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月》一全

142、横祸

　　莫康病倒了，莫婵又是个弱女子，凝雪无奈，只得重新顾了一个车夫，这样变卖手饰得的存银，一部分用于莫康治病，一部分给了马夫，剩下能维持日常开支的是越来越少。
　　眼看就要进入淄西边境，凝雪眼见着莫康病无起色，银两所剩无几，变得忧心忡忡。
　　其实莫婵比她更着急，整日以泪洗面。
　　逼到了绝境，莫婵意欲往青楼献唱，却被凝雪拦了下来，莫氏兄妹对她有救命之恩，她如何能让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为求几两银子，玷污了清誉。
　　凝雪叹了口气，缓缓掏出怀中的玉佩，玉佩剔透晶莹，正面刻着一个用小篆体雕刻的“天”字，背面刻着一个端正的“丽”字。
　　凝雪紧紧握着玉佩，神思一阵恍忽。
　　从摄政王府出来，她没有带走一分钱财物，身上唯一的财物，只有随身佩戴的手饰，她平日清素，全身上下的手饰不过两三件，这一路变卖，身上唯剩下这块玉佩，一直舍不得当掉。
　　她一直没有忘怀，这块玉佩是那个叫文康的俊雅男子赠予她的信物，多年来，几经波折，她一直将它妥善藏着，从未拿出来现世，如今到了这般田地，身上的物件只剩下这块玉佩可以典当了。
　　现在还能怎么办呢？玉佩再珍贵，毕竟只是身外之物，与人命比较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如今能救得莫康性命，才是要紧。
　　于是，当晚她便拿了玉佩去当铺，换回了一百两银子。
　　到了淄西国，凝雪怕莫康病情加重，再不敢赶路，与莫婵合计着租了一处极偏僻、便宜的民舍，暂时安顿了下来。
　　一路奔波，凝雪虽日日服用保胎丸，却终因太过疲惫操劳，身体显出异状。
　　莫婵见她如此虚弱，怕她伤及胎儿，再不敢让她出门，只让她在家中代为照顾莫康，而自己抱了琵琶四处卖唱献艺。
　　凝雪本极力反对莫婵独自卖唱，可莫康的病仍未有起色，她见大夫的方不见药效，便自行开了一个方子，只是方子里的药引灵芝、雪莲、千年参等物实在昂贵，眼见手上的银两越来越少，而她自己又苦于有孕在身，且不敢抛头露面，唯恐泄露身份，几次劝说莫婵不得，也只得由着她去了。
　　头几日，莫婵总是空手而归，后来，竟一天比一天多起来，有时一天能挣回十几两。
　　凝雪见她挣的银两越来越多，有些不放心，便频频问她，她却只说遇上了好主顾，打赏的例银。
　　直到这一日，莫婵早早便回了家，只说身子不舒服，便落了门栓，自去休息。
　　谁知莫婵前脚刚踏进房门，那扇破旧的大门便被人撞破了，冲进来七八个家丁模样的大汉。
　　为首的大汉指着莫婵大骂道：“臭丫头，当真不识抬举，连咱们陈爷的话也敢不听，叫你去伺候郡督大人，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份，还敢撂场子，我看你是活得腻味哪。”
　　“兄弟们，来呀，把这丫头抓了，去领赏！”
　　几个大汉一窝蜂朝莫婵奔去。
　　“不要碰我！”莫婵吓得大叫：“玉娘姐姐，玉娘姐姐，快来救我！”
　　“住手！”凝雪听到外面的声响，急急迎了出来，眼见几个彪莾大汉拉扯着莫婵，她气得怒中火烧：“光天白日，你等私闯民宅，强抢民女，不怕触犯王法，惹来杀生之祸么？”
　　“哎呀！兄弟们瞧瞧，这破屋里还藏着个大美人呢！来呀，将这美人一块儿绑了，去领赏，哈哈！”
　　“放肆！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凝雪护着莫婵连连后退。
　　“王法？哼！这松户县里，咱们陈爷就是王法！”为首的大汉努努嘴，几个大汉嬉笑着奔上前，拉扯她们。
　　“放开他们！”莫康苍白着脸，拖着虚弱的身子，吃力地扶在门栏上：“你们若敢动她们分毫，我，我定要告上衙门！”
　　“哪里来的病痨子，也敢管爷们儿的事，兄弟们废了他！”
　　两个大汉腾出手，对着莫康就是一顿好打。
　　“住手！”“不要打我康哥！”凝雪、莫婵急得大叫。
　　“住手！放了他们兄妹，我跟你们走！”
　　“哼哼！美人，这可由不得你，”为首的大汉使了个眼色：“兄弟们把这两个女子绑好了，可别误了时辰。”
　　“你们……”凝雪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堵上了嘴。
　　“大哥，这男的怎么办？”
　　“理他个鸟，现在做了他，还要耽搁爷们儿的时辰，瞧他那死样儿，也活不过几日了，倒省了爷们儿的力气，走吧，别误了陈爷的大事。”
　　凝雪、莫婵挣扎不过，被大汉们绑紧了，扛进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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