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我的流浪猫》老羊不吃回头草

2、着装课

　　晨光穿过窗帘的缝隙，在梳妆台上投下光斑。神宫寺绫早就醒了，但依旧闭着眼，享受着被窝里残余的暖意，以及……聆听着房间里另一个人的动静。
　　她能感觉到，那个被她捡回来的“小流浪猫”星野葵，已经醒来
　　一阵极轻微的摩擦后，神宫寺缓了几秒，睁开眼睛，看着星野葵正对着她敞开的衣柜发呆。
　　星野葵对着衣柜里那些琳琅满目的女性衣物，神宫寺注意到星野葵的表情在困惑、羞怯和好奇中不断切换。
　　星野葵用指尖挑起某件内衣细带，歪着头看。
　　神宫寺无声地勾起唇角，悄然起身，像猫一样赤足踩在地板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变态。”她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满意地看到星野葵像被电击般猛地一颤，触电般松开了手。
　　“要盯着我的内衣一辈子吗？”神宫寺慢条斯理地将长发撩至右肩，欣赏着对方瞬间涨红的耳根。
　　这种反应，真是百看不厌。
　　“小流浪猫想用主人的内衣自渎？”她走上前，拿起那件被星野葵碰过的粉色蕾丝内衣，在她面前晃出残影，“这是维多利亚的秘密限定款，弄脏了可是要……”她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要蹭到星野葵的，清晰地感受到对方骤然停止的呼吸。
　　星野葵攥紧睡衣下摆后退，后背撞上衣柜发出沉闷的响声。
　　神宫寺轻笑，伸手扯开她的睡衣领口，指尖划过锁骨下光滑的肌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真空状态持续了很久哦，”她压低声音，带着恶作剧般的警告，“不要走光哦”
　　她从衣柜甩出一团轻飘飘的、透光的黑色织物，星野葵手忙脚乱地接住
　　展开后，是一件设计繁复的交叉绑带内衣，带着些许哥特式的危险美感。
　　“这个……会不会太透？”星野葵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明显的抗拒。
　　“流浪猫没有选择权。”神宫寺宣告，语气不容置疑。
　　“这是女生必备的盔甲。”她宣布，带着一种教导者的姿态，“给你五分钟。”
　　她退后一步，倚着梳妆台，好整以暇地观看这场“穿衣教学”。
　　镜子里映出葵的笨拙，后背的搭扣像是故意与她作对的密码锁，交叉的绑带在她胸前勒出淡淡的红痕。当第三次看到她的手指被缠绕的系带困住时，神宫寺终于忍不住走上前。
　　温热的躯体从后方贴上，清晰地感受到星野葵瞬间的僵硬和弓起的后背。
　　“记好了。”冰凉的触感，引来星野葵一声倒吸冷气。
　　灵巧地为她穿好内衣，神宫寺突然扳过葵的肩膀，迫使她面对镜子。
　　星野葵立刻转开了涨红的脸。
　　“果然不合适”
　　“真是令人羡慕的尺寸。”神宫寺得出结论，语气带着一丝探究，“看来昨天的目测有误差呢。”
　　“目测？”葵下意识地反问。
　　“小野猫洗澡的时候顺便量的。”神宫寺坦然承认，指尖突然收紧背后的系带。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葵低呼一声，向后撞进她怀里。
　　透过单薄的睡裙，能清晰感受到彼此胸口的起伏和心跳的节奏。神宫寺满意地眯起眼。
　　“看来，我们要去买内衣了。”
　　……
　　内衣店的更衣室区域，神宫寺绫站在某个试衣间外，听着里面传来的细微动静和若有若无的懊恼叹息。
　　试衣间的门被打开一条缝隙，探出星野葵泛红的脸蛋。
　　“这个……后背的搭扣，我，我脱不下来。”她的声音带着窘迫的哭腔。
　　神宫寺几乎要笑出声。她毫不犹豫地扯开门，闪身进去，将狭小的空间变得愈发逼仄。
　　“教学环节也要收费的。”她宣布，看着星野葵像受惊的鸟儿般瑟缩着往前倾，额头几乎要抵上冰凉的镜面。
　　她的手指灵巧地穿梭在复杂的绑带间，像在解开一件精密的乐器。
　　“转过来。”她命令。
　　在葵下意识转身的刹那，神宫寺的拇指轻轻按住了她的头，另一只手变魔术般抽出一卷皮尺。
　　“记好这些数值。”她的眼底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科学需要严谨。”
　　“别动。”她凑近，开始测量。“呼吸太急促会影响数据哦。”
　　当软尺移至臀部时，星野葵终于忍不住拍开了她的手。
　　“臀部数据需要脱掉……”神宫寺故意拉长语调。
　　“不行！”葵死死揪住裙摆，力道大得几乎要撕破布料。
　　神宫寺轻笑出声，报出一串数字：“80/64/90——真是罪恶的数值。”她的指尖戳了戳葵滚烫的脸颊，然后转身出去，将门留了一道缝隙。
　　她看着葵将脑袋从缝隙中伸出来，像只观察外界的小动物。在暖光灯下，神宫寺姿态优雅地挑选着衣物，如同策展人在布置自己的艺术展。她将一件设计大胆的蓝色胸衣递进去。
　　果然，里面传来难以置信的低呼。神宫寺心情愉悦地叩门：“需要帮忙吗？”
　　回应她的是里面一阵手忙脚乱的撞击声，紧接着，刺耳的紧急呼叫蜂鸣声响起，伴随着店员关切的询问和神宫寺再也抑制不住的笑声。
　　“意外事故需要证人哦。”她再次开门而入，姿态自然地如同回到自己卧室。
　　镜中，她的下巴亲昵地搁在葵的肩头“不错嘛！自己穿上了”
　　“要不要穿同款？”她甚至灵巧地解开了自己的衬衫搭扣，“像这样。”
　　星野葵惊慌失措地转身，后脑勺撞上衣架，发出吃痛的闷哼。神宫寺笑着抚上她撞到的地方，语气带着无奈的宠溺：“真是笨猫。这种时候应该撒娇说‘我来帮你脱’才对。”
　　结账时，神宫寺兴致勃勃地在便签上规划着“星野葵内衣图谱”，从基础款到决胜款，再到意有所指的“特殊场景款”和“被我扯坏的替换款”。她故意将每件内衣平铺在玻璃台面上，像展示精心挑选的战利品。
　　当店员询问是否需要配套内裤时，她捏着葵的后颈，轻笑：“流浪猫要用最羞耻的款式才能记住恩情呢。”看着那件薄荷绿绑带款被装入纸袋，以及星野葵仿佛灵魂出窍般的表情，神宫寺感到无比的满足。
　　回程的地铁上，玻璃窗映出她们交叠的身影。神宫寺将冰凉的奶茶贴在她后颈，趁她瑟缩时低语：“别动。”看着她瞬间僵直的背影，神宫寺心底涌起一种奇异的充盈感。
　　星野葵问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神宫寺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俏皮地回应：“你也没有拒绝我啊！”
　　暮色中，梳妆台上摆满了今天的战利品。神宫寺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新内衣的标签夹进透明相册，如同收藏家整理珍贵的标本。她甩给葵一件黑色吊带睡裙：“今晚的睡衣。”
　　午夜时分，神宫寺从浅眠中醒来。她悄然挪到地铺上，蜷缩在星野葵的身边。感受着那平稳的呼吸和温热的体温。
　　她看到星野葵在睡梦中轻轻拉过薄毯，盖住了她们两人。
　　一种微妙的、近乎温暖的情绪，在神宫寺绫的心底悄然滋生。这只小流浪猫，似乎正在以一种她未曾预料的方式，一点点侵入她的领地，包括这片冰冷的床铺。
　　她闭上眼睛，任由睡意再次袭来。或许，不会那么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