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骑士长》小月走

12、第 12 章

　　尤利乌斯是没花多久时间就找到了卡尔。

　　原本正躺在花田中闭目养神（其实是眼不见心不烦）的卡尔睁开了一只眼睛，看见是尤利乌斯时有些许的意外：“怎么找到的？”

　　“你说过你家附近有片油菜花田，我就想会不会是这里。”

　　尤利乌斯没嫌弃泥土脏，一屁股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他不说话，对方便俯视着他：“要人哄不？”

　　卡尔失笑，没有正面回答，抓着王子的手放到他胸膛上，像是在说：这里疼。

　　“上回也是因为这事挨打？”尤利乌斯把他的沉默当作了默认，“我们卡尔受委屈了啊！”

　　再听不下去，卡尔终于跳了起来，笑骂：“肉不肉麻？”

　　“不用安慰我，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这道理我还是懂的。”

　　他摆了摆手，勉强扯出笑脸，想告诉尤利乌斯他没事，却发现那人的手不安分地捏了捏：“……”

　　“谁说不能？我尤利乌斯给的爱，肯定得拿得出手。”尤利乌斯没提自己已经找过他家人这回事，“你会过得很好，而他们都会后悔。”

　　然后话题就歪了。

　　“拿不拿得出手我们之后再说，现在麻烦殿下先把你的手从我衣服里拿出来。”
　　“我亲爱的骑士长不想要吗？”

　　“我疯了不成？光天化日之下大露天的！”
　　“天快暗下来了，大家都回家了，而且这油菜花长得还挺高挺茂盛的，我刚刚都找了你好久。”

　　两人僵持不下，尤利乌斯忽地捧起卡尔的双颊就亲了上去。

　　和平日在室内床上舒服却又激动地拥吻不一样，这个吻温柔又小心翼翼。

　　得小心不把潮湿的泥土抹脸上去跑进眼睛里，还得时刻谨记不能搞出太大的动静把周围的油菜花折腾死了。

　　被亲懵的卡尔嘀咕：“干什么啊……”

　　“干你。”

　　出于心疼，卡尔从来没舍得让尤利乌斯帮他做什么。

　　可此刻对方心甘情愿主动服务，他也不可能拒绝：都是男人，谁还没点征服欲了？再说了，每次都是他伺候这位王子，现在他难过，让对方帮一下，怎么不可以了？

　　替尤利乌斯把脸颊旁的碎发勾到耳后，他说：“慢点。”

　　他是好意，可听在尤利乌斯耳里意思却变了：什么？自己都那么讨好他了，他竟然还那么悠闲，那么老神在在的，一点都没有兵荒马乱的感觉？看来是得加把劲啊？

　　“啊……”卡尔怀疑自己产生的有毒素，否则尤利乌斯怎么还听不懂人话了？

　　在他最难受的时候，尤利乌斯忽然停了下来，认真地说：“卡尔，你记住，你是我的人，谁都不能让你受委屈，包括你父母。”

　　得不到想要的，卡尔暴躁地低呼：“现在说这个干什么？！”

　　哇，都敢吼王子了，该罚。

　　尤利乌斯慢条斯理地托着他的腰：“求我呗，求我就给你。”

　　卡尔怒视着他，两只眼睛瞪得浑圆，咬着下唇才没骂出声来：他下次一定把这恶魔弄哭！求他都没用！

　　好不容易掌握一次主动权的尤利乌斯这才笑嘻嘻地低下头完成任务。

　　半晌。

　　“呸……！”尤利乌斯不客气地吐掉，“难吃。”

　　“……”谁让你吃了？！

　　无人的油菜花田里，尤利乌斯再一次扑上前搂着卡尔脖子，这次吻得急促：

　　“卡尔，你说得对，和你在一起比什么都刺激。”

　　///

　　随着塞西尔放手让尤利乌斯接管的事务越来越多，卡尔跟在后者身边做事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他脑子并不笨，就像尤利乌斯先前说的，他还有时间，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成为对方的一把利剑。

　　接触的人越多，观察的时间越久，卡尔在不用尤利乌斯解释的情况下摸清了现在王宫内的政治大片。

　　反对他和尤利乌斯在一起，和反对尤利乌斯成为储君，那是两码事。

　　而宫内绝大部分的大臣贵族都属于第一类，唯独奥里斯亲近派属于第二类。

　　尤利乌斯把仆人遣散的时候，卡尔和尤利乌斯聊过。

　　“殿下早就知道背叛你的仆人是奥里斯安插的眼线？”
　　“把不可能的排除掉，那剩下的就是答案，不信也得信。”

　　“啧啧，这老狐狸是想把你推翻然后捧你大王兄，还是胃口大得想独揽政权自立为王了？”
　　“没差，反正他差不多该滚蛋了。”

　　明明是正事，卡尔却选在床上的时候说，因为他存有私心。

　　黏糊糊的四肢缠在一块儿，他哑着声音请示：“我可以把那仆人处理掉吗？”

　　“小人物……一个，还，还不是听上面人的话……做事……”

　　尤利乌斯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却伸手安抚似地揉了揉他眉角。

　　可这次骑士长哄不好了，低头咬了身下的王子一口：“他背叛了你，该死。”

　　感觉到他情绪有点过激，尤利乌斯没忍住强按卡尔的肩膀：“卡尔。”

　　男人被迫停下，双手撑在他身侧，眼神阴鸷：“殿下知道杀鸡儆猴吗？现在是一个仆人，将来不管是提图斯还是奥里斯，我都可以为殿下一个个清除。”

　　以前没亲眼看过不知道，可如今每日陪着他完成那些储君的义务和责任，他比谁都了解尤利乌斯有多爱这片土地，这片土地上的每个人民。

　　如果不是因为爱，没有人会毫无怨言地批阅那些烦闷的奏折，巡视那些偏远破旧的小乡村，做出没人愿意做出的艰难决定。

　　可即便这样付出了所有，却也换不来爱一个人的自由，反被千夫所指。

　　这个国家是尤利乌斯的，而卡尔的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