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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SECTION.1那个桀骜不驯的坏小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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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tion.1那个桀骜不驯的坏小子
天空保持着惯性的阴霾,云还在一览无余的寂寞里慢慢地狰狞,然后在消失。
我喜欢以这个不卑不亢的姿势瞻仰外面,看不到希望的高楼大厦连同那些转瞬即逝的飞机。从心里最中心的那一点开始喜欢。天气总变得特讨厌,阴晴不定装神弄鬼。
没错,这种天气下街上还有一个倒霉鬼,提着一口袋的便当往对面的渺逸街龟行。
<渺逸街173号一栋豪华的别墅面前。
我特敬业地装淑女敲了敲门,然后粗着嗓子叫了声请开门。
“白痴,没长眼睛,看不见门铃啊?”
门开了,一个桀骜不驯的痞子颓丧地靠在门口,
深栗色的刘海斜斜地掩着妖娆的眸子,
睫毛淘气地翘得很高,
眸子骄傲地透露着高傲和明显的藐视,
性感的唇线的抹着鬼魅的邪笑。
“对不起。我……我……”我装孙子低下头唯唯诺诺地低下了头,直到眼睛面前消失了这个讨厌的东西。
“我什么我,花痴亲卫队的啊,说!今天谁派你来的。”他丝毫没有减轻话语中哂笑的成分。
“啊!你派我来的嘛!”我瞪着眼睛装糊涂。
“我什么时候派你来我家骚扰我,我神经病啊我!”他的眉头马上皱了起来。
“我没骂你神经病,你自己说自己是那个的,嘿嘿,看不出你小子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我又特领导地拍拍他的肩,搞得他在原地愣了半天。
“kao!你TM找死啊!干什么来的……”
“哦,送外卖的咯,我是天影茶餐厅的员工,这是黎先生预定的外卖,请签收,2盒便当,一共18.5元,谢谢。”我客气地指指手上拎的盒饭。
“什么!……”他狐疑地盯了我一眼,然后说了句特欠扁的话,“你这女人脑子有毛病啊,什么便当,黎先生的,神经病犯了啊,听着,这栋别墅是戴家的,戴家人也从来不吃什么茶餐厅的垃圾食品,under stand?”他满意地趁机轻蔑了一下。
“Japanese!你丫不是你订的吗?少拉风,告诉你!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长得帅又不能当饭吃,有钱啊起个屁的用!” 我立马从背包里掏出一皱巴巴的地址本子,“缈逸街173号,……”
我就这么着愣着,杀了我,这种危害社会的白痴,渺逸街,我应该去的是缈逸街173号,而不是眼前这只臭虫的家。!!怎么有这么相近的地名,更过分的是混了这么多年我程奕飏居然不知道!!人倒霉了,喝水都得塞牙缝,穿道袍还得遇上一小鬼。Kao,这什么社会!
“哦,抱歉,走错了,打扰了,打扰了,excuse me……”我把红得稀里糊涂的脸不自然地扭了过去,心里比背叛党和人民的汉奸还想自杀,三十六计,准备开溜。
“想跑啊,搞诈骗的啊,”他故意凑在我面前,那双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眸子暴露无遗,荡漾着笑意和自豪的嘲弄,“交代清楚点哦!”
“ ……”除了虎落平阳被犬欺,就是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告诫自己,忍。
“你到是说话啊,失语了?”
“失你个大头鬼!”
“尹寒,在跟谁说话啊?”一张微微笑意的脸从后面冒了出来,从理论,医学,生物学的角度上来说应该还能算得上是个青蛙林立世界中的精英,再加上和蔼的语气和温暖的笑靥,让我从任何方面都无法打断对他的好感,活脱脱一个关心下一代的雷锋叔叔,比他前面那个叫什么戴尹寒的强多了,我说的,撇开长相问题。
“对了,尹寒他GF吧,把唐珈瑜那小太妹甩了啊?长得不错,好小子,有眼光!”他装深沉拍拍戴尹寒的头。搞得我和戴尹寒愣了半晌。于是,对这个温柔家伙的好感全无,明摆着欺负人嘛!
“别傻了,我和他没有关系。”我为了避免再树一敌,特地学着他那点可怜巴巴的儒雅炫耀。
“拜托,我瞎了眼我会去喜欢这样一个又丑又笨又脑子进水的女人啊!”戴尹寒的反应比我大多了,看着他龇牙咧嘴的小样,我就差没笑出声来配和他的精彩表演。
“漂亮女生没大脑,我看她是漂亮女生又有大脑的嘛!嘿嘿,你丫什么时候学会谦虚了啊,还是面对自己的老婆同志!”我现在就快冲动到拿杀猪刀宰人的地步了,我抛了个“你活够了”的表情进行目光攻击,如果看得仔细一点,说不定还可以从这个白痴男人的衣服上找出两个烧焦的洞来。
“这么美好的女人,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要钱也没钱的妮子,你留着慢慢享用啊!看来我嫂子是有着落了。虽然从方方面面看起来不是特别理想的那种,哥你就凑活着将就一下嘛。”戴尹寒讪笑着顶了回去。
这是什么世道嘛!把我程奕飏当成什么人了!!!好歹也是混了16年自我感觉不是特别吓人的极品啊,又丑又笨又脑子进水又是哪门子的事!
“我说你什么时候成一老鸨了啊,到处推荐,老师给你说了这么多遍怎么还记不住这!”戴尹寒他哥毫不客气地冒了这番话出来。
“什么?我是一妓女啊!”我几乎使出吃奶劲的3倍吼起来。
“那我什么时候成青楼那些鸨母了我,戴江寒!!!!!”自始至终戴尹寒的反应还是最为强烈的。
那个叫戴江寒的孩子莫名其妙地乐了,温柔地笑了半天,然后装孙子把我和那个叫戴尹寒的死人推了进去,“先进去再说哦。”
“ 喂喂喂!同学!我是送外卖的,你们要吃就预定好了,天影茶餐厅的外卖员,我还要去那边送外卖”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性命不保的基础上我还有这么强烈的敬业奉献的精神。
“得了吧,你那个样子,外卖啊?那家餐厅肯要你!眼瞎了啊?”他转过头来损我一句。
“不要理他,没事的,走嘛,算我请你。”戴江寒不由分说地把我拉了进去,奶奶的,劲真大。
光滑可鉴的大理石地板,华丽美观的天鹅绒地毯散发神秘的蛊惑,璀璨夺目,花团锦簇的华灯闪耀,辉映丽日,闪闪熠熠,大幅度的落地窗透着天灰,白璧无瑕墙上豪华典雅的欧洲近代油画赝品鳞次栉比。
我一时间看呆在玄关那里,怎么个个都危害国家富得跟流油似的。
“鞋套。”
“没人啊?”我软绵绵地坐在沙发上。
“拜托,你没长眼睛啊!”戴尹寒这孩子好奇地盯着我手上的便当,“这什么便当啊?”
『 hands on a miracle I got my hands on a miracle
leave it or not』
“喂!”我好脾气地按下接听键,然后马上发现好像这样做是完全错误。
程奕飏!!你现在在哪里??出去那么久了,缈逸街的盒饭还没送到吗?人家都打电话来催了几遍了,你丫这是在上班吗?什么服务态度!20分钟再不送去,你明天就不要来了!!回家好好休息!都说了你几次了!你听不懂吗你,快去!……嘟嘟嘟”茶餐厅最危险的欧巴桑在电话那头狂怒。
“你欠人家钱没还啊!”戴尹寒一边阴笑,一边跟Q上的人狂扯。
“屁,爱,我走了,最好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我恨恨起身,冲着两个人吼了一通,“浪费我青春你们。”
“你走了我怎么补偿你啊!”
“切……”他眼里露出不屑的目光,继续和网友狂侃。
“叮咚……”门铃响了起来。
终于有人要回来了,我还是先溜好了。
门口是6个女的一字排开,清一色的小太妹打扮,花里胡梢的头发和流光溢彩的耳钉。
“尹寒!”为首的那位姐姐叫了一声,开门的戴江寒愁眉苦脸地布满了黑线条,“丫怎么又来了啊。”
“切,又不是来找你的,尹寒。”一大帮子的人蜂拥而入,一下子把戴尹寒围了个结实。
“尹寒,讨厌哦,怎么又在跟珈瑜姐聊天啊,你不是说在和冰子姐耍吗?”
“白痴,谁让你们来的啊?滚出去,门在那边!!”
“不要这么凶嘛,我们也是为了你和珈瑜姐好嘛,嗯,她是谁啊?”一只纤纤玉手直指我额头。
戴尹寒和戴江寒的目光同时落在我身上,吓得我毛毛汗四起,“戴江寒,我……我还有事哈,先走了。”
“你你你干嘛来的啊,想勾引我们家尹寒啊,懂不懂,他是珈瑜姐的人!小黄毛,嫩了点。”
“那个整一个白痴,没脑子的女人。”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就只好白痴在那里坐以待毙。想到那份养家糊口的工作付之东流,还被缠上一个无聊。
“切,那你怎么不把她弄出去啊,看着恶心啊,这么不要脸的东西,珈瑜姐知道跟她肯定没完,要不然我叫右子把她拖出去打一顿啊?”那个暴力倾向严重的女人恶狠狠地把烟在我身上弄灭,麻利地扔进了烟灰缸。
“我和西子没交情啊。”戴尹寒悠悠地瞥了我一眼。
搞什么,我今天好像搞得要一身重伤进医院。亲们,我今天招谁惹谁了?
“那,黄唯恬他们……”一个红发魔女陷入思考中,“先打电话给珈瑜姐,听她怎么说啊。”
“算了,不要惹些事情出来,你们先走了嘛。”戴江寒终于说了句人话现在,但我发现确实是,没起一点点作用.
“靠,算了,三番五次上门勾引珈瑜姐老公就算了啊?叫什么名字?”那个可恶的老大突然把脸凑得很近,以前是一片妖娆的紫色眼影郁郁葱葱,我几乎可以碰到她鼻尖,想到这几秒钟和她呼吸着共同的空气就觉得想吐。
“……”识务者为懦夫,我咬紧嘴唇揶揄得望着她。
“老师问你话都敢不回答吗?”我这才意识到面前的只是一只愠怒的母狮,还恰恰处于发情期。
“啊?什么?”我忽闪着眸子用特纯真的眼光不明事理。她一时间僵在那里。
“我靠,你们他妈个笨啊,平时唐珈瑜养你们都干嘛了啊,连这臭丫头都对付不了,”戴尹寒起身推开了那头狂躁的母狮子,再次嬉笑地比我还纯,比那洼泉水还清澈。的目光进行攻击。
“哦?Nice to meet you!我叫戴尹寒,叫我尹寒就好了,妹妹你长好漂亮啊,May I Know your name?交个朋友哦!”他意味深长地靠近我,压着只有我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对我说,“白痴,她们是□□的,笨,想早点走就说名字啊!”
“程奕飏。”好女不吃眼前亏,我说,又不是什么国家级机密。
“听见没?她叫程奕飏,呵呵,怎么样?”他突然张狂地叫出声来。
戴尹寒!你有种!佩服!
我陷入极度郁闷中,刺耳的嘲弄混合着小太妹的烟味,我不得不清醒过来。
『hands on a miracle I got my hands on a miracle
leave it or not』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打电话过来,不要是茶餐厅那个构造是一团团的那个老女人就好了。
“喂?”我尽量让声音变得不要太脱离正常的承受范围。
“奕飏啊,在哪,按理说茶餐厅工作该下班了才对,有没时间啊?”韩飞雪的声音听起来特别亢奋。
“敬爱的,尊敬的韩飞雪小姐,我哪有空啊我……我现在,算了,晚上再说。”我一边挂断电话,一边同脑细胞商量对策。
全场一片安静,空气里的压迫感渐渐加强,每个人的笑靥在凝固,在定格,每个人的脸陌生得稀奇古怪,和没有表情。就像夕阳中一个迟暮的古稀老人。奇怪得愣在那里。
“程奕飏,你认识,韩飞雪?”还是戴尹寒先开了口,他脸上闪过一丝不安。
“废话,朋友啊,怎么了,管妳P事。”说到最后我还骄傲地扬扬嘴角。
“哦……”相当长一段时间的静默,他还是开口迸发出了一句我梦寐以求的话,
“留下号码,然后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