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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订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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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典礼前三天,我才在晚饭时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妈,我和苏砚打算订婚了。”
正在给我夹菜的妈妈手一顿,筷子悬在半空:“什么?你们俩……什么时候的事?”
爸爸放下酒杯,眉头微蹙:“是因为最近两家合作的海外项目?我就说苏砚那小子最近跑家里跑得勤……”
“不是因为项目。”我打断他,语气比想象中平静,“就是我们俩想订婚了,跟公司的事没关系。”
妈妈这才缓过神,拉着我的手追问:“那戒指呢?日子定了吗?苏砚家那边怎么说?”
“戒指他早就准备好了,日子定在下周六,就在家里的宴会厅。”我避开她探究的目光,扒了口饭,“苏砚说,不用搞太复杂,请些亲近的人就行。”
其实我知道,爸妈不是不赞成,只是想以两家联姻的方式来办,我们的婚姻都该和两家的利益绑在一起。
但我和苏砚不是。
记得大三那年,我们在伦敦参加一场金融峰会,结束后瞒着所有人,在泰晤士河边坐了一整夜。他说:“我爸总说,娶你是最优的商业决策,但我更想让你觉得,选我是因为我是苏砚,不是苏家继承人。”
那时河风吹得人发冷,他把外套披在我身上,指尖触到我发烫的耳垂:“所以别急,等你真的想好了,我们再告诉家里。”
现在,我想好了。
订婚典礼前一天,妈妈拉着我试礼服,忽然叹口气:“其实我和你爸早就看出来了,苏砚那孩子看你的眼神,跟看项目报表不一样。”她帮我理了理裙摆,“当年你非要考A大,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跟沈家赌气,现在才明白,你是想自己选条路。”
我鼻子一酸,刚想说什么,就见苏砚提着个礼盒走进来,身后跟着他妈妈。“阿姨,清晏,看看这个。”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两束胸花,用铃兰和白玫瑰扎成,“铃兰代表‘幸福归来’,白玫瑰是……”
“是你高中时偷偷放在清晏课桌里的那种。”苏妈妈笑着接话,“这孩子,那时候天天跟我念叨,说林家丫头解数学题的样子比报表好看。”
我和苏砚对视一眼,都有点不好意思。原来那些藏在“合作”背后的小心思,早就被长辈们看在眼里。
典礼当天,许清禾作为伴娘,把我扶上台阶时,在我耳边说:“你看,不用扯什么家族利益,真爱也能开花结果。”
我望着台下的苏砚,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拿着戒指盒,眼神亮得像星星。没有董事会的严肃,没有项目谈判的谨慎,只有纯粹的期待和温柔。
交换戒指时,他轻轻握住我的手,低声说:“林清晏,不是林氏继承人,不是合作方,就是你。”
我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回:“苏砚,不是苏氏继承人,不是搭档,就是你。”
掌声响起时,我看见爸妈和苏家长辈坐在第一排,眼里的笑意里,有欣慰,有理解,却唯独没有“利益”两个字。
原来最好的结合,从来不是家族版图的叠加,而是两个独立的灵魂,心甘情愿地并肩同行。就像我和他,从图书馆的并肩刷题,到会议室的默契配合,再到此刻交换戒指的郑重,每一步都踩着自己的心意,与利益无关,只与爱有关。
许清禾在台下冲我们挤眼睛,手里举着相机,镜头里定格的,是两个年轻人最纯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