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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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茉莉摘下了他的眼镜。
那副从未在人前摘下的眼镜，轻而易举地脱离了凌轻舟的脸庞。
凌轻舟所有的挣扎，骤然停滞。
“眼镜……我的眼镜……”他嘶哑地呢喃出声。
白茉莉将他摁回榻上。
“唔——！”唇瓣再次堵住，比刚才更加粗暴。
凌轻舟瞳孔紧缩，那瞬间的慌乱被更深的愤怒和绝望取代。
“啪——！”
白茉莉缓缓转回头，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舔了舔磕破的嘴角，尝到了血腥味。
他想打醒她？想用暴力让她退缩？
做梦。
她白茉莉的人生信条里，从来没有“退缩”二字。
越是反抗，越是激烈，越是能激起她非要将对方压服的心理。
“呵……”她低低地笑了一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亢奋。
“凌轻舟，”她缓缓开口，“你打了我一巴掌。很好。”
“你摔碎我两块玉，毁了我压制‘敏感期’的东西。现在，又打了我。”
她伸出舌尖，舔掉唇边渗出的血珠，“你觉得，我们之间，还能轻易揭过去吗？”
“你想怎么样？”凌轻舟有种不祥的预感。
白茉莉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的榻垫上，将他困在自己的阴影和气息里。
“我说了，我的玉没了，压制没了。等‘敏感期’到了，你就是我的‘解药’。”
“这不是商量，凌轻舟。这是你欠我的。两次毁玉，一巴掌，还有你那些自以为是的算计……你总得，付出点代价，不是吗？”
“你疯了？！”凌轻舟失声低吼，那份强装的冰冷破裂，只剩下荒谬感。
发生在凌寒身上的事情……
有一天，竟然会降临在他头上？！
不！绝对不行！
这不是恶心和厌恶的问题。
如果……如果真发生了那种事，一切都将彻底乱套！
他对凌寒的保护和承诺将成为笑话！
兄弟二人与同一个女人纠缠不清？
他必须阻止！必须！
“白茉莉，你冷静点！”
凌轻舟试图讲道理，声音细微地发抖，“我们可以谈！玉碎了，我可以赔！十倍、百倍地赔！你想要什么珍稀药材，什么代价，我都可以想办法！至于刚才……刚才是我失控，我道歉！我们可以……”
白茉莉坚定地摇了摇头。
“凌轻舟，”她打断他，“你以为，我在跟你谈生意吗？”
“玉，我不要你赔。道歉，我更不需要。”她凑得更近，呼吸喷在他的脸上，“我只要……”
她的目光扫过他的胸膛，扫过他紧紧抿住的唇，最后，落回他震惊的眼眸。
“……你。”
“你休想。”凌轻舟的声音决绝。
他不再和她讲任何道理，也不再掩饰眼中的憎恶。
“我凌轻舟，就算是死，也绝不可能和你发生任何关系！”
白茉莉松开了压制，直起身，脸上重新浮现出玩味的笑容。
“以死相逼？”
她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嘲笑他的天真和固执，“凌轻舟，你宁死不从的样子，倒是比平时那副假模假样有趣多了。”
“你觉得，如果你死了，最后会便宜了谁？”
凌轻舟的呼吸一滞，抬起头，努力聚焦模糊的视线，试图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白茉莉微微俯身，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那个宝贝哥哥，凌寒……他不是一直对我有意思吗？不是口口声声要我对他的‘第一次’负责吗？不是觉得，跟我发生了关系，我就该是他的女人了吗？”
“你看，你这里宁死不从，抵死不认。”她摊了摊手，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可我总得为我的‘敏感期’找个‘解药’，对吧？不然，多难受啊。”
她故意顿了顿，继续说道：“既然你不肯，那我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找你哥哥了。毕竟，他看起来……很乐意呢。”
她眨了眨眼，眼神暧昧，仿佛已经看到了某种画面：“我想，他一定会非常喜欢当我的解药，非常心甘情愿的。毕竟，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上次……他似乎还挺享受的，不是吗？”
“住口！”凌轻舟厉声喝止。
他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不敢想象凌寒那个单纯的傻子，会如何欢天喜地跳进这个恶毒女人的陷阱里！
白茉莉对他的喝止充耳不闻，反而变本加厉描绘着：
“到时候啊，我跟你哥哥在一起了，名正言顺。他那么喜欢我，肯定对我千依百顺。我呢，看在你的面子上，说不定也会对他‘好’一点。”她故意拖长了“好”字的音调，里面的恶意溢出来。
“然后，凌轻舟，”她俯视着他，笑容灿烂如毒花，“等我和你哥哥关系稳定了，论起辈分，你是不是还得恭恭敬敬地……叫我一声嫂嫂？”
他眼前阵阵发黑，呼吸几乎停滞。
她说的没错。
如果她转头去找凌寒，以凌寒现在对她的执着和那该死的“第一次”情结，凌寒绝对会同意！到时候，哥哥被她啃得骨头都不剩，他这个做弟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还要被迫接受“嫂嫂”这个身份？！
不！绝不！
“不行！”凌轻舟嘶吼出来。
他不能让她去找凌寒！绝对不能！
“哦？”白茉莉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这也不行？凌二少，你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你自己不肯当‘解药’，又不许我去找你哥哥这个‘备选’……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总不能让我‘毒发’身亡吧？”
她将问题，轻飘飘地抛回给了他。
凌轻舟陷入了一个无解的绝境：要么，他自己跳进这个肮脏恶心的火坑；要么，眼睁睁看着他最想保护的哥哥，跳进一个万劫不复的火坑。
白茉莉等了几秒，欣赏够了他的痛苦，才缓缓开口，声音冰冷：
“凌轻舟，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要么……”
她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他紧抿的唇。
“你，来当我的‘解药’。”
然后，她收回手指，指向门口的方向，仿佛凌寒就站在那里。
“要么……”
“你哥哥，凌寒，来当我的‘解药’。”
她收回手，抱臂而立，居高临下，如同裁决命运的女王，又像玩弄猎物的恶魔：
“二选一。没有第三个选项。”
“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