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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中秋的月亮 ...

  •   白笑笑拿着香菜草莓味的月饼挑了挑眉,犹豫半天,还是拒绝下口,将这个口味奇特的月饼送给了花姝,“还是同乡会的学姐好,给的老五仁的,还挺好吃。”
      “你喜欢吃五仁的吗?”沈休摇摇头,“我不喜欢。”
      花姝打开好奇地咬了一小口,白笑笑急着问味道怎么样,花姝想了想,回道:“也还好。”
      “还得是我们花姝学妹好养活。”白笑笑双手捏了下花姝的脸蛋颊,像逗小孩似的。
      “我也有月饼给你。”沈休从包里拿了一个鲜肉的月饼给花姝,“没想到吧,我是今年同乡会给你送月饼的学长!”
      “哇,你们居然是老乡哎!”白笑笑惊叹道,“那你们之前会不会认识?”
      沈休和花姝摇了摇头。
      “也是,虽然是同一个地方的,但认识的概率还是蛮小的。”白笑笑说道:“希望军训之后,我去同乡会能找到一两个玩得好的妹子。”
      “你跟你的室友相处得不好吗?”花姝有些担心地问道。
      “也不是。”白笑笑晃了晃腿,“每个人目标不同,习惯不同,能亲密到什么程度并不能强求。出门远了,遇到老乡总是会觉得更亲切一些。”
      沈休想到她说来学校第一天躲在被窝里哭的事情,安慰道:“刚开始还不太习惯,过段时间就好了。”
      白笑笑点点头,“前两天我还跟几个高中同学一起吃饭,然后是班里一起吃饭,都点剁椒鱼头,吃得眼泪稀里哗啦的。”
      “那你们最近有得吃了,等社团迎新,还有什么院组织、校组织、同乡会一大堆。”沈休说道。
      “军训过后就是百团大战,好期待噢!”白笑笑说道。
      “你想参加什么社团?”花姝问道。
      “当然是武术之类的啦。”白笑笑掰着手指说道:“然后院学生会和校级组织我也想去,不知道面试能不能过。”
      “我去过我们院学生会。”沈休说道:“我不喜欢,除了每周例会,就是替学长学姐听讲座,待了半年我就退出了。”
      “这样啊。”白笑笑点点头,“学生会查寝的礼仪队还挺装模做样,但我身高矮了,她们不要。”
      “花姝你呢,有想去什么社团或者组织吗?”白笑笑又问道。
      “可能数学类的吧。”花姝说道。
      “啊。”白笑笑敬而远之,“大佬不愧是大佬。”
      “时间差不多了,晚上我们住校生还有活动,”白笑笑从围台上跳下来,挥手再见,“我先走了,谢只在群里找我呢。”
      花姝和沈休朝她摆摆手,看着她一手压着帽子,一手提着裤子小跑离去,还是一副小八嘎战败投降夹着尾巴逃窜的模样。
      两人相视一笑,傍晚的凉风习习,吹得头发一柳柳地绕,沈休指了指天边,开了个玩笑:“花前月下。”
      花姝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那初起的月亮。
      “我高中上的是二中,你呢?”沈休没话找话,既然他们是同乡,应该有很多话题吧。
      “一中。”花姝轻轻说道。
      “那你成绩肯定很好。”沈休点点头,“我初中很想考一中,但是没考上。”
      “我们现在在同一所大学。”花姝笑着说道。
      “我复读了一年。”沈休有些苦涩,但转而轻松说道:“不过我比正常入学年龄早一年读书,所以算下来刚刚好。”
      沈休想了想又说道:“我去过一中,你们学校里面有一棵樱花树,对不对?我还记得有块牌子,上面写着19多少年的时候,从日本引进的。”
      “1973年。”花姝接到。
      “还有,我中考在你们学校考的。”沈休说道,“你们食堂阿姨给我打了好多菜,都快垒成山了,还往上面加。因为这个原因,我高中一饿就会想,要是我念的是一中就好了。”
      花姝有些调皮地笑了笑,“那我告诉你,老校区的食堂阿姨确实会给学生打很多菜,但搬到新校区后换了承包商,就只有贴盘底了。”
      “这样啊,”沈休笑道,“那也挺惨的。”
      “我念高中那会有家灌汤包可好吃了,不知道你吃过没有。”沈休又说道,“就在你们学校步行街那边,我走读的时候经常给同学带,去晚了就要排很长的队伍。”
      “我应该知道那家。”花姝说道:“有的时候路过,会看见很多人。”
      “说不定我就在里面呢。”沈休眼睛亮亮地笑着说道,“你有去过我的学校吗?”
      花姝点点头,回忆道:“你们学校挂了很多小风车,风吹起来,非常漂亮。”
      “那一块啊,”沈休说道:“那是因为很早之前那边是个幼儿园,后来合并了改成学校小卖部。”
      “其实我经常路过你们学校,”花姝说道:“我的补习老师住那边,有一段时间我每天都要坐公交777路去补课。”
      “我也要坐公交777路的!”沈休着急地说道:“那辆车上挂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玩偶、卡片,还有饭铲子!”
      “因为是遗失物。”花姝说道:“有一次我的帽子忘在车上,下车的时候才想起。第二天就看见司机师傅把它和好几个玩偶串在一起了。”
      “你的帽子是什么样的?”沈休玩笑似地问道:“说不定我还见过。”
      “是橘红色的......柿子帽。”花姝笑道:“你见过吗?”
      “嗯嗯嗯嗯嗯。”沈休着急地站了起来,摸着脑袋右侧说道:“是不是这里还有个图案,喜鹊的图案!”
      “你真的见过啊。”花姝也有些不可思议。
      “我见过的。”沈休坐回花姝旁边,认真地说道:“因为我小的时候我妈跟我说,清早遇喜鹊,就会有喜事临门。所以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一整天我都在等喜事发生。”
      “那有什么喜事发生吗?”花姝问道。
      沈休摇了摇头,“没有,那天月考成绩出来,是我考得最差的一次。我还跟同桌说,可能要真的喜鹊才能报喜。”
      “那你很难过吧。”花姝有些黯然地说道。
      “当时很难过。”沈休浅笑着说道:“但现在已经想不起来考了多少分。不过还记得你的帽子很漂亮,红艳艳的,像火一样。”
      “说不定我们之前见过,只是不认识。”花姝说道。
      “不可能。”沈休立马否决,他看向花姝的脸,“你长这么好看,我要是见过你,肯定会记得你。”
      “也许你并没有看清楚我。”花姝低头一笑,蓝调的傍晚让树影变得修长,风也像折了一断的婆婆纳,“人群里是没有面容的。”
      沈休想了想,花姝说的也是,人每天和那么多人路过,或擦肩,或远望,怎么可能看清每一个人的脸,绝大部分都是模糊的,忙碌的。
      “我要回去了。”花姝拿起背包,沈休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说道:“那我送你吧。”
      花姝轻轻应了一声,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一段路,沈休取了自行车,沿着林荫大道载花姝回家。地面上是浅薄的水光,水光里藏着摇晃的月亮,月亮挂在天边的海洋。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Mi suo la mi so La suo mi dao rui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白笑笑站在操场中,带着几个班的同学唱了一首《打靶归来》,教官们也不在乎跑不跑调,一个劲让唱大声点,白笑笑那点思乡之情都用来夹紧屁股了,回到寝室给爹妈打电话自带信号干扰,没讲几句话她妈就挂了,让把嘴里痰吐清楚再说话。
      “我这嗓子......跟塔克拉玛......干沙漠里......一样......”白笑笑哑着嗓子说话。
      “什么猫?”谢只疑惑地看向白笑笑,“哪有猫?”
      “她说的是玛卡巴卡吧,”室长模仿道:“就是晚安,玛卡巴卡。”
      “噢噢噢,我明白了。”谢只转过头,对着白笑笑同样模仿道:“晚安,玛卡巴卡。”
      白笑笑脖子一缩,瘫倒在床,双眼无神地看着墙顶,再凄凄惨惨地把毛衣盖在肚脐眼上。
      谢只被她这副模样笑到,掀开被子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睡?不用你叠被子。”
      白笑笑闻言爬起来,梭着小楼梯下床,爬到谢只身边,感动地抱着谢只狼嚎,“你太好了......呜呜呜呜......我好像个流浪汉......呜呜呜呜......我叠不出豆腐......角......呜呜呜呜。”
      虽然白笑笑说了很多话,但谢只基本没听出来她在呜什么。
      送完花姝,沈休骑着自行车回寝室,猴子喊他去补车胎,他说买的工具没到,还得再等一天。猴子说了声知道了,便接着跟月月甜蜜双排。
      沈休昨晚上没睡好,翻来覆去都在想秦念学妹的消息。
      想不明白。
      实在想不明白。
      沈休掐了猴子的耳机线,让他等下再打游戏,拉着他去了寝室对面的自习室。猴子见沈休一副要密谋大事的样子,便说让他给月月发条消息,等会儿就算沈休要他在鱼肚子里塞‘沈休王’他都行,但是狐狸叫得他自己来。
      沈休让他赶紧发,发完把手机关了,要找他聊点正经事情。
      猴子一看沈休认真严肃的表情,也不跟他贫了,发完消息就关掉手机,“洗耳恭听,请讲。”
      “你还是处吗?”沈休问道。
      “啊,整半天你就问这。”猴子撇撇嘴,掏出手机又准备打游戏。
      沈休把他手机抢了,问道:“你上次不是说你刚谈就分手了吗?怎么不是处了?”
      “那是我上一任,”猴子随意地回道:“但是我高中也谈过一个女朋友,就不是了。”
      “高中,”沈休震惊了一小下,“还没到18岁啊。”
      “不是,”猴子一副直说,又已经努力尽量婉转的语气,“你想想,你有没有小学毕业就嫁人的女同学,有没有初中还没毕业就怀孕的女同学,有没有高中没读完去打工几年跟厂里三四十几岁男人同居的女同学,你就算没有,也听过吧!不到18有什么新鲜的。”
      沈休咂摸了下嘴巴,好像是有的,但是他也记不清名字,等一下,“小学那个,也太小了吧!”
      “我小学就有一个,山里的。后来结没结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读书的时候就听说她婆家都找好了,我那会连婆家是啥还不知道。”猴子又补充道:“我猜王老六初中肯定就不是处了。”
      “啊?”沈休又震惊了一小下。
      “所以你还是处?”猴子问道。
      “我当然是了!”沈休义正言辞地说完,转而又小声接话:“用手应该不算的吧。”
      猴子一脸无语,“所以你到底要问我什么?”
      沈休犹豫了下,便把秦念约他去酒店开房的事情告诉猴子了,但他没说花姝的事情。仔细想想,花姝学妹从一开始就直接拒绝了自己,虽然后来又承认有一点喜欢自己了,但也没有说是哪种喜欢。
      “我应该去吗?”沈休问猴子。
      “废话!当然去啊!”猴子恨不得一巴掌拍在沈休脑袋上,“你丫连房费都不用掏,你是故意来气我的吧!”
      沈休一想也是,还是五星级的酒店套房呢,他上网查了下,一晚上3600块还得加600块的税,跟他一年学费差不多了。
      之前有个新闻,不知道是哪个小明星,开房钱都才几百块,自己居然值4k出头,沈休心中突然有股自豪感。
      “但是,我不是鸭子啊。”沈休挣扎了一下。
      “一休,”猴子语重心长地说道:“那么漂亮的姑娘,又有钱又大方,年纪还比你小,别说是鸭子了,就是孙子,你也不亏。”
      沈休点点头,猴子说的有点道理。
      “再说了,大学的女生还信爱情,尤其才进校园的,都想谈个恋爱。”猴子拍拍沈休肩膀,“等她们工作了,遭受社会的毒打,就会发现这玩意没什么好谈的。”
      “我知道,都说会变现实。”沈休接到。
      “不是现实,”猴子反驳道:“是真相。”
      “人生的掌控权实在太难拥有了,一部分人在懵懂和混沌中就已经失去了,一部分人为了反抗而反抗头破血流但并没有必要,一部分人终于懂得自己不想要什么,但想要的又近乎不可能得到。古往今来,情爱都只是意象。”猴子指了指自习室外,感叹道:“看月亮的人,看的是自己。”
      沈休没想到猴子也有这么深刻的时候,正欲也感慨一番,猴子猥琐一笑,从兜里摸出几片东西放沈休手里,“换个角度,你十九,人家十八,青春的□□谁不喜欢,你爽了让人家也爽,谁都不亏。□□,别做孽就行。”
      沈休三度震惊,看着手里的避孕套,“你怎么还随身带这个?”
      “今天放假去隔壁医学院玩,那家伙,”猴子长叹道:“大厅里、宿舍楼下摆了一柜子,新生免费,还送个小册子。啧啧,看看人家这格局!”
      “你又不是新生!”
      “所以我没拿小册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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