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源组在逃文物》唐适古

17、意外的相亲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小挚脸上跳跃。她正做着在M市加班赶报告的美梦——好吧，这算不上什么美梦，但总比被现实叫醒强。
　　"囡囡，起床了。"苏婉晴温柔的声音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传来，"快九点了，别忘了你今天中午有约。"
　　小挚把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含糊地嘟囔："什么约啊……我要睡觉……"
　　门被轻轻推开，苏婉晴走到床边，无奈地看着裹成蚕蛹的女儿："你表姑昨天千叮万嘱，说你答应今天中午去见见那个年轻人。既然答应了，总不能失信于人。"
　　小挚猛地从被子里探出头，睡意瞬间跑了一半："妈！我那是被表姑念叨得没办法，随口应付的！你怎么还当真了？"
　　"话既然说出口了，就要做到。"苏婉晴坐在床边，理了理女儿乱糟糟的头发，"就去见一面，吃个饭，成不成的另说。你表姑也是一片好心。"
　　"可是……"
　　"没有可是。"苏婉晴难得态度强硬，"餐厅都订好了，明珠酒楼203包厢，十二点。你现在起床收拾还来得及。"
　　小挚哀嚎一声，重新瘫回床上。她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答应的，肯定是昨天被表姑念得头晕眼花时随口应下的。
　　等她磨磨蹭蹭洗漱完下楼，已经快十点了。楚建国正在店里招呼客人，乔楠则一如既往地在角落安静地看着书。阳光透过面包店的玻璃窗，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苏婉晴见女儿下来，又叮嘱了一遍时间地点，然后状似无意地补充道："就是简单吃个饭，别有压力。乔楠，你说是吧？"
　　乔楠从书页中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小挚写满不情愿的脸，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即又低下头继续看书，仿佛这事与他毫无关系。
　　小挚心里莫名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把这点情绪抛到脑后。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应付这场莫名其妙的相亲。
　　精心策划的"朴素"
　　既然非去不可，小挚决定用自己的方式表达"诚意"。
　　她翻箱倒柜，找出一件毫无版型可言的灰色宽松毛衣，搭配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头发随手扎成马尾，素面朝天，甚至连润唇膏都没涂。看着镜子里那个看起来像是要去图书馆熬夜复习的自己，小挚满意地点点头。
　　"你就穿这身去？"苏婉晴看着女儿这身"精心"打扮，哭笑不得。
　　"怎么了？这不是挺好的吗？"小挚转了个圈，"朴实无华，踏实稳重。"
　　苏婉晴还想说什么，却被楚建国拉住了："孩子愿意去就不错了，穿什么随她吧。"
　　十一点半，小挚揣上手机和钥匙，慢吞吞地出门了。经过面包店前台时，她注意到乔楠依然保持着看书的姿势，连头都没抬一下。手机离姐妹微信群叮叮响，是林宝和薇薇在分享，小挚百无聊赖发了一句：今日明珠酒楼相亲配一个无语的表情。
　　林宝：请直播全程，必打赏；
　　薇薇：祝你成功。
　　明珠酒楼是宁海市的老牌餐厅，装修典雅大气。小挚踩着点走进包厢时，心里还在盘算着怎么尽快结束这场尴尬的会面。
　　包厢门被服务员推开，小挚挂着礼貌而疏离的微笑走进去，却在看清桌前坐着的人时，脚步微微一顿。
　　窗前站着一个身着深灰色西装的男人。他身姿挺拔，肩线流畅，听到开门声后缓缓转过身来。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他的五官深邃英俊，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灰色的眼眸，在光线下显得格外锐利。他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岁，气质沉稳，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忽视的气场。
　　她暗自打量着对方。这个男人和她想象中的"相亲对象"很不一样——没有刻意的热情，也没有让人不适的审视，他的态度礼貌而克制，仿佛这真的只是一场普通的会面。
　　"请坐。"江宁为她拉开椅子，动作自然流畅。
　　"谢谢。"小挚有些拘谨地坐下。
　　餐桌上的交谈
　　服务员开始上菜，精致的菜肴很快摆满了桌面。
　　"听说你在M市工作？"江宁率先开启话题，语气随意自然。
　　"是的，在启辰能源。"小挚回答，"江先生也是在M市？"
　　"对，做一些投资方面的业务。"江宁的回答很简洁，没有过多展开。
　　小挚注意到他用餐的姿势很优雅，举止间透着良好的教养。这让她稍稍放松了些——至少对方不是那种夸夸其谈的人。
　　"楚小姐在能源行业工作，应该很关注新能源的发展吧？"江宁忽然问道。
　　"是的。"谈到专业领域，小挚的话多了些，"现在正是能源转型的关键时期，我们公司也在积极推进相关项目。"
　　"我最近也在关注这个领域。"江宁切着盘中的牛排，状似无意地说，"听说启辰能源正在推进一个很重要的项目？"
　　小挚立刻警觉起来："公司确实有一些重点项目，不过具体内容我不太了解。"
　　她虽然对这位初次见面的男士印象不差，但职业操守让她不会随意谈论工作细节。
　　江宁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自然地转移了话题："理解。说起来，宁海市的风电场规模不小，楚小姐对这个领域应该很熟悉？"
　　"我们大学时去那里实习过。"小挚回答，"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对风电场这么感兴趣。
　　意外的插曲
　　午餐进行到一半时，小挚的手机忽然响起。是林宝打来的。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小挚歉意地站起身，走到窗边。
　　"小挚！你猜我在街上看到谁了？"林宝的声音透着兴奋，"乔楠！他一个人在商业区这边逛街，你说他是不是特意来找你的？"
　　小挚心里一跳，下意识地看向窗外。这里是二楼，正好能看见街道上的行人。
　　"别瞎说，他可能就是出来走走。"小挚压低声音，"我在吃饭，晚点再打给你。"
　　挂断电话后，她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街道，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朋友找你？"江宁问道。
　　"嗯，一个好朋友。"小挚收起手机，重新坐下。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乔楠可能就在附近，她突然觉得这场相亲更加难以进行下去了。
　　各自的考量
　　接下来的用餐时间里，两人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小挚时不时就会瞥向窗外，心里猜测着乔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附近。而江宁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那双灰色的眼眸中偶尔会闪过一丝深沉的光芒。
　　"楚小姐似乎有些走神。"江宁忽然开口。
　　"啊，抱歉。"小挚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需要早点回去休息吗？"江宁体贴地问。
　　"没关系，我没事。"小挚摇摇头。
　　她不得不承认，抛开这是场相亲不谈，江宁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男性。他谈吐得体，见识广博，而且很懂得把握分寸。如果是在其他场合认识，她可能会很乐意和这样的人交朋友。
　　但是此刻，她的心思早已飘向了别处。
　　分别
　　午餐结束后，两人一起走出餐厅。
　　"谢谢你的午餐。"小挚礼貌地说。
　　"我的荣幸。"江宁微微颔首，"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我家就在附近，走回去就好。"小挚连忙拒绝。
　　"那好，路上小心。"江宁没有强求，"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见面。"
　　他的语气很自然，听不出是客套话还是真心话。
　　小挚点点头，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后，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江宁还站在原地，正目送着她离开。见她回头，他轻轻点了点头。
　　这个细微的举动让小挚心里泛起一丝异样。她加快脚步，想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归途
　　走在回家的路上，小挚的心情有些复杂。这场相亲比她想象中要顺利得多，对方不仅没有让她感到不适，反而表现得相当出色。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转过街角，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前方不远处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乔楠正低头看着手中的书，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似乎在这里坐了有一段时间了。
　　小挚的心跳突然加快。她慢慢走过去，在乔楠面前停下。
　　"你怎么在这里？"她轻声问道。
　　乔楠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她："看书。"
　　他的回答很简单，但小挚注意到他手中的书页很久没有翻动了。
　　"相亲顺利吗？"他忽然问道，语气依然平淡。
　　小挚愣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提示音。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今天很愉快，希望有机会再见面。江宁"
　　小挚看着这条短信，又看了看面前的乔楠，突然觉得这个假期，可能要比她想象中复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