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睚眦，在线打工》伟大的鸽苏鲁

15、往事

　　九凤和刑天也是硬着头皮审。
　　胖猫布丁已经承认是顶罪，但是一问三不知，根本不知道自己顶替的哪门子凶手。
　　这傻猫除了帮忙确定了炫光的作案时间，屁用没有一点。
　　但要说他真傻吧，他还知道偷听妖管局的工作人员说话，听见其余两个案子的案发时间就往自己脑袋上揽。
　　而灵喵酱知道自己暴露，除了冷笑一句话也不说。牙关咬得死紧，不敲掉门牙都撬不开。
　　至于苗叶，没什么好说的，除了看灵喵酱就是呛九凤。
　　他似乎与九凤认识，但是九凤不记得自己得罪过树墩子精，才懒得和吃屎孩子一般见识。

　　直到辰寰发来那盒照片，九凤如获至宝，险些没晃掉刑天的新脑袋。
　　“苗叶，你是许雨霁的主治医生，你知道她和炫光的事情吗？”
　　此时不单苗叶，布丁也猛地抬头。
　　“看来是知道。”

　　也许是厚积薄发，今天案发现场双喜临门。
　　孙星刚找着炫光私藏的照片，晏衡又闻出点眉目。
　　虽然轻浅，但这房间里确实有丝丝缕缕公猫的味道。
　　不出意外是苗叶的。
　　晏衡因而一通好找。终于在他打算抠墙皮的时候。孙星在炫光的耳机缝里找到一根黑色的猫毛
　　妖管局里登记过，苗叶是只黑猫。

　　辰寰在房里绕了一圈，再没地方可翻，又问晏衡：“这里有檀香味吗？”
　　晏衡点头：“特别淡。”
　　辰寰遂示意打道回府。
　　幸而这次有孙星当司机，不然指不定怎么再一顿好闹。

　　有实锤证据在手，审讯室内辰青天底气颇足，笔筒敲做惊堂木。
　　右是王朝晏衡，左是马汉孙星，只差没一人差根棍子喊威——武——。
　　“苗叶你作为灵喵酱的主治医生，知不知道她抑郁症的来由？”
　　苗叶点头，说灵喵酱是因为心理创伤才开始看心理医生。
　　布丁也道这事灵喵酱跟他说过。正是因为这事，灵喵酱才离开东海去江市谋生。
　　“灵喵酱”却不言不语，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再懒得和妖管局的扯皮。她就是个鸠占鹊巢的，根本不知道这许雨霁的前尘往事。

　　灵喵酱家境还算殷实，虽然父母病亡，但给她留下一笔可观的财产。
　　因为是老来子，家里也不太约束。在成年后与朋友在酒吧认识了当时做男模的炫光。
　　炫光皮囊确实唬人，灵喵酱对他一见钟情。
　　两人坠入爱河后，炫光觉得男模的工作不大体面，在灵喵酱的帮助下做起了游戏主播。
　　灵喵酱当时在塔罗主播还算头部，对运营账号应心得手，很快将炫光捧上神坛。
　　其实要照这样发展，也能算是主播界一对金童玉女的佳话。

　　但灵喵酱在一年前，发现炫光周旋在多个粉丝之间。
　　她对炫光感情很深，也不想毁了他的前程，于是提出和平分手。
　　炫光此人实在是很拎得清。
　　他太知道自己的优势，也明白自己的愚蠢。当然不肯放走帮自己运营账号的灵喵酱。
　　炫光在灵喵酱提出分手后极尽挽回，跪地痛哭。
　　灵喵酱一时心软，在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时，被炫光囚禁
　　炫光拍下不雅照，并以此为威胁要她和自己结婚。

　　幸好有布丁经常来看她。布丁发现过后将她救走。
　　炫光非法拘禁，当然也不敢声张。
　　灵喵酱便到江省签了经纪公司。
　　此后又在江市第一人民医院认识了主治医生苗叶。

　　晏衡听罢布丁的供词，只觉得灵喵酱确实可怜。要是遭遇了这种事情想要换个身份、重新过活，也无可厚非。
　　此时妲己又收到短信，辰寰要一份江省尸体的DNA检测报告。

　　晏衡听完故事也想通其中关节。
　　灵喵酱优柔寡断心肠又软，绝不可能杀人。
　　但一个活生生的人类怎么会把自己的皮给一个画皮妖呢？
　　布丁说她曾在炫光家附近出现，又是什么驱使她回自己的伤心地？

　　辰寰叫晏衡看住审讯室里的妖，出去了一会。
　　回来时手里拿着炫光家猫毛的化验报告——和苗叶百分百相符。
　　晏衡支着脑袋看完报告，来回扫量苗叶：“深藏不露。”
　　这没缸粗没缸高的小东西能扒了炫光的脸皮？
　　辰寰看出他又犯蠢，抽回报告放到苗叶面前，对着晏衡道：“你是觉得他顶着这身皮能给人当大夫吗？”
　　晏衡挑眉，只当没听见他说话：“苗叶你可有话说？”

　　苗叶看完报告只是冷笑：“手段高明。”
　　晏衡只以为他也不知道能测什么DNA，深以为然：“人类的手段确实了得。”
　　辰寰看他反应，却觉得没那么简单。
　　“看样子苗医生还有同伙。”

　　苗叶团吧团吧检验单，随手抛给辰寰：“金龙的大人还是没想起我来？”
　　辰寰莫名，他抓的猫妖海了去了，怎么可能个个认识：“还真是抱歉。”

　　“广朝惠宗十一年，椒房之乱。”
　　猫妖低低笑出声来，斜眼睨着晏衡：“睚眦大人应当也知道。”
　　“皇后陈氏身边的大宫女，死在这场内乱里了。”
　　“她姓许，也叫许雨霁。”

　　“你是六扇门跑出来的那个猫妖。”
　　辰寰忽然想起，两千年广朝椒房之乱时，有个行窃被捕的猫妖趁乱逃跑，不知所踪。
　　怪道晏衡说这猫妖修为高深。

　　苗叶簌簌落泪，不知为何伤心。
　　“我的爱人丧生在那场兵乱，雨霁是她的转世。”
　　“我不会任由别人让雨霁受伤。”
　　“那个负心人是我杀的。”
　　“至于另两个女人。”
　　“江省那个和雨霁住一个宿舍，常叫她不开心。”
　　“巴省的，给那贱男人出主意，让他先和雨霁结婚，再婚后谋杀。侵占财产。”
　　灵喵酱转脸看他，似乎是被这故事触动。

　　晏衡点头，倒是和卷宗上的全对上了。
　　案发三天前，医生苗叶在巴省参加研讨会。
　　薇薇安死亡当天他已经回到苏市。
　　而与炫光有往来的人里，确实有这个巴省的主播。

　　“全对的上。”晏衡刚想起身，却被辰寰一把按住。
　　“急什么，薇薇安的化验报告还没出来呢。”
　　辰寰却不尽信这猫妖的话。
　　没头没脑讲些前尘往事来解释作案动机，莫名其妙。

　　妲己婷婷袅袅爬进审讯室，叼着个文件袋跃上桌子：“辰局，江省的检测报告。”
　　晏衡看妲己蓬着一身白绵绵的绒毛，摇晃着九条大尾巴，在自己眼前晃悠，几乎控制不住摸上去的爪子。
　　辰寰拆开文件袋：“妖管局不是有规定不能现原形?”
　　妲己嘤嘤两声，晃着大尾巴走到晏跟前：“我连轴转了半个月了，一觉都没睡。”
　　“现在人形不用化妆就能cos伽椰子，都吓坏好几个小妖了。”
　　这扒皮金龙管杀不管埋，有案子的时候，二十四小时随时叫她和人类联系。
　　今年也是奇怪，莫名连着几个案子一起发生，都快给妲己累得己飞蛋妲了。

　　晏衡揉揉她的大尾巴，萱萱软软，实在是好：“苏小姐真是辛苦了。”
　　“咦！哪个信球摸我的尾巴！！”妲己好歹也是大妖，从来没被人摸过，着实叫晏衡这一手惊着了。
　　“耶？豫省狐狸？”晏衡叫她这一嗓子逗乐了。他从没去过有苏，倒是不知道有苏在豫省。
　　妲己晃晃尾巴，下桌跑路：“睚眦大人您听错了。”

　　辰寰看他俩现完眼，终于拐回正题。
　　“江省的死者，皮肤组织是网红薇薇安的。”
　　“其余组织的DNA，全和灵喵酱相符。”

　　布丁暴起，拽着椅子扑到辰寰跟前，一把抢过鉴定报告。
　　“不可能。雨霁从不和人结仇，谁会杀她。”

　　此时“灵喵酱”却尖叫一声。原来是苗叶挣开束缚，在撕挠她的后颈。
　　“你是谁？”

　　晏衡辰寰一人一个制住两只猫妖。他俩也没调过磅来。
　　照理说这几起凶杀案是围绕灵喵酱发生的，就算她不是凶手，也不应该被杀。
　　辰寰只以为苗叶说话神秘是因为还有同伙，却实在没想到这案件的核心竟然已经躺在停尸间了。

　　“你到底还有什么没说？”晏衡将苗叶捆回原处，守在他身边防止他再暴起。
　　苗叶只失魂落魄看着不远处的报告：“我能看看吗？”
　　辰寰将报告递给他。
　　看看也不会少块肉，说不定能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呢。
　　不是说许雨霁是他前世的爱人吗。

　　苗叶看罢将报告递给晏衡，垂眸勾唇：“兜了好大一圈子。”
　　遂转脸看向“灵喵酱”：“画皮好手段。”
　　灵喵酱只是皱眉：“我不是画皮。”

　　苗叶却不理她，问辰寰：“我要是把真凶告诉你，抓到后能由我行刑吗？”
　　辰寰摇头：“我只能说照妖管局的规章它活不了。”
　　苗叶阖眼：“行。”

　　苗叶广朝太宗年间修炼成精，当时人妖共处，他又没有一技之长，只能行小偷小摸，或是靠原型混口饭吃。
　　直到惠宗年间被一少女收养，正是入宫前的许雨霁。
　　后来他幻做人形被她撞见，她并不害怕。
　　两人一来二去情愫暗生，直到许雨霁入宫。
　　苗叶打算偷一个贪官的赃银，此后便金盆洗手，借着这银钱置办田产，等许雨霁出宫便与她成婚。
　　却在贪官家中被六扇门的人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