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老城小书店》閱讀人間快樂

24、蝴蝶效应也不怕

　　靠着冰冷的墙壁，指尖的力道骤然加重，那句压抑在心底的话终于冲破桎梏——如果我真的怕蝴蝶效应，当初就不会义无反顾地闯进这方世界！

　　穿书前为徐星若的悲剧痛哭时，为她的隐忍与绝望揪心时，我早就不在乎什么剧情轨迹、蝴蝶效应。我来这里，从来不是为了做一个冷眼旁观的过客，更不是为了等着别人来拯救她。我是为了亲手改写她的命运，为了让她避开那些既定的苦难，为了让她能真正为自己而活！

　　刚才那可笑的退缩，不过是被恐惧暂时蒙蔽了心智。杨长温的虚伪，徐星若的单纯，小说里那些血淋淋的悲剧，都在一遍遍提醒我：等待和观望，才是对她最残忍的伤害。就算我的介入会引发未知的变故，就算剧情会彻底偏离轨道，就算最后要面对无法预料的后果，也比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毁灭要强！

　　我猛地站直身体，胸口的浊气尽数吐出，眼底的犹豫被决绝取代。躲在阴影里毫无意义，顾忌旁人眼光更是愚蠢。
　　我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出楼梯转角，径直朝着徐星若和杨长温的方向走去——这一次，我要亲手将她从悲剧的泥沼里拉出来，不管她会不会怨我，不管杨长温会不会反扑，不管剧情会掀起怎样的波澜，我都不会再退缩。
　　脚步刚踏出转角，眼前的画面就让我瞳孔骤缩——杨长温脚下一滑，整个人直直摔向徐星若，宽厚的肩膀将她死死压在身下，双臂下意识地撑在地面，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

　　徐星若的惊呼声被闷在喉咙里，双手下意识地抵在杨长温胸前，想要推开却力气不足，脸颊涨得通红，眼里满是慌乱与无措。周围的同事纷纷侧目，有人低低地笑出声，有人窃窃私语，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徐星若身上，让她更加窘迫，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

　　而杨长温，明明可以立刻起身，却偏偏顿了两秒，才故作慌乱地爬起来，伸手去拉徐星若时，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手腕，嘴里还带着几分暧昧的笑意：“对不起对不起，星若，没摔疼你吧？”

　　这一幕像点燃的炸药，瞬间炸碎了我最后的隐忍。什么剧情轨迹，什么蝴蝶效应，在看到她被人如此冒犯、如此难堪的瞬间，全都化作了熊熊燃烧的怒火。我几乎是冲了过去，一把将杨长温推开，力道之大让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宋总？”杨长温脸上的笑意僵住，带着几分错愕。

　　我没理他，俯身看向还坐在地上的徐星若，声音因压抑的怒火而微微发紧：“你怎么样？有没有摔疼？”伸手去扶她时，指尖都在微微颤抖——既心疼她的窘迫，又痛恨杨长温的刻意为之。

　　徐星若抬头看我，眼里满是震惊，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只是下意识地抓住了我的手。
　　握住徐星若手腕的瞬间，周围的寂静与同事们探究的目光像冷水浇下，让我猛然惊醒——刚才的怒火冲昏了头脑，我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了如此失态的举动。

　　指尖下意识地松开，我垂眸看着她还泛着红的脸颊，喉结滚动了两下，满心都是懊恼。刚才只想着阻止杨长温的冒犯，只想着护着她，却忘了职场的分寸，忘了这样的举动只会让她更加难堪，让闲话愈演愈烈。

　　杨长温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委屈又不甘的神色，低声嘟囔：“宋总，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没看他，目光落在徐星若身上，声音艰涩：“抱歉，刚才我太冲动了。”她怔怔地看着我，眼里的慌乱还没褪去，手腕上被我攥过的地方泛着淡淡的红痕，像一根刺扎在我心上。

　　是啊，我明明是来救她的，却因为一时的失控，反而让她陷入了更尴尬的境地。
　　这样不理智的行为，和那些凭着情绪做事的莽夫有什么区别？万一让她觉得我是在小题大做，甚至觉得我在针对她，那之前所有的顾虑和决心，不都成了笑话？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侧身挡在徐星若身前，目光冷淡地看向杨长温：“工作时间，注意言行举止。再有下次，直接上报人事部。”说完，不再理会周围的目光，转头对徐星若轻声说：“我送你去茶水间缓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