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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你什么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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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望着对方,随后把戒尺扔在床上,转身离去。
等他走后,楚瑾瑜才爬起来,捡起地上的药瓶,捏在手里,却也没有再上药,无声地流着泪。
楚骁睁开眼,心脏像是被攥紧,小孩怕疼又娇气,他们前世明明已经在一起了,上一个梦里,小崽子还缠着他索吻,为什么会变成后来的样子。
中间到底发生来了什么,才能把对方逼到自刎。
是因为他吗?
那戒尺抽下的力度,看得他一阵心惊,是真没留一点手。
小孩想跑?
想离开他?
这个发现让他呼吸都停了一瞬,对方在他身边才不到三个月,他便已经不会放手,更何况上一世他们有了那样的关系,他怎么会放人走。
一定是之后发生了些小崽子解决不了的事,却不愿说,最后只能选择离开他。
上一个梦里,他们那么幸福,绝不存在他强迫了对方的可能。
他就是压抑自己感情一辈子,只要这孩子不情愿,他都不舍得把人逼到梦里那个地步。
他闭上眼,却又再次陷入梦里。
“父皇,说好今晚儿臣来伺候您的。”楚瑾瑜挂在梦里的他身上。
“学会了?”他点了下好看的眉心。
“绝对不让您疼。”楚瑾瑜低下头,用牙咬开他的腰带。
又跪起来,替他脱掉衣服,然后也脱了自己的衣服。
他趴到床上,“来吧。”
楚瑾瑜拿了油膏抹在指腹上,“要是疼了,您一定告诉儿臣。”
“不是说,不会让朕疼?”他轻笑了一下,“别怕。”
“儿臣才没怕,这是在怜香惜玉。”楚瑾瑜边说边把手指伸进了他的后面。
……
等扩张完后,楚瑾瑜将颤抖的手指伸到他面前,“好累。”
他抬起头吻了下诱人的红唇,“做得很好。”
听了这话,楚瑾瑜笑起来,“那儿臣不客气了。”
说完,翻到他身上。
……
后来,小崽子在他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您真的不疼吗?”
“不疼,小祖宗,别哭了,是朕在下面,你哭什么?”他有些好笑地问。
梦境结束。
楚骁清醒过来,这一看就不是他强迫了小孩,那这兔崽子后来跑什么跑!
真是打轻了!
就该抽到兔崽子爬都爬不起来!
最后还敢给他自刎,简直是欠管教,他上一世怎么教的孩子?
第二日起来后,楚瑾瑜发现父王总是时不时看他。
不会还再在意昨天的事吧!
不是说好翻篇的吗!
他将批好的奏折拿过去给对方检查,“您看看,有问题吗?”
楚骁一一翻过,勾出几处缺漏的地方,“左手伸出来。”
楚瑾瑜:!!!
你又发什么疯!
他顺从地把手递过去,笔杆在他手心抽了三下。
暴君!
批个奏折居然还打他!
“这里,你要看最后收上来的一共是多少……”楚骁耐心地将每一处给任意妄为的兔崽子讲明白。
“懂了?”
楚瑾瑜连忙点头,“儿臣重新去批。”
楚骁把小孩拉到腿上,“就在这批。”
等对方全部改完后,他捏住刚被打的小手,轻揉上面的红痕,“阿瑾,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孤,只要你说,孤都替你解决了。”
楚瑾瑜:!!!
你在钓鱼执法!
“没有,您为什么这么问。”他有些紧张,父王不会知道他要杀柳氏,还想废楚彦瑜吧!
不能吧!
是他那晚露馅了吗?
“还记得之前给你说,不能隐瞒吗?”楚骁温声问。
“儿臣记得,一定对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楚瑾瑜伸出两指做发誓状,但刚举起来,就被大掌按下。
“去玩吧。”楚骁放开小孩,爱跑的孩子在行宫被他关着养了一个月的伤,基本上连清宁殿都没出过。
楚瑾瑜跳下去,“儿臣想去跑虎寨看看,可以吗?”
如今和齐军交战的正是跑虎寨,他们所在的虎牢寨,被护在后方。
“想挨戒尺了,就直说。”楚骁拿奏折拍了下小脑袋,“不许去前线,可以出虎牢寨,天黑之前回不来,自己拿了戒尺来找孤。”
“儿臣一定听话。”保证完,楚瑾瑜就溜了出去,他本来以为父王都不让他出虎牢寨的。
很快,八百亲兵就护着世子出了虎牢寨,夷陵山整个山脉上都修满了秦军的山寨,直到最后把齐军引到猇亭。
楚瑾瑜去逛了几个近的营寨,毕竟当下连连败退,世子亲临也可鼓舞士气。
见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他身后的副官打马上前,“殿下可要回去?”
楚瑾瑜算了算,离天黑差不多还有两个半时辰,他到时快马加鞭,最多半个时辰就能赶回,“不急,去新虎寨。”
新虎寨在跑虎寨西侧,能看见跑虎寨的战况,守将是丁卯。
等楚瑾瑜到达时,却发现,守将居然出了寨,留守的将领王谡跪地请罪,“禀殿下,丁将军不堪齐军日日在跑虎寨下叫骂,领了三千人去跑虎寨。”
楚瑾瑜暗骂蠢货,“丁卯走了多久,寨内还有多少人?”
“回殿下,已经半个时辰,寨内还有一千兵士。”
“殿下,先回去吧,此处危险。”副官寸步不离地跟在世子身后。
楚瑾瑜心知新虎寨是守不住了,最多再过三刻钟,齐军就会发现新虎寨成了一座空营。
早在全军就下了死令,只可坚守,不得擅出,三座寨子为一个阵,一寨丢失,其余两个就成了齐军的瓮中鳖。
他褪下手指上象征世子身份的扳指,交给副官,“你去让成虎寨和武虎寨的人全部往后面的山寨撤离,不许停留。”
“殿下,您的安危更重要。”副官跪在地上。
“我不会有事,现在立刻去。”楚瑾瑜说完就上了新虎寨的眺望台,他起码要守一个时辰,其余两个寨子的人才能撤离完。
否则一万大秦将士,就只能死在齐军剑下。
“将所有的火油都倒在粮草上,摆在两侧,把寨门打开,派老弱在门前扫地……”他低声吩咐一旁的守将王谡。
“殿下,您留在这太危险了。”另一名副官劝道,“末将在这守着,您带人先回去。”
“你去往后两阵的固虎寨,让他们派兵接应。”楚瑾瑜心知,只有他在,这一千兵士能看见生的希望,才会死战不退。
他是在拿一千人的命,换其余一万秦军的命。
副官领命离去。
等王谡安排人布置妥当后,向世子复命,齐军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视线内。
齐军是由主将朱敬节亲自率领,这是第一座出战的营寨,必须拿下,打破秦军的阵。
楚瑾瑜知道是朱敬节带兵时,松了口气,此人就是当初在锦城围了李之河的将领,算是齐军最后的支柱。
但这人生性过于谨慎,谋三而动一。
他重新走上瞭望台,暴露在齐军面前,果然朱敬节停在寨前不再动。
“一别三月,不想乔将军,竟变成了大秦的世子,老夫先在这里恭喜了。”朱敬节在下面喊。
楚瑾瑜没有和人对喊的爱好,只抱着赤云剑,姿态闲适地靠在柱子上。
两军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
朱敬节将被擒的丁卯押到阵前,“这可是你们秦王二公子的表舅,世子殿下不救救他?”
楚瑾瑜:……
什么脑子觉得我会救!
微风将站在高处年轻世子身上的紫袍吹起,美得像是一幅画,不该出现在战场,而该被养在最尊贵的皇城里。
朱敬节召来副将,“你进寨子探探。”
很快,副将回来,“里面空无一人,很安静。”
这下让朱敬节更拿不住,秦王世子怎会亲涉险境,难道里面有埋伏,但这大好的战机,他又实在不愿错过。
又派了斥候进去查探。
一来一回之间,楚瑾瑜瞥了眼旁边的沙漏,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之慢。
若是齐军一窝蜂地上来,一千兵士最多抵挡两刻钟,即便有埋伏,也超不过半个时辰。
太阳一点点落下,两刻钟后,朱敬节让一千人打前锋,冲入寨中,顿时,火光大起,只余几十残兵逃出。
见此,楚瑾瑜彻底放松下来。
“撤!”
听见撤军的命令,他有些意外,没想到朱敬节如此谨慎,倒是枉费他让其余两个寨子的人撤退了。
他走下去,翻身上马,一马鞭抽在被押回来的丁卯脸上,吩咐副官,“带回去。”
一路疾行,等回到虎牢寨时,天色早已漆黑。
呜呜呜!
他冤枉啊!
都是丁卯害他错过了父王规定的时间!
在寨门口看见父王时,他立刻下马,还不等跪下行礼,就被拉住。
楚骁搂着细腰,低声道:“别急,有你跪的时候。”
“把丁卯推出去斩了。”他对跟在身后的程志节命令。
说完便半搂半强迫地带着兔崽子回了王帐。
一进王帐,楚瑾瑜就跪下,眼巴巴望着父王,“有功打赏,有罪当罚,儿臣虽然错过了您规定的时间,但守住了新虎寨,这一功一过,您就饶了儿臣吧。”
军营里没有戒尺,楚骁拿了根没用过的马鞭在手上,等小孩的话一说完,就一鞭子抽在单薄的背上。
楚瑾瑜疼得往前扑了一下,用手支住地,才稳住身形,只是因为错过时间,父王绝不会拿马鞭抽他。
他飞速想着,今日哪里还有失。
“为什么罚你?”楚骁将马鞭对折,抬起低垂着的头。
“儿臣愚钝,求父王明示。”楚瑾瑜知道父王是真的生气了,不敢再像往日那般避重就轻。
“你什么身份?”问完,又是一鞭子抽在背上。
“世子。”楚瑾瑜立刻福至心灵,“儿臣不该以身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