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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玉勾挽起低垂青纱,暖阁内药香袅袅,垂髫童子静静地侯在门前。
阁内是一派春光旖旎香艳异常的光景。
白玉一般的美人仰面躺在锦榻上,微闭着眼衣衫半敞,露出了一整片光洁的上身。
冷宿仇看着平卧在锦缎上人,殷言酌衣衫解开,露出胸前大片白净的皮肤,他身子并不枯瘦,恰恰相反,他一身白皙光滑的皮肤,肌肤纹理之中透着一股粉泽的清亮。
只是如今这娇嫩的血肉上,几根细细的银针在轻轻颤动。
冷宿仇双眸微微收缩,竟带了一丝紧张。
方岂有对着眼前的绝世美色仿若未见,他无动于衷地坐在塌前,专心捻着手指中的那几枚细长的银针。
一旁的紫金暖炉上,燃烧着艾绒升起袅袅烟雾,慢火煎熬着药汁一直散发出热气,方岂有拔出一枚银针,挑到轩窗前,就着些许天光,冷宿仇看到,尖尖的针头上,一点点的暗黑的血色。
那是——从殷言酌身子里拔出的毒素。
冷宿仇看着方岂有全神贯注地针刺,捻转,提插,拔针,敷药,如此反复过了快一个时辰。
方岂有终于收起了最后几枚细针,丢入了一旁装着针灸器具的盒子。
“方先生……”冷宿仇低声询问。
方岂有摆摆手,擦了擦头上冒出的汗——如此一场漫长的施治对于医者来说也是一场考验,方岂有用力过度的双眼都浮出了血丝。
他说:“今日先如此罢。”
童子应声走上前,扶起了殷言酌。
小厮伺候殷言酌穿上衣衫,他一身皮肉异常娇弱,衣料摩挲略微碰触到针口,都痛得忍不住轻轻打颤。
冷宿仇看到他低头蹙紧了眉头,趋身上前来:“怎么了?”
殷言酌忍耐着摇了摇头。
好不容易摆弄好了一身繁缛衣衫,殷言酌倚在软榻,方轻轻地松了口气。
冷宿仇在一旁询问者方岂有:“方先生,他……”
方岂有手上忙活着收拾一旁的器具,一边慢悠悠地答:“此毒在他体中,只怕已有三四年了罢。”
“迁延至内腑……”方岂有哒地一声合上了盒子,摇摇头道:“毒深入髓,无药可解。”
冷宿仇脸上一白。
方岂有看看他,又摇了摇头,起身要走。
冷宿仇出口挽留,声音瞬间平静得很:“方先生,今日不替他多清一点儿?”
方岂有不耐烦地看他一眼:“他身子太弱,急不得,慢慢来吧。”
语罢挥挥衣袖走了出去。
冷宿仇回到了锦塌旁,握住了垂在锦塌上的系着紫苏方巾的手腕:“言酌?”
殷言酌微微睁开眼看了他一眼。
这时小厮进来通报:“庄主,西平驿胡管事在前厅有事求见。”
冷宿仇替他拉起了锦被:“歇一会吧。”
夜深,前院的厢房还亮着烛火。
方岂有仍在深宵挑灯夜读,他查遍了江湖中所有记录,最后一个身中此毒的人,死于十五年前。
死状倒并无任何凄惨可怖之处,只是药石枉效器脏衰竭而死。
只是这种索命般的漫长折磨,才更加让人生不如死。
久远的江湖志中有记载的中了此毒数十人,有好几人都是在绝望中选择提早自尽而亡。
配制此毒的方子在江湖中早已失传,更逞论有任何解药的药方。
殷言酌不知为何身染此毒,冷宿仇替他请尽了天下名医,这一条命是勉强保住了,却注定此生只能缠绵病榻。
他这几日下来能清除的毒素,只是他体内一小部分。
身上的气弱体虚之症,更是需要时日调理。
只是相较于身旁伺候着的人万分小心,偏偏这病人对于自己的身子,却是毫不在意。
若不是朝冷宿仇开了天价诊金,这么麻棘手的病症这么讨厌的病人,他宁可潦倒酒肆喝杯杏花酒。
冷宿仇对于承下之事并未拖延,这几日已开始着手调动手下人马,毫不避讳让他得知,相反还提了好几次将殷言酌托付于他。
只是这鼎纵山庄上下厉兵秣马的紧张气氛,自然而然地瞒住了深居后院的殷言酌,冷宿仇早下了令,谁都没胆敢去惊动后院那位爷的千金之躯。
冷宿仇又是在一日的傍晚时分踏入了熟悉的雅致院落。
檐下婢子提着灯笼点起烛火,一缕香烛的轻烟从阁内轻轻飘散而出。
他掀开青纱垂帘,走进了暖阁。
身姿修长的玉影半倚在暖塌上,两个青衣童子正在伺奉他吃药。
一名童子端了药捧到他身前,低声轻唤:“殷爷?”
殷言酌蹙着眉躺着,闻言张开了眼,手略微动了动想要抬起来,却在下一刻又垂回了塌上,然后闭上眼轻轻摇了摇头。
却是仿佛连抬手的力气都使不出了。
站在一旁的小厮见状,用青花长柄的白瓷汤匙勺了一口,送到了他嘴边。
殷言酌略微张嘴,吞下了那口药汁。
冷宿仇走了过去,接过了药碗,沉声道:“下去罢。”
小厮躬身退了出去。
冷宿仇坐到了锦塌旁一个绣墩上,将药汁送到他唇边,等到他又咽了一口,才问:“今日去了黄金台?”
殷言酌倚在塌上点了点头。
冷宿仇皱眉:“累成这样。”
殷言酌又喝了几口,不再肯张开嘴巴,喉咙中发出轻微气息:“不要了。”
冷宿仇声音低柔似水:“再喝一点儿。”
殷言酌费力地又咽了一口。
冷宿仇将药碗搁在了一旁,伸出手指轻轻地抹去了他嫣然唇边的一滴药汁。
取过绸帕擦了擦手,这才坐在他身旁,搂住了他的身子。
冷宿仇蹭了蹭他的脸颊:“以后若是身子乏,黄金台就不必去了,养着身体要紧。”
殷言酌缱绻地依偎着身后的壮阔的胸膛,唇角却挑起一抹轻微的冷笑:“总要做做样子给下人看……一个连提起一柄剑的力气都没有的药罐子……占着你鼎纵山庄这高权重位……”
他低低喘了口气:“冷庄主控制人心,总是要隔岸观火方可洞烛先机。”
冷宿仇不接他的话,只淡淡地答:“你今日累了,少说两句罢。”
殷言酌嘴边笑容加深,仿佛真是体贴入心的喜悦。
冷宿仇低下头封住了他的唇。
耳鬓厮磨地在锦塌上温存了一会,殷言酌突然按住他的胸口,忽然想起了什么,微弱的开口:“你前几天出门,可是见到了玉玉?”
冷宿仇料不到他会问,愣了一下才点点头:“是。”
“她如今可好?”
“她一身男子装束,我在雷震天手下认出她来,但怕暴露她的身份没有上前,事后让影二去打探了一下,据说是在霹雳堂下做了一名鞍前探史。”
殷言酌按着额角低低叹了口气:“她一介女子,孤身流落江湖……”
冷宿仇不以为然地答:“你我好吃好喝供着她,她却不愿殷府上做她二小姐,偏偏要任性闯荡江湖。”
殷言酌忆起往昔明眸皓齿的绿衫少女,清冷的眸色也带了点儿暖意:“她幼时那么乖巧,琴棋书画无一不通……那时她最爱在晴川阁外抚琴……”
冷宿仇别开了脸:“你要是想念临江,待到夏天暖和点儿我陪你回去住一段时候。”
殷言酌唇边浮起淡漠笑意:“家已不是家,回去又能如何。”
冷宿仇语气平平:“那就先安心养病,你身子也受不住这么远的舟车劳顿。”
“冷庄主……”殷言酌喘了口气,低低地说:“殷玉玉总算做过你半年未过门的妻子。”
冷宿仇伸出手扳起他的脸,望进那双清寒眼眸深处,英挺面容上是刀锋般的冷漠犀利:“殷言酌,我自派人会护她周全,你不用激我。”
殷言酌骤然被他大力拖起身体,心口一阵沉闷的剧痛袭来。
“是么……”他却仍是笑着低低喘息:“那就……多谢、冷庄主……”
冷宿仇仿佛被人迎面捅了一刀似的,原本暴怒的神情瞬间惨淡了下去,他一把松开了手。
殷言酌乏力地倒在了靠枕上。
冷宿仇看着他伏在锦塌上,扯住了胸前的衣襟不停地喘息。
终于还是忍不住缓缓伸手,扶起他轻揉他胸口,助他呼吸顺畅一些。
殷言酌闭着眼躺了许久,身子方有了一丝力气。
他旋即挣开了冷宿仇的怀抱。
冷宿仇看着他支起身子,坐到塌沿扶住了手杖欲起身离开。
他骤然出手握住了那琉璃骨头一般脆弱的手腕,嘶哑的声音:“言酌,你要待如何,才能原谅我?”
殷言酌回头望他,那双眸是深潭古水一般的无波无澜:“我殷言酌落得今日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怎敢同冷庄主提这“原宥”二字?”
看着他那一派漠然的冷静,冷宿仇双目射出狠厉之光:“的确,病得这般七死八活,是你殷大公子自找来的。”
殷言酌手一抖,松了开了手杖,撑着锦塌低低咳嗽起来。
冷宿仇几乎咬碎了牙根,一字一字地道:“我也不求你原谅,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你三生三世都是我的人,生来同眠,死了也要和我同穴而藏!”
殷言酌听罢身子狠狠一震,猛地抬头看他,惨白的面容浮起淡淡青筋,就连双唇都因为恼怒而微微颤抖,他倏然而起,挥手一掌对着冷宿仇扇了过去!
寒冷的指掌落到脸颊上,清脆一声响。
殷言酌呛咳一声,随即虚脱地倒在了软榻上,累得脸上一片惨白,抚着胸口不断地艰难喘气。
冷宿仇只一动不动地坐在塌上。
只见身前的人气喘得愈发激烈,喉咙中嘶嘶作响,神色越来越痛楚。
冷宿仇要扶起他。
殷言酌奋力一把摔开了他的手,而后又是一阵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
冷宿仇抬手熟练地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瓷静瓶子,倒出了几粒药丸,扶起他身子放入了他口中。
然后伸掌抵住了他的肩井穴 ,绵延不绝的的真气缓缓地输入。
药效渐渐发作,殷言酌终于止住了艰难的喘息,清白的脸庞只剩下了微弱的呼吸。
冷宿仇搂着他柔声道:“言酌,睡一会儿。”
殷言酌仿佛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只昏昏沉沉地合眼缓缓睡了过去。
今天毛写,晚上下班回来看了一下selina,我一直都还蛮脑残的喜欢她们的简单明朗。
祝福,加油,这段时间哭点很低的俺继续掩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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