道:“她们要我讲三十六计的故事,所以就讲了些以逸待劳、暗渡陈仓的事儿。”李玲子也不多问,但见韩菱俏立在文彦身旁,尽是上前拍着她的肩膀,道:“我一来,你就玩失踪,可想死姐姐了。”
韩菱刚才一路听了文彦、白月讲李玲子的事,此刻见到李玲子,并没惊讶的神色,而是沉稳地笑了笑,道:“玲子,你不也一样。”两人相视而笑,清清淡淡,没有过多的煽情。
文彦问道:“叮当,不是保护静月么?怎么跑这来了?”李玲子指了指前面院子,道:“我在那院子里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就出来探望探望,见是你们才走了过来。静月在那照顾一个老头儿,跟个天生善良的姑娘似的。”
“静月……”韩菱轻声嘀咕着,“圣欣只管看她也不看我一眼,我难道真的当她是朋友了?韩菱,你就是个笨蛋,无可救药!”想到这,不禁转过身子,往回走去。
李玲子、白月瞧的奇怪,一个拉左手,一个拉右手,硬是拽着韩菱拖向大院。韩菱无奈地垂下头,叫道:“女人真麻烦!”
大院内,静月已经把坐在轮椅上的老人推进内堂,本想就此回去,不料被白月拉到八仙桌旁坐着,摆起了龙门阵。她轻瞄了眼韩菱,欲张开嘴却又没了话语,似乎心里生起微小的涟漪而又不知觉。韩菱瞟了眼静月,便一直盯着天花板,生怕自己变得敏感,看到静月一个微小的动作就胡思乱想,什么“你见我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不高兴了是不”之类的话决不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