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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入住客殿，庄周梦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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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殿夸张了吧。”
此时的安迪正站在宗主峰唯一的客殿中央，举目四望，三层高的殿宇巍然矗立。
他边抬头打量雕梁画栋，边悠然而行，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中轻轻回荡，带着几分闲适的探寻意味。
目光扫过殿内陈设，视线落在案几上那盘晶莹剔透的灵果上，他伸手捏起一枚放入口中，汁水清甜，带着淡淡灵气在舌尖化开。
焚羽凰正趴在他肩头打盹，一只爪子挂着他耳朵，身子还会微微烘热出温度。
安迪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敲了敲玉桌，语气懒洋洋：“系统，你现在承认我不是在玩游戏，就饶你一命。”
桌面微震，空灵回声里脑海隐约飘来那句机械提示——像是从空气缝隙里渗出来的：“全感模拟·Beta阶段。”
他挑眉：“还真是植了嘴硬模块啊。”
安迪嗤笑了一声，也没再问，刚想躺下补个觉，门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那不是一个人的脚步，是一群人的。
“快快快，把灵芝露摆在正中，宗主吩咐要好生招待！”
“这是回元丹，上好的丹药，可得放稳！”
“还有这个……‘灵兽营养餐’？？？放好放好！”
安迪从床上懒懒坐起来，一开门，就看见一地的东西，有丹瓶、灵植、还有一位站在门口、正在努力用玉简直播的弟子。
对方一见他，吓得手机——不，玉简都掉了。
“你、你、你醒啦前辈！我只是负责搬东西！不是来偷看你、偷窥你！”
“我没拍你——真的，我只是来拍你的灵兽，它在练剑！真的在练剑！”
安迪转头，就看见小火鸡不知道从哪叼来了一根竹签，正在用翅膀举着做挥砍的动作。
安迪：……成精了。
安迪：“这只鸟放在修真界是不是boss级别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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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白玦明再次出现，他站在殿门外没动，夕阳斜照，光线拉出他极长的影子，一直落到安迪脚边。
“房舍可还合用？”他问。
那声音低沉温润，不带情绪，却让人不自觉屏息以应。
安迪抬眼仔细看他，忽然怔了怔。
初见被其扰乱了神识，竟未曾注意，那真是一张极其出色的脸，轮廓冷峻，衣袍洁白。
不是单纯好看，而是整个人透着一股子锋利得近乎危险的俊美……
微风拂过，衣带翻飞，鬓边一枚白玉簪在夕光中微闪，寒光转瞬即逝。他的眼幽深如井，似能不动声色地映出旁人心底的波澜。
——但那眼神，却让他感到一种诡异的熟悉。
像是梦中来客，又像是……某个游戏旧存档里的NPC。
安迪笑了笑：“挺合用的，就是你们NPC是不是太热情了点？”
白玦明未回应，只是走近了半步，抬手一挥，灵力波动中，一枚通体白金的储物戒缓缓浮起。
戒身光泽内敛，隐有细微的冰纹浮雕，在月光下泛出冷淡的光晕。
“此物你留着，日后物件多了，总归用得上。”
安迪微愣，下意识接过。那枚戒指贴上他指尖时，竟自行贴合于他无名指，毫厘不差。
他垂眸望去，“……是储物戒？”
白玦明未答，只淡声道：“里面放了些灵石和日常用具，宗门初来，不便空手。”
他的语气仿佛只是习以为常的吩咐，目光却未落在戒指上分毫。
那枚白金戒静静套在他指间，初时冰凉，很快便贴合体温，像一道无声的锁链，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安迪下意识看了一眼——
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这枚戒指倒是意外地……像白玦明。冷静、精准、毫无破绽，又近乎优雅得不近人情——压得他有点措手不及，竟生出一瞬勾人心痒的感觉。
此时，焚羽凰啪地从桌子上起身，飞过去乖乖趴到了白玦明肩头。
殿外有两个经过的外门弟子正巧看到此景，惊得立刻停步屏息。
“焚羽凰竟主动趴上宗主肩膀？”
“那可是真凰之血的上古灵禽……此前从未听说过能被驯服！”
“这灵兽不是那青年带来的吗……怎会亲近宗主……”
安迪：“……你到底是谁的灵兽？”
“你，”白玦明看着他，声音更轻了，“是否曾来过此地？”
“我？”安迪皱眉，“这是我第一次登陆……第一次来此地。”
“你未开灵池，却能御灵禽；未通识海，却可观阵眼……你真的只是初入修真道？”
他看着安迪的眼神，比之前深了些，像是要把安迪整个人看穿。
那一瞬，白玦明眉目不动，却像静水投石般，好似在安迪心湖泛起难以言喻的涟漪——仿佛不是他向自己靠近，而是自己被某种禁忌的吸引力捕获，悄无声息地困入对方气场之中。
“你不会要给我测灵根吧？”他轻笑了一声。
“你愿意测么？这两天恰是‘山门录试’开启日，你也可以测一下。”
“我不愿意。”安迪试探道：“我怕测了灵根被你们摄受神识。”
白玦明看着他，嘴角勾起一缕若即若离的笑意，语气平静中透着一丝难以分辨的意味：“这就怕了？别退。”
安迪忽然脑中闪过某个梦境残影——
残阳里灵台之巅，一道白衣孤影临风而立，素裳流转间，那人正凝望着他。
他下意识扶了下额头。
白玦明看着他：“——头痛？”
“……头有点晕，也许是你们那传送阵的后遗症吧。”
“需要我帮你调息吗？”
“不了不了。”安迪连忙摆手，“我睡一觉就好了。”
他转身就走，焚羽凰飞起来跟在后头。
白玦明没有追，只是指间符光一闪，悄无声息地落入空气中，随后整个人也步入了这暮色之中。
空气微微一紧，殿门前光影交错，暮色中似有气息缓缓苏醒。
安迪忽地回头，背脊一绷——空无一人，却仿佛有人隔空凝视，一眼剥开所有伪装。
他看不见任何身影，但却总觉得那一刻，有什么目光，像轻羽掠过心弦，来过、落过，未曾留下痕迹，却再难平息。
安迪躺倒在床上，望着雕花繁复的床顶。
焚羽凰在一旁轻轻蜷起身，窗外有风拂过灯火，光影浮动之间，他好像忽然有些分不清——
是梦太真，还是现实太像梦。
——第4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