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楼缘》沙崖

22、端午节2

　　“二哥，我已经交了差，先过来看一下月儿。”平毅先打破了沉寂。我立刻清醒了过来，也不和他们兄弟说什么，只是想赶快回屋。但我被平毅一把拉住了，听他继续说：“二哥，刚才你也看到了，实不相瞒，我准备，准备给阿玛说，我要娶月儿做妻子，还请二哥到时候帮我说话。”
　　我一惊，转头望向平毅，他的眼光柔和，正专注地看着我，嘴角微微向上扬着。
　　发生的这么突然，我有些懵了，但心里好象满满当当地被充盈着，是幸福吗？我原来想逃避的东西难道正是我渴望的？
　　平宣？他一直没有说话，他的这种眼神我以前也从来没有见过，仿佛要刺穿身体一般凌厉的看着我，好象过了很久，他转眼看着他的四弟突然笑起来：“四弟，你忘了阿玛交代的话了？月儿姓博赫满，她可是咱们的亲妹妹啊，我倒是想成全四弟，但这样可是违背了祖宗家法，阿玛恐怕。。。。。。”
　　“我正是担心这点，所以才请二哥帮忙的，全家都知道月儿其实和我们并无任何关系，我是真心喜欢月儿。”平毅打断他的话。
　　平宣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说道：“月儿，我只问你一句话，”我正心绪起伏，忽听平宣问我，犹豫地抬眼看着他，“平毅说真心喜欢你，你呢？月儿，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他的眉头微微皱着，平毅也看着我。
　　他没有说“告诉我们你是怎么想的”，而是“告诉我。。。。。。”平宣的意思很清楚了，记得某个晚上他也有类似的问题。尽管我以前假设过很多次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即使可能发生，我也不愿意去想如何结尾，我心里想着上次去许愿时向菩萨问的话，难道这就是我前世的命？菩萨啊，你却没有给我指明我该怎么办。
　　转念间，我知道今天我是一定要说明了，“二哥，我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决定，但是我知道，我看到平毅的时候我会开心，和他在一起我不感到拘束，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只是希望我在这个家里是福而不是祸。如果真的对这个家有任何损害，那我也不能只顾着自己的意愿，只得尽力两全罢了。”我感觉平毅紧紧握着我的手，心慢慢平息了下来。
　　平宣看着我，眼光默然，他叹了口气说道：“我明白了。其实我应该早都看出来了，只是。。。。。。罢了，我尽力而为！”说完，他看了看我和平毅，转身走了。我感觉轻松了许多，并不是因为平宣答应了什么，而是我今天终于也拨开了自己心中的雾瘴。
　　“月儿。。。。。。”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被平毅从身后环抱起来，一旁的小菊扑哧一声笑出来赶紧转身回避。回头看着平毅闭着眼睛满足的样子，我心里惶惶不安：不知今后等待我的又会是什么？
　　平毅回来还没有去见过太太，打发了他后，我回到屋里，茫茫然不知道做些什么。可能是看到我魂不守舍的样子，小菊赶紧给倒了杯茶。端着茶我自言自语的说：“今天是端午节，老爷都要回来的吧？不知道前面怎么样了。”
　　小菊明白前面是指太太那边，她自从刚才就一直没有说过话，见我问她，忙说：“好象全家都齐了。”其实是在我意料之中的，我叹了口气。
　　小菊看我不再说话，又说：“刚才二爷来找姑娘恐怕是有事，” 我不想再问那么多，她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听大奶奶那边的桃子说，老爷已经应承了京城廉亲王提的亲事，王爷想把三格格许给二爷。”我的手一抖，刚倒的茶水溅了出来，烫的我把茶杯都摔了。小菊慌忙过来看我的手。廉亲王，那不就是雍正的八弟，后来被贱称为阿其那的那个八爷吗？我脑子急转着，是的，这个时候是朝局比较复杂的时期，廉亲王怎么会大老远的联亲到南京，是了，萧贵不是和东边的铁帽子王勒布托是亲舅甥吗？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和这个历史人物有什么联系，一紧张也不觉得疼了，只是由着她给我缚上冰凉的药，又包起来，然后又叫人过来打扫。
　　就在这时候王麽麽过来叫我，说老爷回来了，让全家都去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