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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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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凌晨了,万籁俱寂,街灯昏黄。在一个灯光闪烁的巷子口,一个醉鬼摇摇晃晃的往里走走着,脚步虚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脚下不是坚硬的水泥地,而是柔软的云絮。路边的垃圾桶散发着铺天盖地的恶臭,让他不悦到了极点。
听见耳边窸窸窣窣的老鼠声后便一酒瓶朝着声音扔了过去,“嗷呜~呜呜~”一个巴掌大的小黄狗被砸得被砸得瑟瑟发抖的蜷缩起来,醉鬼嗤笑“原来是你这个小老鼠。”一脚把它踹走,又摇摇晃晃的向巷子深处走去。
小狗有着黄白相间的绒毛,十分饥瘦,一看就是刚出生不久。它努力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似乎想汲取点依靠。
慢慢的,小狗觉得夜也没那么刺骨了,浑身都暖洋洋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要去天堂了呢?
小狗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人怀里。那是一个眉眼深邃的青年,约莫二十三四的样子,美得邪性而张扬,带着天生的疏离感,他坐在出租车中,道路两旁闪烁的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高颧骨如刀削般锋利,鼻梁笔直如刃,薄唇紧抿成一道苍白的线。那双眼睛是寒潭般的深灰,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针尖,闪烁着无机质的冷光,仿佛能刺穿伪装。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在微光下泛着瓷器般的冷釉,却毫无温度,像一具精雕细琢的冰雕。黑发凌乱垂落,几缕碎发遮住眉梢,更添几分不羁的野性。
他卫衣轻敞,露出好看的锁骨和健硕的身材,中间藏着个若隐若现的毛绒绒脑袋,两片软塌塌的小三角,粉色的耳廓若隐若现。
这只小狗被他放到衣服里贴身抱着,似乎青年觉得这样就能让它已经冷下去的身体重新温暖起来似的。
小狗在温暖中醒来,探出粉色的鼻子嗅闻着青年胸膛间清冽好闻的气息,以此认识这个人。
看见小狗醒来,青年的眉梢终于舒展开来,嘴角的弧度上扬,周身的冰雪也一起消融了。
“十五元。”司机沙哑到。青年付了车费,踏着夜色,踹着他的小狗回了家。
小狗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地方,干净,空旷,极致的黑与白,甚至客厅角落里还有一把巨大的长刀,刀柄缠绕的鳞片早已风化,却仍能辨出龙鳞的峥嵘,唯一的颜色就是酒柜上的瓶瓶罐罐,能看见罐口溢出的光雾凝成细小的符文,散发着危险的蓝绿色幽光。整么看,都不像是好人家,倒像是吸血鬼的棺材板似的。
青年俯身,用那条洗得发白的蓝格子毛巾,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搭起一个临时小窝。他动作有些僵硬,指尖在毛巾边缘反复摩挲,仿佛在确认是否足够柔软。随后,他转身从橱柜里翻出一个生锈的铁锅,笨拙地拧开水龙头冲洗,水流溅湿了袖口也浑然不觉。
灶台的火苗"噗"地窜起,映亮了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这双手显然不常握铲子,翻转时总带着几分迟疑,锅铲与锅壁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他盯着锅里咕嘟冒泡的奶白色糊状物,眉头微蹙,却仍固执地用小勺不断搅拌,直到熬出那种奶香四溢的粘稠质地。显然这人并不太会做饭。
可小狗可不管这么多,相比于厨余垃圾而言,这简直是人间美味了。当青年将食物倒入碗中时,小狗猛地扑上前去,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呜咽。吃得兴起时,整只狗都栽进碗里,四条腿胡乱扑腾,金黄的毛发上沾满奶糊,活像只掉进奶油池的毛球。
青年看着这一幕,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最终化作一声轻快的"噗嗤"。他蹲下身,用掌心托起这只扑腾的"奶糊狗",径直走向浴室。水流冲刷着小狗身上的污渍,也冲刷着青年眼角的笑意,水珠顺着他们交叠的身影滑落,在瓷砖上溅起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