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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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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元元扛着无锋，站在破碎的阵法光芒中，化神中期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潮水般向四周扩散。
她看着外面那群表情像是集体生吞了黄连加苍蝇的修士，心情别提多舒畅了。
刚才还叫嚣着“鸡犬不留”的几个化神散修，此刻脸都绿了，尤其是那个之前冲在最前面、被她一袖子扇飞的家伙，腿抖得跟筛糠似的。
“前、前辈……误会！都是误会！”
一个山羊胡的元婴巅峰修士反应最快，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声音带着哭腔，“我等有眼无珠，惊扰了前辈清修！前辈大人有大量，就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对对对！误会！我们就是路过！路过！”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点头哈腰，哪还有半点之前的嚣张气焰。
姜元元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误会？可我刚才明明听到有人说要破阵，还说鸡犬不留呢。”
她手指轻轻敲了敲无锋厚重的剑身，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每一下都像是敲在那些修士的心尖上。
“是哪个勇士说的？站出来让我认识认识？”她目光扫过人群，带着玩味。
人群瞬间寂静，所有人都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塞进□□里，没人敢吱声。
“都不承认？”姜元元挑眉，随即恍然大悟般一拍手，“那就是……所有人都有份喽？”
“前辈饶命啊！”这一下，跪倒了一大片，哭爹喊娘声此起彼伏。
姜元元心里乐开了花，这种“仗势欺人”的感觉……还真不赖！难怪那些反派都喜欢这么干。
不过，她可不是来听他们求饶的。她是来巩固修为，熟悉力量的！
“饶命可以。”
姜元元收起笑容，一本正经道，“本姑娘刚突破，手脚有点生，正需要几位‘道友’帮忙活动活动筋骨，熟悉一下新境界。”
“这样吧，你们一起上，陪我练练手，只要能让本姑娘满意，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她的话音刚落，跪着的修士们集体傻眼。
一起上？陪你练手？我们看起来很像沙包吗？！
可是，看看姜元元那跃跃欲试的眼神，再看看她身后那位虽然没说话、但存在感比山还重的魔尊大人，以及旁边虎视眈眈的魔族护卫……他们好像，没得选。
“前、前辈……刀剑无眼，万一伤着您……”山羊胡修士还想挣扎一下。
“伤着我？”
姜元元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咯咯笑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脯，“放心，尽管来！能伤到我，算你们本事！本姑娘还额外有赏！”
赏？赏我们一个痛快吗？修士们心里泪流满面。
但事已至此，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与其被这位魔后记恨上，日后被清算，不如现在拼一把，说不定……还能留条活路？
三名化神初期的散修交换了一个绝望中带着狠厉的眼神。
他们是这群人里修为最高的，也是最不甘心的。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搏一把！对方刚突破，境界不稳，他们三人联手，未必没有机会！
“既然前辈有此雅兴，那我等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为首的一名疤脸化神咬牙道，率先祭出了一面黑气森森的鬼幡。
另外两人也各自亮出法宝，一个手持血色长刀，一个祭出数十把湛蓝飞剑。
其他元婴修士见状，也只好硬着头皮，纷纷亮出法器，一时间五光十色，气息杂乱，倒也颇具声势。
“这就对了嘛！”姜元元满意地点点头，将无锋从肩上拿下，随意地挽了个剑花。
沉重的巨剑在她手中轻若无物，带起的风声却让对面众人心头一凛。
“磐石，影煞，你们退后，看着就好。”姜元元吩咐道，随即又补充一句，“陛下，您也看着就行，千万别出手啊！”
离渊负手立于石室门口，闻言微微颔首，眼底带着纵容的笑意：“好，本座只看不动。”
得到保证，姜元元再无顾忌，清叱一声：“来了！”
话音未落，她身形已然消失在原地！不是瞬移，而是纯粹的速度！
化神中期的修为配合《万劫不灭体》的强悍肉身，让她此刻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好快！”疤脸化神瞳孔骤缩，想也不想，手中鬼幡猛摇，数十道狰狞鬼影尖啸着扑出，挡在身前。
然而——
“破！”
一声轻喝，灰白色的混沌剑罡如同无形的墙壁轰然撞来！
那些看似凶厉的鬼影接触到混沌剑罡的瞬间，如同阳春白雪，惨叫着消融殆尽！
连带着那面鬼幡也光芒黯淡，灵性大损！
疤脸化神心神剧震，一口鲜血喷出！
与此同时，姜元元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手持血色长刀的化神修士身侧，无锋巨剑带着开山裂石之势，简单粗暴地横拍过去！
那化神修士大惊，连忙挥刀格挡。
“铛——！！！”
金铁交鸣的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血色长刀剧烈颤抖，刀身上出现细密裂纹！
那化神修士更是如同被狂奔的太古蛮牛撞上，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远处的甬道墙壁上，砸出一个深坑，半天爬不起来。
“第三个！”姜元元脚步不停，身形再转，冲向那名操控飞剑的化神修士。
那修士见她如此生猛，吓得魂飞魄散，数十把飞剑组成剑阵，疯狂射向姜元元，试图阻挡。
姜元元不闪不避，左手握拳，暗金色流光与混沌气息缠绕其上，对着剑阵中心，一拳轰出！
“裂宇——崩山！”
没有技巧，全是力量！
拳风所过之处，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爆鸣！
那看似凌厉的剑阵，在绝对的力量碾压下，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被轰得七零八落，数十把飞剑哀鸣着四处飞溅，不少直接断裂！
那化神修士遭受反噬，惨叫一声，仰面倒地，气息萎靡。
电光石火之间，三名化神初期，一重伤，两倒地！失去了战斗力！
剩下的元婴修士们，看得目瞪口呆，肝胆俱裂！这还打什么？！这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战斗！
“跑啊！”不知谁喊了一声，剩下的修士顿时作鸟兽散，朝着来时的甬道疯狂逃窜。
“别跑啊！我还没热身呢！”姜元元急了，她正打得兴起，感觉对力量的掌控正在飞速熟悉。
她脚下一蹬，地面龟裂，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射出，瞬间追上一个跑得慢的元婴后期修士。
“道友留步！接我一招！”
那修士吓得魂飞魄散，回头就是一记威力巨大的火龙术。
姜元元眼睛一亮，不躲不闪，甚至收起了无锋，张开双臂：“来得好！正好试试我肉身抗性！”
“轰！” 火龙结结实实地撞在她身上，火光爆裂，将她整个人淹没。
“打中了？！”那修士一喜，但笑容立刻僵在脸上。
火光散去，姜元元站在原地，拍了拍被烧得有些发黑的衣角，撇撇嘴：“温度还行，就是冲击力弱了点，跟挠痒痒似的。你这火法，练得不够纯啊道友。”
那修士：“……” 他感觉自己修炼了几百年的道心，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痕。
“你也接我一招试试！”姜元元咧嘴一笑，屈指一弹，一缕压缩到极致的混沌气流如同子弹般射出。
“噗！” 那修士的护体灵光如同肥皂泡般破碎，肩头被洞穿一个血洞，惨叫一声，倒地昏死过去。
姜元元摇摇头：“太脆了。” 转身又去追下一个。
接下来的场面，简直是一场“老鹰抓小鸡”的滑稽剧，只不过“老鹰”是刚突破化神中期、浑身精力无处发泄的姜元元；
“小鸡”是一群哭爹喊娘、恨不得多生两条腿的元婴修士。
姜元元也没下死手，就是追上去，或用拳头轻捶一下，或用剑脊拍一下，或用混沌气流点一下，测试着不同力道、不同方式下，化神中期力量的效果。
“嗯，这力道，元婴中期刚好打晕，控制得不错。”
“哎呀，不小心用大了点，这家伙腿骨好像裂了……算了，他自己会接。”
“用混沌气流封禁灵力，效果拔群！就是有点费神。”
“这身法配合新力量，速度果然快了好几倍！就是急停转身还有点不习惯，差点撞墙上……”
她一边“实践”，一边还小声嘀咕，做着“战斗笔记”，完全把这场单方面的碾压当成了新力量测试场。
那些被她追上的修士可就惨了，轻则鼻青脸肿，灵力被封，重则断几根骨头，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看向姜元元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委屈。
我们招谁惹谁了！不就是想来捡点便宜吗？怎么就碰上这么个煞星！还带现场教学和测试的！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除了最开始就逃得没影的几个机灵鬼，剩下的二十多名修士，全都躺在了地上，哎哟声一片。
姜元元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气息平稳，脸不红气不喘，只觉得浑身舒畅，对化神中期力量的掌控，果然熟练了许多。
“不错，效果显著。”离渊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他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边，递过来一块干净的丝帕，“擦擦汗。”
姜元元这才发现，自己额角确实有细微的汗珠，是刚才活动太“激烈”了。
她接过丝帕，闻到上面带着他特有的清冽冷香，脸微微一热，胡乱擦了擦：“谢、谢谢陛下。”
“夫人此番‘热身’，动静不小。”
离渊目光扫过满地“伤员”，以及周围因为战斗余波而出现的裂缝和坑洞，“看来此地的‘邻居们’，要被吵醒了。”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甬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如同巨石摩擦的“轰隆”声，紧接着是几声尖锐的、仿佛金属刮擦的嘶鸣！
远处“时光回廊”的墙壁上，一些封印光幕开始剧烈波动起来！
尤其是那些封印着强大妖兽遗骸或凶厉法器的墙壁，里面的东西仿佛要挣脱出来！
“不好！战斗波动引动了遗迹更深层的禁制，惊扰了部分封印物！”影煞沉声汇报，身形已进入戒备状态。
磐石魔将也立刻指挥魔卫，重新布下防御阵型，面向甬道深处。
地上那些原本在呻吟的修士，此刻也吓得噤声，惊恐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姜元元也收敛了玩笑的神色，握紧无锋。
她能感觉到，好几股强大的、带着古老凶戾气息的波动，正从甬道深处快速接近！
“看来，真正的‘陪练’来了。”
离渊神色依旧从容，甚至还有心情调侃，“而且，是免费的，不限量的。”
姜元元舔了舔嘴唇，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燃起更炽热的战意：“来得正好！刚才那些太不经打，正好用这些老古董，试试我新境界的极限！”
她话音刚落，前方的阴影中，率先扑出三道黑影！
那是三只外形如同放大版蜥蜴、但浑身覆盖着暗金色骨甲、长着锋利骨尾的怪物！
它们眼窝中跳动着幽绿的魂火，口中滴落着腐蚀性的涎液，气息赫然都达到了化神初期巅峰！
正是从某面墙壁封印中挣脱出来的“金甲尸蜥”！
紧随其后的，是一团翻滚的、由无数金属碎片和怨灵组成的“旋风”，发出刺耳的尖啸，所过之处，连暗金石材的地面都被刮出一道道白痕！
这是一件上古魔器残骸形成的“噬魂风”！
更远处，还有沉重的脚步声和令人心悸的咆哮传来，显然有更麻烦的东西在苏醒。
“夫人，左边两只蜥蜴归你，右边那只和那团旋风，本座替你挡下其他的。”离渊迅速分配了“任务”，语气轻松得像是在分蛋糕。
“好！”姜元元毫不犹豫，无锋一摆，主动迎向左边的两只金甲尸蜥！
这一次，她不再像刚才那样随意，而是真正将化神中期的力量与《万劫不灭体》、混沌珠之力结合起来。
“裂宇八式——断流！”
剑势不再是大开大合，而是变得更加凝练、迅疾！
一道灰蒙蒙的、仿佛能切断一切能量流动的剑气，如同新月般划出，精准地斩向两只尸蜥交错扑来的轨迹节点！
“嗤啦！”
剑气掠过，两只尸蜥体表的护体尸煞之气如同破布般被撕裂！
剑气余势不减，在它们坚硬的骨甲上留下深深的斩痕，火星四溅！
尸蜥吃痛，发出愤怒的嘶吼，攻势更猛，骨尾如鞭，利爪如钩，带着腥风和死气，从不同角度袭来。
姜元元步伐灵动，在狭窄的甬道中辗转腾挪，无锋或劈或砍或拍，将尸蜥的攻击一一化解。
她没有再动用消耗较大的“裂宇”招式，而是凭借提升后的肉身力量、速度和对混沌之力的精细操控，与两只尸蜥周旋。
她发现，化神之后，她对力量的微观掌控强了太多。
混沌气息可以自如地凝聚在拳脚、剑锋的任何一点，爆发时威力惊人，也能如水般流转，形成卸力或防御的屏障。
她的反应速度和战斗直觉也提升了一个档次，尸蜥看似迅疾的攻击，在她眼中仿佛变慢了一些，总能找到闪避或反击的空隙。
“力量凝聚指尖，爆发……对，就是这样！”
“混沌气流覆盖手臂，可以硬抗骨尾抽击，只感觉有点麻。”
“身法配合空间感知，预判它们的扑击轨迹……完美避开！”
她越打越顺手，渐渐从适应变成了压制。
无锋每一次与尸蜥骨甲的碰撞，都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尸蜥连连后退，骨甲上的裂痕越来越多。
另一边，离渊对付那只尸蜥和噬魂风，更是闲庭信步。
他甚至没有动用真正的实力，只是随手点出几道指风，或拂袖带起一阵微风，就将那只尸蜥逼得狼狈不堪，将那团噬魂风定在半空，任由其尖啸挣扎，却无法前进分毫。
他的主要注意力，反而放在姜元元身上，时刻关注着她的状态，偶尔出言提点一句。
“夫人，左后方三步，地面有陷灵纹，避开。”
“尸蜥咽喉下三寸是弱点，骨甲最薄。”
“混沌之力可侵染其魂火，试试看。”
在他的“场外指导”下，姜元元很快找到了节奏。
她觑准一个空档，无锋荡开一只尸蜥的利爪，左手并指如剑，一缕凝练的混沌气流如同毒蛇般钻出，精准地射入另一只尸蜥大张的口中，直冲其幽绿魂火！
“嗷——！” 那尸蜥发出凄厉的惨叫，魂火剧烈摇曳，随即“噗”的一声熄灭！
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抽搐两下，不动了。
剩下一只尸蜥见状，眼中魂火显出恐惧，竟转身想逃。
“哪里走！”姜元元娇叱一声，身形如电追上，无锋高举，混沌气流在剑身汇聚，化作一道沉重的灰色剑罡，如同山岳般砸落！
“轰！”
剑罡结结实实地砸在尸蜥背脊最坚硬的骨甲上！
这一次，骨甲没能再挡住，连同其下的躯体，被这一剑硬生生砸得塌陷下去！
尸蜥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被恐怖的力道压得嵌入地面，魂火瞬间溃散。
解决了两只尸蜥，姜元元微微喘息，额头见汗，但眼神晶亮，充满兴奋。
这种酣畅淋漓、完全掌控力量的感觉，太棒了！
她看向离渊那边。
只见离渊似乎也玩够了，屈指一弹，一道微不可查的幽光没入那只尸蜥眉心，尸蜥顿时僵立不动，魂火熄灭。
至于那团噬魂风，早已被他不知用什么手段彻底“抚平”，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了。
“陛下厉害！”姜元元由衷赞道。
虽然知道这狗男人深不可测，但每次看他举手投足间解决麻烦，还是觉得很震撼。
离渊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抬手，用指腹擦去她鼻尖上的一点污迹——那是刚才战斗时溅上的。
“夫人也不差，已初步掌握化神之力。只是招式衔接尚可更圆融，对混沌之力的变化运用，还可更大胆些。”
他的动作自然亲昵，指尖微凉，擦过鼻尖带来一丝痒意。
姜元元心跳漏了一拍，耳根发热，下意识地偏了偏头，小声道：“知道了……下次注意。”
离渊眼底含笑，收回手，看向甬道更深处。
那里的沉重脚步声和咆哮越来越近。
“热身完毕，该迎接正主了。”他淡淡道，“夫人可还撑得住？”
“当然！”姜元元挺起胸膛，战意昂扬，“感觉还能再打十个！”
仿佛是为了回应她的“豪言壮语”，前方的黑暗如同潮水般退去，露出了来者的真容。
那是一个身高近三丈的巨人……或者说，巨人的遗骸。
它身披残破的、布满刀剑痕迹的厚重石甲，手中握着一柄比姜元元整个人还大的石斧。
它没有血肉，只有森森白骨，但白骨晶莹如玉，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泽，眼窝中是两团熊熊燃烧的暗红色火焰，充满了狂暴与战意。
更令人心惊的是，它每踏出一步，地面都为之震动，周身缭绕着凝如实质的煞气与一种古老的、仿佛源自战场法则的威压！
其气息，赫然达到了化神后期！
而且绝非之前那些散修化神能比，充满了久经沙场、百战不死的凶悍！
在它身后，还跟着几只形态各异的古兽遗骸或魔器残灵，气息也都在化神初期到中期不等。
“上古战魂统领，以及它的‘亲卫’。”
离渊一语道破其来历，“看来是当年战死在此地的古仙战士，被遗迹力量转化为了守护灵。实力不容小觑。”
姜元元咽了口唾沫，看着那比自己高好几倍的大家伙，以及它身后那群小弟，刚才“打十个”的豪气稍微泄了一点。
“这个……块头有点大啊。”她嘀咕道。
离渊侧头看她：“怕了？”
“谁怕了！”
姜元元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大有什么用？看我把它拆了当柴烧！”
说着，为了壮胆，她还挥舞了一下无锋。
离渊低笑：“勇气可嘉。不过，此战魂统领实力强横，且有战阵加成，不可力敌。本座与你配合如何？”
“配合？怎么配合？”姜元元好奇。
“你主攻，吸引其注意力，正面牵制。本座伺机破其核心战魂之火。”
离渊简洁地布置战术，“注意它的石斧挥击和战争践踏，范围很大。它的亲卫，交给磐石他们暂时拖住。”
姜元元眼睛一亮，配合战？听起来很有趣！
而且有离渊这个超级大腿在背后策应，安全感十足！
“好！就这么办！”她用力点头。
此时，那战魂统领已然走近，暗红的魂火锁定两人，发出沉闷如雷的咆哮，手中石斧高高举起，带着开天辟地般的气势，悍然劈下！
“来了！”姜元元清叱一声，毫不畏惧地迎上！
她将混沌之力灌注双腿，速度爆发，险之又险地避开石斧的正面劈砍。
“轰！” 石斧劈空，砸在地面上，顿时碎石飞溅，一道深深的沟壑蔓延出十余丈！
狂暴的冲击波让姜元元气血微浮。
“好强的力量！”她心中暗惊，但动作不停，趁战魂统领收斧的短暂间隙，无锋剑尖凝聚一点混沌寒芒，如同毒龙出洞，直刺其石甲连接的膝盖关节处！
“叮！” 火花四溅！石甲坚固异常，这一剑竟只刺入半寸！
但混沌之力的侵蚀性却顺着裂缝蔓延，让战魂统领的动作微微一滞。
“吼！” 战魂统领怒吼，石斧横扫，带起恐怖罡风！
姜元元早有预料，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飘退，同时左手一挥，数道混沌气流化作锁链，缠向石斧斧柄，试图干扰其挥动。
另一边，磐石魔将已率领魔卫结阵，与那几只古兽遗骸和魔器残灵战在一处，暂时将其拦住。影煞则游走在战场边缘，伺机袭杀。
离渊并未立刻出手，他如同幽灵般站在战圈外，目光沉静地观察着战魂统领的动作，尤其是其胸口铠甲下、那团跳动得最剧烈的暗红魂火核心。
姜元元与战魂统领缠斗，压力巨大。
这大块头力量恐怖，防御惊人，战斗本能更是强悍，石斧挥舞间毫无花哨，却招招致命，逼得她不得不全力闪躲、格挡，偶有反击，也难以造成实质性伤害。
好在她身法灵活，混沌之力变化多端，时而化为护盾硬抗余波，时而化为尖刺袭扰关节，时而模拟重力场迟滞其动作，倒也勉强支撑。
但久守必失。
战魂统领久攻不下，似乎被激怒，猛然仰天咆哮，暗红魂火暴涨！它双脚重重践踏地面！
“战争践踏！”
轰隆！以它为中心，方圆数十丈的地面如同波浪般翻滚、隆起、炸裂！
无数尖锐的石刺从地下爆射而出！范围攻击，避无可避！
“糟了！”姜元元面色一变，正要硬抗。
就在这时，离渊动了。
他一步踏出，仿佛缩地成寸，瞬间出现在姜元元身前。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漫天爆射的石刺和翻滚的地面，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掌心向下，轻轻一按。
“静。”
如同言出法随。
那翻滚的地面瞬间平静，如同被无形大手抹平。
那爆射的石刺凝固在半空，随即化为齑粉飘散。
战魂统领那狂暴的咆哮和践踏之力，如同撞上了一堵叹息之壁，消弭于无形。
整个战场，因为离渊这轻描淡写的一按，出现了刹那的绝对寂静。
战魂统领眼眶中的魂火猛地一跳，似乎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死死盯住离渊。
就是现在！
离渊与姜元元眼神交汇，无需言语，姜元元福至心灵，明白了他的意图。
“掩护我！”离渊低喝一声，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黑色流光，如同穿透空间的利箭，直射战魂统领胸口！
战魂统领本能地挥舞石斧拦截，同时胸口的魂火核心光芒大盛，形成一层厚厚的暗红护盾。
“你的对手是我！”姜元元厉喝，将全身力量灌注于无锋，混沌珠光芒大放，一道前所未有的、凝练到极致的混沌剑罡撕裂空气，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悍然斩向那柄拦截的石斧！
“裂宇——破虚！”
这一次，她动用了刚刚触摸到皮毛的第三式！
剑罡之中，蕴含了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不虚的空间切割之力！
“铛——咔嚓！”
刺耳到极致的撞击声中，那柄坚固无比的石斧斧刃，竟被这道剑罡硬生生崩开一个缺口！
虽然未能斩断，但那瞬间的阻滞和反震之力，让战魂统领的动作出现了极其细微的迟滞！
就是这不足十分之一息的迟滞！
离渊所化的黑色流光，如同鬼魅般擦着石斧边缘掠过，无视了那层暗红魂火护盾，直接没入了战魂统领胸口铠甲之下，那团最炽烈的魂火核心之中！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声仿佛源自灵魂深处的、充满不甘与解脱的叹息。
战魂统领庞大的身躯骤然僵住，眼眶中熊熊燃烧的暗红魂火，如同风中的烛火，剧烈摇曳了几下，随即……彻底熄灭。
它那高举的石斧无力地垂下，晶莹的白骨身躯开始出现道道裂痕，如同风化的沙雕，缓缓崩塌、散落，最终化为一堆黯淡的碎石与骨粉，只有那柄破损的石斧，“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随着统领的死亡，那些正在与磐石魔将等人战斗的古兽遗骸和魔器残灵，也如同失去了支撑，纷纷僵立不动，随即崩解消散。
战斗，戛然而止。
姜元元拄着无锋，微微喘息，看着那堆废墟，心中震撼。
刚才离渊那一击，快、准、诡到了极致，她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穿透护盾、击中魂火的。
这狗男人的实力，到底有多深？
离渊的身影在战魂统领崩解的地方缓缓凝实，手中似乎握着一点微弱的暗红光芒，随即被他收起。
他转过身，看向姜元元，脸上带着一丝赞许：“方才那一剑‘破虚’，时机把握得不错，已有三分真意。”
得到夸奖，姜元元心里美滋滋的，刚才的疲惫都一扫而空，扬起小脸：“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教的！” 她这马屁拍得毫无痕迹，顺便把自己也夸了进去。
离渊失笑，走到她面前，很自然地伸手，将她额前几缕被汗水浸湿、黏在脸颊上的发丝拨到耳后。
他的动作温柔，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拂过她有些发烫的皮肤。
“累吗？”他低声问，声音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姜元元心跳又有点不争气地加速，她摇摇头，避开他过于专注的视线，嘴硬道：“不累！小意思！” 但微微颤抖的手臂和有些发软的双腿出卖了她。
连续高强度的战斗，尤其是最后爆发“破虚”一剑，对她消耗着实不小。
离渊也不戳穿，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瓶，倒出一枚龙眼大小、散发着沁人心脾清香的丹药，递到她唇边：“固本培元，恢复心神。”
丹药几乎抵到了唇上，带着他指尖的温度和药香。
姜元元脸一红，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含住了丹药。
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她柔软的唇瓣，两人都微微一顿。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温润的暖流滋养全身，疲惫感迅速消退。
姜元元感觉好多了，但脸上的热度却没退下去。
“谢、谢谢陛下。”她小声道。
“嗯。”离渊收回手，指尖似乎无意识地捻了捻，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一丝柔软的触感。
他移开目光，看向甬道更深处，“此地不宜久留。战斗波动可能引来了更多东西，而且……本座感觉到，遗迹核心的波动，似乎越发活跃了。”
姜元元也收敛心神，看向黑暗深处。
她知道，这次的探索，恐怕才刚刚开始。
有了刚才的战斗和突破，她对接下来的旅程，充满了更多的期待和……底气。
“那我们快走吧！”她扛起无锋，精神焕发，“早点找到核心，早点捞完宝贝……啊不是，是早点探索完这处古仙遗迹，解开其奥秘！”
离渊看着她重新充满活力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温柔。
他率先迈步，走向黑暗。
姜元元赶紧跟上，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地上那些依旧瘫软、目睹了刚才那场惊心动魄战斗而彻底麻木的修士，想了想，从储物袋里摸出几瓶最普通的疗伤丹药，随手丢了过去。
“喏，看在你们当了回沙包的份上，赏你们的。赶紧疗伤，离开这里吧，后面更危险。”
说完，也不管那些修士是什么反应，转身小跑着追上了离渊的步伐。
阳光下，她的背影挺拔，扛着夸张的巨剑，与身边那个玄衣如墨、深沉如渊的男子并肩而行，渐渐消失在遗迹甬道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只留下一地鸡毛的伤员和一堆碎石（战魂统领遗骸），证明着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怎样“热烈”的“答谢宴”与“热身赛”。
而属于他们的遗迹探险，以及那剪不断理还乱、在战斗中悄然升温的微妙情愫，还在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