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朋友？》穿越飓风

9、第 9 章

　　窗外的梧桐叶又落了一层，我将自己深埋在文献和数据模型中，享受着独属的宁静。直到同事查理敲响了我的门。
　　他站在门口，手里紧捏着打印出来的论文草稿，指节有些发白。“王佑，”他语气带着刻意的谦逊，“我的论文……遇到些难题，能请你指导一下吗？”
　　我让他进来，花了近一个小时梳理他研究中矛盾的数据链和逻辑漏洞。结束时，他脸上堆满感激，嘴角却有些不自然地紧绷，连连道谢：“真是太感谢了！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离开后不久，郑毅就像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眉头微蹙：“我刚才在走廊碰到你那同事，你俩吵架了？”
　　“没有啊。”我从电脑前抬起头，有些疑惑。
　　“奇怪，那他脸色怎么那么难看，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郑毅耸耸肩，没再深究，转而兴奋地掏出他的平板电脑，“不说他了！快，看看我的新设计系列，给我点评价。”
　　屏幕上流淌着极具东方韵味的线条与色彩。我为难地抿了抿嘴：“郑毅，我不懂设计。”
　　“没关系！”他大手一挥，“你只管说感觉！这个系列就是以你为缪斯的，我需要捕捉从灵感到实体之间那种……玄妙的感觉。”看着他亮晶晶的、充满期待的眼睛，我只好硬着头皮，凭借直觉描述起我的观感。
　　一周后，查理再次到访。这次他带来一袋咖啡豆，说是答谢我上次的帮助。客厅里，我捧着我的茶包茶，给他冲了杯速溶咖啡。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最后落在书桌上那台宋清送的、外观低调的笔记本电脑上。“在学校好像没见你用这台？”他状似随意地问。
　　我想起宋清的叮嘱，便半开玩笑地如实转述：“哦，这台电脑有定位，离开住所超过五分钟，就会启动自毁程序。”说完我自己先笑了，当初宋清一本正经告知我时，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但查理的脸色却瞬间沉了下来，嘴角那点勉强的笑意也消失了。他大概以为我在用随意的借口敷衍他。我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心里并无波澜，也懒得进一步解释——他对我来说，本就可有可无。
　　这天，郑毅过来时，我正被突如其来的灵感击中，伏在案头奋笔疾书，笔下潦草的公式和思路如瀑布般倾泻。他安静地走近，站在一旁看了许久，甚至拿出手机拍了一张我手稿的照片，然后才坐回沙发摆弄手机。
　　当我终于从那种高度集中的状态中抽离，合上笔记本，甩着几乎抽筋的右手时，才想起他的存在。“今天大驾光临，又有何贵干？”
　　他走到书桌旁，把手机屏幕递到我眼前，指着那张照片哈哈大笑：“我的天！佑佑，你写的这汉字，跟医院医生开的处方签有得一拼！我一个字都认不出来，用识别软件扫，结果全是一堆乱码！”
　　看着照片里那堆连自己都难以辨识的狂草，我也忍不住乐了：“灵感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只能超速记录，字迹就牺牲了。等我缓缓，会整理到电脑里的。”
　　“对了，”郑毅收起笑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最近怎么没见那个查理来找你了？”
　　我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示意郑毅到沙发坐，自己则走到小吧台给他冲咖啡。靠着吧台，我一边烧水，一边把查理近期那些看似感激实则别扭的言行，以及那些带着试探和微妙否定意味的话语，零零碎碎地讲给郑毅听。
　　郑毅听完，脸色一沉，毫不客气地低骂了一句：“操！这家伙在对你进行PUA！听着，佑佑，那是个烂人，彻头彻尾的烂人！离他远点！”
　　或许是因为七岁前那段混沌岁月里，我曾置身于毫不掩饰的恶意中，造就了我对这种负面情绪异乎寻常的敏锐。
　　从第一次接触开始，我就本能地想要远离查理。此刻郑毅的话，像一道确认的闪电，劈中了我心底那份模糊的不安。
　　“为什么？”我追问，试图理解这莫名的敌意。
　　“嫉妒！赤裸裸的嫉妒！”郑毅语气笃定，“你十八岁就跟随着学界泰斗伯恩教授读博，光芒万丈。而他呢？快三十了吧，还在为论文焦头烂额。嫉妒让他心理扭曲，他想要控制你、打压你，从精神上摧毁你，让你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陨落，变得比他还平庸！”
　　我轻轻叹了口气。嫉妒竟会让人变得这么极端，我未曾体会过，实在难以理解。
　　三天后，查理不告自来。我实在是不想和他多接触，接过咖啡豆就送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