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星辉下的吻》云麓眠眠

21、第二十一章 迟来的回应

　　林雪见盯着手机屏幕上那条已发送的信息，感觉自己像个按下核按钮后等待世界末日的傻瓜。

　　「关于《星辉》，谢谢。另外，契约第三条的边界，我认为需要重新评估。」

　　时间在寂静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那个署名为“顾夜”的对话框，始终没有弹出新的回复。

　　一种陌生的焦躁感在她心头盘旋。她试图用数学定理来分散注意力，却发现那些曾经无比诱人的符号变得索然无味。大脑不受控制地开始构建概率模型：他看到的概率是100%，那么，不回复的概率是多少？是因为厌恶？觉得麻烦？还是……他也同样心绪不宁？

　　这种不确定性，让她坐立难安。

　　直到第二天下午，当她结束一节高强度的数学课后，手机才终于震动了一下。

　　不是冗长的文字，也不是疑问，只有一句简短的：

　　「今晚八点，老地方，社科区。」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下达了指令。这很顾夜。

　　林雪见看着这行字，心头那块悬了一夜的石头，非但没有落下，反而提到了更高处。老地方，那个他们签署契约的图书馆角落。在那里谈“边界重置”，是仪式感，还是某种隐喻？

　　她回复：「好。」

　　一整个下午，她都处于一种低效的学习状态。理性分析告诉她，这只是一次关于合作条款的再谈判，无需紧张。但另一种更原始的情绪却在蠢蠢欲动，提醒她，即将谈判的，或许是比任何数学猜想都更复杂的命题。

　　晚上七点五十分，她提前到达。那个熟悉的角落空无一人，阅览灯散发着和那天晚上一样柔和的光。

　　她坐下，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等待着那个能搅乱她一池静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