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客栈：烟火江湖》舞歌

10、苦计拆穿罚闹剧，借贷突生附加约

　　明月客栈大堂的气氛格外凝重，马小帅和张彪把手举的高高的，眼见苏小洛开口要说话，单掌柜就坡下驴的赶紧举起了手。
　　马小帅直接跳过范书言和苏小洛，大声说道：“我宣布，买车通过！”
　　苏小洛有些生气的瞪了一眼马小帅，得意洋洋的马小帅得便宜卖乖似的扬了扬脖子，示威似的看着苏小洛。
　　张彪听后鼓起了掌，范书言眼神复杂看着马小帅，单掌柜也擦了擦眼睛，分不清眼角的泪花是激动的泪水，还是刚才委屈的眼泪没擦干。
　　马小帅气势更足地说道：“掌柜的你别愣着了，还不赶紧去找姜掌柜，早买早享受，再说买车还需要时间不是？”
　　单掌柜听后连忙点头：“对，我去一趟，姜掌柜不靠谱，总不着家。”单掌柜说完一溜烟跑出客栈。
　　马小帅交代完，煞有介事地拿起酒杯刚要喝酒，被苏小洛一把夺过酒杯，把酒倒在地上，随后用力地把酒杯往桌上一顿。
　　马小帅无奈笑笑，不在乎地拿起筷子准备夹土豆丝，被范书言一把夺过筷子，随后把筷子拍在桌上。
　　马小帅涨红了脸问道：“干啥呀这是，你俩吃错药了？”
　　张彪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不敢出声，苏小洛高声道：“我看你吃错药了，去门口站着过过风，凉快凉快，清醒清醒！”
　　范书言接着道：“还不去？等着八抬大轿抬你去呢？”
　　马小帅无可奈何，磨磨蹭蹭地向门口挪动，嘟囔道：“有话就好好说呗，急啥眼啊？”
　　范书言恨铁不成钢地对着站在门口的马小帅说道：“吕掌柜结婚了你知道嘛？退一万步说，他就算起了外心，他敢这么明目张胆送乔掌柜回家吗？”
　　苏小洛愤恨地继续说道：“你不过过脑子嘛？就算吕掌柜是那种人，乔掌柜是那种人嘛？整个三岔镇谁不知道乔掌柜是为了单掌柜才留在这的？当年单掌柜被冤枉成逃兵，乔掌柜都一往情深，怎么今天掌柜的平反了，她倒摇摆不定了？”
　　马小帅站在门口被二人怼得有些发懵，一时间理不出头绪，用手搓着脸说道：“你们等会，让我捋捋，那……那你们俩到底啥意思？”
　　苏小洛无奈地答道：“还啥意思？只有一种可能，是乔掌柜搭吕掌柜的车回去的，根本不是吕掌柜特意送的。”
　　还没等马小帅反应过来，范书言继续补充道：“掌柜的这是用了一出苦肉计，就你还号称老江湖，我真是无法想象你在江湖的那段岁月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马小帅听后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对呀，你说我怎么刚才就没反应过来呢？”说完便向桌边走来。
　　苏小洛眉头一皱道：“谁让你过来的？门口站着！”
　　马小帅自知理亏，连连后退，嘴里连忙说道：“好好好。”随后一拍脑门儿，后悔道：“我刚给来个围魏救赵，他就给我来个苦肉计，防不胜防啊！”
　　张彪幸灾乐祸地看着马小帅笑道：“我就说孙悟空跑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吧，你还不信，现在咋样？来，吹个口哨我听听。”
　　苏小洛打断道：“哎呀，你就别跟着起哄了，他已经从马小帅变成邻家小胖儿了，你就别照头再给一棒子了！”
　　马小帅突然问道：“不对呀，你俩都知道是‘苦肉计’，为啥不拦着我？”
　　范书言听后摇摇头，讥讽道：“我不是江湖人，我不懂。”
　　苏小洛接茬儿道：“我不是男人，我更不懂——人哪，太复杂！”
　　马小帅自知理亏，无奈地说道：“那你们说怎么办？”
　　范书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能怎么办？凉拌！木已成舟，米已煮熟，除非时光倒流。”
　　苏小洛叹道：“刚说完自己师父私欲膨胀害死人，转头自己走路就发飘，办事儿不走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懂不懂？”
　　张彪打岔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苏小洛白了他一眼：“喝你的酒去，没你事儿！”
　　马小帅懊恼地哭丧着脸道：“别光埋怨我了，你俩直接说咋办就完了。”
　　范书言平和地说道：“没啥咋办的，买了就买了，以后买米买菜我倒轻松了，你看我这手，就是拎米袋子拎的。”
　　苏小洛接茬儿道：“不用的时候就租出去，补贴补贴借款利息，省着有人没事儿总捣乱。”
　　张彪听后不满道：“哎，你说谁捣乱呢？”
　　苏小洛笑道：“谁搭话儿我就说谁呗。”
　　张彪自满道：“我跟你说苏小洛，别怪我没提醒你，掌柜的说了，车买回来就我一个人赶，谁都不能碰，到时候别说我不拉你。”
　　苏小洛反驳道：“你敢？”
　　范书言见状拿起扫帚走到马小帅身边，圆场道：“来，大师兄，这根‘棍’你拿着，为了惩罚你的膨胀，把客栈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包括后面的马棚。”
　　苏小洛连忙拿起一块抹布缠在马小帅的头上，说道：“大师兄，这块布不是紧箍咒，你别紧张，打扫完客栈，把桌椅板凳都擦得像你的‘火眼金睛’一样亮。”
　　马小帅哭丧着脸道：“我招谁惹谁了？这不要我命嘛？”
　　马小帅一手攥着扫帚杆，头上缠着抹布，僵在客栈门口跟个“门神”似的——刚被苏小洛怼完的脸还泛着红，听见门外的说笑声，脚像钉在青石板上，挪都挪不动。
　　他偷偷往门帘缝里瞟，正撞见单掌柜和姜掌柜并肩进来：姜掌柜指尖绕着腰间的玉坠，笑哈哈地拍单掌柜的肩膀，声音敞亮得震得暖纱灯晃了晃：“单老弟，到底什么事神神秘秘的，非把我拽到你这穷地界？”
　　话音未落，姜掌柜的目光扫到门口的马小帅，顿了顿，指着他手里的扫帚笑出声：“哎哟，单老弟，你这伙计造型够别致啊？马小帅，这是准备当迎客标兵？”
　　马小帅顺嘴接茬：“准备取经，呸——准备迎宾！”
　　姜掌柜瞥了眼没正形的他，没多搭话，陪着单掌柜坐进主位。
　　张彪堆着笑给姜掌柜倒茶，回头冲门口的马小帅嚷：“我说大师兄，别杵着摆造型了！该扫地扫地，该擦桌擦桌，你瞅瞅这桌子，灰都能搓球了！”说着伸手蹭了把桌面，凑到嘴边吹了吹，白灰扑了满脸。
　　马小帅拎着扫帚、裹着抹布，蔫头耷脑地挪向后院。
　　姜掌柜瞧着乐了：“单掌柜可以啊，平反了就是不一样，客栈都改武行了？还大师兄，你这当‘师傅’的，找我到底啥事儿？”
　　单掌柜搓着手陪笑，替马小帅圆场：“年轻人爱耍贫，哪敢开武行？能守好这客栈就烧高香了。实不相瞒，最近客人总抱怨吃完饭回家不便，伙计们买东西也总喊手拎肩扛太累，我思来想去，咬咬牙想买辆车，图个大伙方便。”
　　柜台后的苏小洛闻言，朝单掌柜投去一记不屑的眼刀，抬手狠狠拨了把算盘，“噼啪”声在大堂里格外刺耳，旋即转身进了后院。
　　姜掌柜眼里闪过一丝精明，旋即附和：“凭你单掌柜的身份，买辆车本就应该，要我说你真想买，买我那款车就行！平阳府车行买的，你真想要，我替你说句话，保准能给你省下不少钱。”
　　单掌柜脸上的笑敛了敛，语气带着难色：“话是这么说，可我手头的现银……一时凑不齐。这不想着……”
　　姜掌柜一拍大腿，秒懂：“嗨，我当多大事儿！这正是我的本行！说吧，要多少？”
　　单掌柜抿了抿嘴，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十两！”
　　“嗨，我当要多少！”姜掌柜大手一挥，满不在乎，“没问题！”
　　单掌柜赶紧接话：“只是这利息……”
　　“我这正常借贷，月息二钱，”姜掌柜收了笑，一本正经，“看在你是朝廷认证的战斗英雄份上，给你算月息一钱。”
　　单掌柜激动得直起身：“那太谢姜掌柜了！果然是敞亮人！不过……借钱这事儿，能不能就咱俩人知道？”
　　姜掌柜恍然大悟：“我说你非拉我来这！原来是怕人多嘴杂！”见单掌柜点头如捣蒜，他爽快应下：“没问题！凭你单掌柜的人品，我要是不答应，倒显得我不懂规矩了。”
　　单掌柜大喜，扬声喊：“人都去哪了？！”
　　张彪和苏小洛听见喊声，一路小跑从后院过来。
　　单掌柜吩咐：“小洛，去跟书言说，弄几个硬菜，我要和姜掌柜喝几杯！”
　　苏小洛皱着眉：“刚喝完没多久，大半夜的，后厨火都封了！”
　　“喝完就不能再喝？”单掌柜脸一沉，“今天我高兴，要和姜掌柜一醉方休！”
　　苏小洛气鼓鼓地冲后厨喊：“范大公子，生火炒菜！你家掌柜的要醉生梦死！”
　　单掌柜脸一红，埋怨道：“这丫头……”转头冲姜掌柜陪笑，“山里姑娘，性子直，您别见笑。”
　　姜掌柜摆摆手，话锋一转：“单掌柜，我答应了你一个条件，你也得应我一个。”
　　单掌柜毫无防备，抬眼望他：“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
　　姜掌柜指尖摩挲着腰间玉坠，眼底闪过一丝深意，却没立刻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