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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今日权当是交个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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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几个炼丹师在互相拆台,几个徒弟却是问过花无虞和江竹梨,开始观摩摆放在桌上的丹药。
“成丹圆润饱满,丹纹若隐若现,药香浓郁”
另外一人接过话茬,“虽然等阶不高,只是黄阶”
“但小友如此年轻,竟能炼出极品丹药,真是天赋异禀啊,不知可有师承?”
江竹梨有些无奈,“各位前辈真是说笑了,我哪有此等天赋,不过是代为朋友售卖”
几个老头同时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
江竹梨暗道,要让眼前这些人失望了,她还真没有这天赋。
这些都是表哥给的,用他的丹药买给他的材料,很合理吧?
“小友不必担忧,咱们暗夜讲究的就是不问出处”
江竹梨说笑道,“那您不问,怎知我不想说呢”
“那你想说吗?”几人期待的看着她,就连坐着的花无虞也不经意间竖起耳朵。
“不想”
“你这小友”,无眉真人气得半截眉毛都竖起来。
“哎,只是说笑,您老不要当真”,江竹梨拿起玉瓶素手一翻,烙印下“青临”二字,“如此即可”。
说话间,女子把打包好的灵果送来,又将一众依依不舍的炼丹师请出去。
房门再度合上,花无虞出言道,“台南秘境即将开启,道友可有兴趣?”
“秘境?”江竹梨来了兴致。
花无虞解释道,“台南秘境,毒障丛生,可偏偏盛产筑基丹主药天心草,最近来连云城这些人大多都是为此而来。
我已组织队伍,你若同去,在秘境期间所用的丹药暗夜全包,采摘的天心草和其他灵药也归你所有。
只要最后一天同去收割乌真木,得到的乌真木我也以市价的双倍收购,不知道友可有意向?”
“市价的双倍?东家可不要糊弄我,若不是我听闻一些消息,市价的三倍也不会出售。
乌真木的作用,你比我清楚,今日权当是交个朋友,有缘再见。”
乌真木为人所知的作用是可以炼制让人尸身不腐的棺材,但按他现在所说,这暗夜的东家可不止收一点乌真木,做什么需要那么多呢?
两人对视良久,花无虞率先转移视线,“也罢,那谈谈桌上这些的价钱?”
最终丹药紧急加入今日的拍卖,暗夜抽取百分之五的拍卖费,乌真木则由花无虞直接买下。
江竹梨心满意足的离开,徒留花无虞深思。
回到包厢,只见宋知鸢两眼红红,江竹梨马上看向顾临安,“这是怎么了,你欺负她了?”
“我哪敢”,顾临安连忙摆手道,“不对,我哪会欺负阿鸢”
江竹梨了然,既然不是欺负,那就是太激动了,死里逃生嘛很正常,“你们还有想要拍卖的吗?”
宋知鸢摇摇头,挽起她的手“后面没什么新奇都是老样子,我都看腻了,天马上亮,我带你去吃城南的早点”
看着三人远去,女子忍不住问道:“东家,明知是占对方便宜,为何您不加价,反倒愿意欠人情呢?”
“三倍灵石能买到乌真木?如果不是这次台南秘境特殊,又要多少年才能得到一块”
没办法,不知道是谁把秘境外的乌真木几乎一扫而空,想要只能去秘境,偏偏秘境有修为限制,进了秘境又有几人能拿到呢?不过或许也是这个原因才得以保留部分乌真木。
“你觉得她天资如何”
“凤毛麟角”,女子赞叹道。
“你既知她是天才,何不交好?让人将她丹药拍卖所得和这张帖子送到宋府”
“芙蓉明白”
有时候欠人情也并非坏事呐,花无虞目光幽深。
江竹梨三人饱餐一顿,刚到宋家门口就被等候多时的管家请走。
话回昨日,江竹梨一行人刚踏出宋家,宋泽岳随即回去训诫堂。
伤痕累累的宋晖依旧跪在地上,身后传来宋泽岳的声音,“你从小在宋家长大,宋家待你如何?”
“如果不是阿鸢开口救你,你现在早就是一抔黄土”
“不说你要领知鸢这份情,至少也不能为了听雪就致知鸢的性命不顾吧?”
“当年是听雪想要救你,可实际上是谁救你,你真不明白?”
“打着报救命之恩的幌子,实则你心里在想些什么龌龊心思?”
一句又一句,宋泽岳毫无波澜的话语却震得他心里一颤,毫不留情的将他内心深处隐秘的想法戳破。
宋晖蠕动着唇,面露痛苦,“宋家和少主对我的恩情,当牛做马也难以报答,我该死”,终于和盘托出。
那边宋听雪正在房间里修炼,突如其来的封锁让她坐立难安。
被封锁在这一方小院子里,消息传不出去,加上心虚,只得暂停修炼叫来婢女耳语几句。
婢女试图跟门外的守卫打探,又是说好话又是塞灵石,对方都是不理不睬。
婢女卑躬屈膝,对方不为所动,在窗后的宋听雪看得气急,攥紧了手帕,总有一天,你们都得跪下来求我。
听完宋晖说的始末,果不其然,真的是她,没有被陷害,没有被污蔑。
宋泽岳心痛的闭上双眼,挺直的肩膀也瞬间垮掉,“宋伯,去把人带来。”
宋伯担忧的看了一眼“是,家主”,领命而去。
宋听雪还在做着掌控宋家的美梦,突然破门而入的侍卫鱼贯而入。
其他侍女惊声尖叫出声,宋听雪又惊又怒,“放肆,我是宋家的小姐,你们竟敢乱闯,我必定要禀报二叔,哪怕你们是家主的护卫队,也不能如此猖狂”
“不劳您费心,马上您就能见到家主了,请吧”,宋伯话音一落,她悬着的心终究是死了。
看到跪在地上的宋晖,她了然,抬眼看向坐于高位的宋泽岳,竟是连一句二叔也不愿喊了,“想来事情你都清楚了,还唤我来做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听雪,你何时变成这样了?当初……”
“别提什么当初,当初你们对我不闻不问,只恨宋知鸢有这好运,让她逃过一劫”
“为了家主之位就害死我爹娘”,宋听雪恶狠狠啐道,“我呸,这都是你们欠我的”
“我父母若不是为了救你,他们怎么会死?怎会让我像个孤儿一样毫无所依!”
“那是他们的失误,导致我宋家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你本该除族,你是他们最后托付的骨血,家主力排众议留下了你,你居然听信他人谗言”,宋伯愤愤出言。
“呵,力排众议?不过是为了继承家主之位,为了所谓的脸面保下我,可却从不庇护,我连修炼资源也低人一等,还不如让我随爹娘去了”,刻意压在心底的记忆被唤起,她狠狠的摇头。
“什么低人一等,我可从未克扣过”,宋泽岳惊虑不已。
“是,你是未曾克扣,可是手下的人你也未曾约束不是吗”,宋听雪愤怒至极,和平日里温婉的模样大相径庭。
她待在最偏僻的院落,有人看顾,说是教导,实则剥削,送来的资源都被吞吃大部分,若不是怕她修炼等级太低被发现,失去长久的摇钱树,那些下人定会私吞所有修炼资源。
“该死,他们都该死”,幸好她亲手报仇了,当初院落里的人全部被她废去根骨,送去了最苦的矿场,平日里温婉的小脸此刻露出快意的笑,竟是变得有些疯癫。
“小芽,小芽”旧事在心头翻起,她的心止不住抽痛。
唯一一个对她怀有善意的下人,小芽帮她逃出去,才遇到宋知鸢,等她高兴的带着宋知鸢回院落的时候心里还在想,这下小芽可以吃饱饭了,她答应过,以后都会让她吃饱饭。
可是,等她回到院落的时候,只见到仅剩一口气的小芽。
那群人吃了她的修炼资源,自然要把她看得死死的,小芽拿着她阿娘留下的簪子换来了一桌酒菜牵制住那群人,换来她的出路,却死在她的怀里,她怎能不恨?
更何况若不是她寻了办法,故意出现在宋知鸢的面前,宋知鸢都不知道还有她这个妹妹。
宋听雪脑海里回想起跟宋知鸢见的第一面,看着衣容皆是上等的宋知鸢,她羡慕不已,却压抑了羡慕,小芽还在等我呢,只要不克扣她的资源,她肯定也能很厉害,瘦瘦小小的宋听雪努力压住翘起的嘴角。
可事实不如所愿,她不仅失去了小芽,资质也很一般,再怎么勤奋修炼也赶不上单灵根的宋知鸢,她是四灵根,所以资源砸下去修为提升也十分缓慢。
又想起一直以来,无论是闯祸还是怎样,宋泽岳从来都是宋知鸢最坚实的后盾,哪怕宋知鸢没有娘亲,依然被宠得活泼开朗大方有礼,不像她,是阴沟里的老鼠。
她感激宋知鸢相救,却又恨他们为什么不庇护她,如果庇护了根本不需要她救不是吗?
直到这次选拔,她再也忍不住也无法不嫉妒,凭什么?同为宋家的小姐,待遇天差地别。
她想要的灵根、父母、爱人、朋友,宋知鸢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
只有一手酿酒手艺不错还被嘲讽是小道,到死也突破不了金丹!
她为了晋级,日夜修炼,她辛苦这么多年又算得了什么?宋知鸢合该去死,这样她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宋晖直起身,他就知道明明是他们鸠占鹊巢,才让宋听雪这么惨,所以他觉得他应该站在宋听雪这边。
宋泽岳无言以对,当年宋听雪父母害死他夫人,虽然想着稚子无辜保下宋听雪,可也难免有所迁怒,自然也是难得顾及。
人又最会逢高踩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谁对谁错。
“你可以怪我,但无论如何,不是知鸢的错”
“于公,你谋害少主,于私,害我差点跟女儿阴阳相隔,哪怕你是大哥的骨血,我也不能饶你,你自行了断吧,也算是留最后一点脸面”
“我要见宋知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