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关令》缭乱如斯

5、密议（2）

　　西洋镜拆穿后，我就给了赏钱让那唱曲儿的姐姐出去了，我和苏青旭两人开始天南地北地胡扯，本来天南地北的闲聊不知怎么就被某人引到了七王爷身上。某人自然是区区在下，一来我看苏青旭那妮子早就想聊这个，二来喝酒的时候我喜欢听人说话。
　　于是，我喝我的酒，苏青旭明着暗着地向我诉说她对七王爷的爱慕之情……
　　我看着这位素来纯真爽快的少女此刻未饮先醺的脸，不由得也替她高兴起来，一边往嘴里夹花生米一边自斟自饮。
　　“啊，对了，青旭，七王爷叫什么啊？”
　　“……”
　　“……”
　　“你不会连他叫什么也不知道吧？”
　　“……皇甫什么吧，具体不怎么清楚而已！”
　　“……喂，姐姐，我真是服了您了……”
　　“苏青旭，你真那么喜欢他啊？非君不嫁？”
　　我试探地问问，苏青旭不像我，从小到大光是三个表兄两个堂兄就喜欢了一溜够，苏青旭从来没对任何人有过一星半点的暗恋之情，难道她一上来就是来真的？
　　“嗯。”苏青旭的声音不大，但透着坚定，而且是一贯的不更改的坚定，不像我，有时候坚定得以至于转眼就忘……
　　“那你就得采取行动了，按理说你是丞相之女他是王爷，也算门当户对，可这种事一定不能等着别人来指派，一定要自己争取！”
　　我非常破例地在喝酒的时候说这么多话。
　　“我不太了解伯父，凭你对他的了解，是潜移默化地让他认为你嫁给七王爷是很好的选择，还是直接挑明了跟他说？”
　　“挑明吧。”
　　“那你就立刻给他写信，让他动手！”
　　我霸气把酒杯往桌上一顿，洒出了不少酒。
　　苏青旭被我吓了一跳，“动手？”她满脸无奈地看着我，“难道我们抢婚啊？”
　　“差不多吧，让他去四处活动、煽风点火，促成你俩啊！”
　　“四处活动、煽风点火、为什么挺美好的一事儿让你说的这么猥琐……”
　　我也有点无奈地挠挠头，继续拿起我的小酒杯。
　　“你思春嘛，这事儿本来就透着点说不出的小猥琐啊……”
　　“苏青谨！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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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香楼里一间雅间的门外，依旧是两个公子，可这次，不知为什么，他们挺拔的身躯都有些猥琐地贴着门缝。过了很久，他们两个才蹑手蹑脚地走开，其中一个的身子还有点微微发抖。
　　李云藩憋了很久，终于能畅快地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操，实在是……四处活动、煽风点火！哈哈哈，这八个字还真适合苏相哪！哈哈，皇甫兄，恭喜你啊，被丞相的千金大小姐看中了，哈哈哈，人家正筹划着抢亲呢，哈哈哈哈……”
　　皇甫东楼脸上阴晴交加，“这两个丫头也太让人齿冷了……”
　　李云藩乐不可支地观察着他五颜六色的脸色，捅捅他，“我说什么来着，真得警惕那丫头吧，一会儿工夫，连你都算计上了！哈哈哈，你那个未来娘子更逊，让她说的是一点儿招儿没有啊，逗死我了——”
　　李云藩幸灾乐祸地几乎要手舞足蹈了，皇甫东楼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你小子别唯恐天下不乱——你非得帮我不可！我打算多在渭城住一阵儿，这俩丫头太有意思了——”
　　“啊？”李云藩收敛了笑容，“不至于吧，你跟俩姑娘较什么劲儿啊，再说你不是本来就是来求亲的，丞相的千金也是一美娇娘啊。你说你跟渭城令非亲非故的，死跟这儿赖着人家还以为你要入……”
　　“哼，”皇甫东楼咬着细细的白牙，眼中冒火地看着李云藩，后者终于知趣地闭上了嘴。
　　“我跟他女儿提亲！不就有理由了嘛！”
　　“啊？”李云藩吃了一惊，“你说谁女儿？”
　　“渭城令的女儿，苏青谨。”皇甫东楼一字一句道。
　　李云藩忍不住劝道，“人俩小姑娘感情多好啊，你非得搅和人家，你娶了她姐姐不就行了？反正这俩人长得好像也差不多呀。”
　　“她敢这们算计我，我如此也不为过。”
　　李云藩无奈地摇摇头，对那个嘴尖牙利的伪淑女，第一次有了些许同情心。
　　“得了，大哥、我真服了您了——为了跟人家置气，就……啧啧，为这么点子小事儿，也就你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