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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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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两天要过年了，李语维现在就算找工作也是找不到的。
收到公司的赔偿款后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她这几年本来积蓄不多，之前还给她妈打过一次钱，身上就所剩无几了。
公司给她赔了七个月的薪水，再加上她本来的一点点积蓄，现在身上差不多有二十万左右。
李语维一合计，给自己鼓劲儿，其实被裁了也可以吧，她现在只需要再努力赚二十多万，就差不多自由了。
只不过工作不好找，前途很迷茫，要赚这二十万其实还挺难的。
她在外无所事事地逛了一整天，好像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无所事事过。
晃荡回小区的时候，突然想起上次那只猫，便买了几根火腿肠，准备去看看它。
现在外面天寒地冻的，猫咪很难在没有巢穴的户外存活，也不知道上次那只怎么样了。
如果没有碰到，那就…只好算了。
她绕到常去的那边，发现这么两三度左右的天气，这么晚了还有两个包的圆滚滚的小孩儿，蹲在那里围着个什么东西在窃窃私语。
她走过去，发现他们围着只猫。
于是也蹲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的这只猫咪，一喜，还真是上次那只。
它一点也不像流浪猫，非常貌美可爱，比上次看着毛色鲜亮了点儿，在路灯下看起来油光水滑的。
李语维蹲下来之后，周闻钺以猫的眼睛看过去有点眼熟，才发现竟然是李语维所在的小区。
上次他还送她回来过，只是没进来，他车开走之前还回头看了一眼这小区外观呢。
好歹也不算是完全的陌生人，周闻钺冲她中气十足地喵了好几声。
旁边小女孩对着蹲下来的李语维道，“姐姐她很喜欢你呢！刚刚我们在他旁边半天了他都不理我们。”
小男孩补充道，“就是，可高冷了。”
李语维笑笑，道，“是吗？”
小女孩点点头，“真的真的。”
说来碰巧，李语维恰巧买了三根小火腿肠，给了两根给两个小朋友，“你们要喂它吗？”
两小孩儿接过来，“要！”
小孩儿三两下把火腿肠要了个口出来，就道，“大咪大咪，来吃火腿肠，可好吃了。”
周闻钺：……
但它确实饿了，他几个小时以前还做人的时候就没吃饭，怎么变成猫也是只还饿着的猫。
他高冷地看了眼小女孩，决定不跟她一般见识，更高冷地叼了一口小女孩手上的火腿肠。
几个人围在一块儿看大咪吃东西，李语维看着这猫吃得非常专注，像是被饿了很长时间了。
它吃完叼过来的半根火腿肠，又朝小女孩喵了一声。
意思是，你倒是递给我啊。
小女孩非常上道，赶紧在它吃完的时候又把剩下半根火腿肠给它续上。
它半坐着在哪儿嚼嚼嚼，小女孩手上空了，试图碰了碰它的大脑袋。
周闻钺变成猫之后，发现自己对气味对接触都特别有防备心，很想躲开。
但它吃着东西，看她又是个小女孩，于是硬承受了她‘爱’的抚摸。
它吃完后又朝小男孩喵了一声。
小男孩把火腿肠递给它，他也理所当然地笑纳了。
小男孩跟其他两人道，“我觉得它有一点聪明。”
小男孩着重强调了‘一点’两个字，李语维觉得有点好笑，问道，“你为什么觉得它聪明？”
“因为我们每个人一根火腿肠，他知道吃完一根了再找另外一个人要。”
周闻钺嚼嚼嚼，闻言朝他翻了个白眼。
拜托，愚蠢的人类！
小男孩叫道，“你们看到没有，他刚刚跟我wink耶。”
周闻钺：…
还是低下头吃饭吧。
“他看起来胃口好好。”
他吃完也不喵了，直接朝李语维抬了抬下巴。
李语维被它这姿态逗得有点乐，撕掉剩下的皮，先掰了一半给他，“知道了，吃吧。”
等它吃完又把剩下的一半递过去。
外面太冷，他们不可能在外面停留太长时间。
两个小孩儿突然看向李语维道，“姐姐，你能收养它吗？”
李语维上次碰到就想养他来着，后来想想，还好没有养，她后来那段时间工作实在太忙了，估计照顾不好它。
现在这个情况是，她失业了。直接连收入都没有了，怎么养啊，当下这个情况她肯定养不了。
不过这猫竟然在这么冷的天气下还存活了下来。
这次碰到它比上次见它脾气好了很多，小女孩摸它它也没躲，防备心好像没那么强了。
可是它上次不肯跟她回家，它这么虎头虎脑的，也不像流浪猫，李语维想着是不是已经被人养着了。
于是道，“有没有可能是别人家养的猫咪，我们把它带去问问保安吧不然。”
两小孩儿异口同声道，“好！”
小女孩又对猫猫道，“我来抱你，你乖乖好不好？”
周闻钺可不想让她抱，他刚刚让她摸只不过是在吃饭好吗？
于是他看都没看她一眼，试图走掉。
但小女孩根本听不懂它的拒绝，直接试图从背后把它半抱起来。
周闻钺大声喵了一声，试图发出自己的抗议声。
但是…尴尬的是，小女孩没抱起来它。
她又把它放下来，摸摸猫猫头，“你太重了咪咪。”
…
李语维看她抱不动，“我来吧小朋友。”
小女孩是很想抱它的，但是实在是抱不动，于是只好退位让贤，让李语维这个大人来报。
周闻钺当然拒绝，让李语维来抱它像什么样子。
不过没人明白它的拒绝，也没人考虑他的心情，李语维抱个十来斤的猫自然不成问题。
微微一使劲儿就把它掂起来搂怀里了，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它的毛发，真顺滑。
周闻钺抗议地在她怀里滚了滚，但李语维把它掂了掂抱的更紧了。
几人一猫一起去了保安室，问小区最近是不是有丢猫呢？
保安说没有啊，没听见人说呐。
又说不过不排除过年了，有的年轻人租房在这边的，过年回老家了，但是猫带不回去，只好留在出租房里。猫可能好奇心重，窗子没关紧，偷偷溜出来的也不一定。
两个小朋友神情严肃，“那怎么办？外面这么冷。”
小区并没有安置流浪猫的地方，每年那些流浪猫或者被人捡回家了，又或者不知所踪，来年的春天不一定能再出现在这个小区了。
保安也没法回答，于是回去了他的休息室。
两个小朋友脸冻得红扑扑的，眨巴眨巴眼，又看向李语维道，“姐姐，要不你真的收养它吧。”
“求求你了”
“拜托拜托”
“好不好”
李语维：…她很想说，小朋友们，不是变成了大人就有钱的，也不是年龄变大就一定可以养活自己，但看着这样两双眼睛，她又说不出口。
其实她如何不想养呢，她实在是太需要有个可以一起过节的伴了。
如果她爸爸暂时不在，那么有个小动物也很好。
只是…
她左右摇摆了一会儿，小男孩又道，“姐姐，你不觉得它长得很可爱吗？你看它的鼻筒子有这么短，脸有这么大，眼睛也圆，瓜子有这么宽。”
周闻钺：…他一直没说话，非常安静地被李语维抱着，不满地喵了一声。
小男孩立即道，“你听，他还听得懂我夸它呢。”
…
李语维没说话，她其实刚刚就觉得自己大概率会把它带回去，但是她必须先查一下费用问题。
于是她拿出手机，猫对亮的东西很感兴趣，周闻钺把他的大头凑到离手机非常近的地方看她查什么呢,就看到她输入‘养一只猫每月大概需要花费多少钱？’
…
李语维看了看，很多人说五百够了。
只是不能生病，而且需要驱虫什么的，就需要额外花一些。
她想了想，等春节之后她就马上去找工作。就算每月需要还一笔钱，当下的存款应该也还能稍微撑一撑，养只猫应该不成问题。
于是她收了手机，掂了一下不太轻的咪，对眼巴巴看着她的两小孩儿道，“行吧，姐姐养。”
周闻钺听到她要养自己，也算松了口气，他倒不是想跟她回去，只是他现在是猫样，这里离他家十万八千里的，他又不可能自己走回去。
外面天寒地冻的，李语维好歹是他认识的人。
好吧，虽然前几天才被他没什么想法的处决了。
李语维为防他可能是别人家养的，只是不小心又跑出来，抱走之前还特地跟保安留了个电话，说如果近期有人丢了猫过来问，请让他联系这个电话。
保安答应了。
李语维把它自己的出租屋，周闻钺哪怕只是一只猫，以他的视角来看，他都没见过这么小的房子。
整个房间有一个床、两个床头柜，一个柜子，一张桌子，大的物件就这些，好在摆放整齐，被收拾的还算干净温馨。
…
他又想起这个人迟到都要坐公交，她之前工资应该算京市很不错的水平了，不仅要租在这种地方，连单间都不给自己租一个，还是跟别人拼着租的。
活得怎么这么抠搜又寒酸呢。
他一连喵了好几声，来表达自己的疑惑。
李语维把干净的纸箱拿进来放在她床尾的空闲处，又从柜子里找了几件旧衣服出来，垫了个简易猫窝。
听到猫喵叫先过去摸摸他的头，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我先给你铺个窝，等明天我再去给你买猫砂、猫粮这些好吗？”
周闻钺没想到她拿这纸箱就要给自己当窝，不满地喵了两声。
李语维笑道，“会暖和的。”
她租的这房子是老房子了，冬天虽然有暖气，但是不知道楼里不清楚是哪处漏风，她房间并不算暖和。
李语维给它把窝铺好了，又蹲在猫旁边道，“我给你洗个澡好不好？”
周闻钺：不好！
这次喵都懒得喵了，直接从地上跳到床上，李语维叫道，“别踩，你还没洗澡。”
但没来得及，猫已经跳上去了，走了几步又从床上跳到了桌子上。
李语维只好站起来走到桌子旁，跟这位神气呼呼的猫咪打商量道，“洗澡好不好？不会让你不舒服的。”
猫朝她咧嘴龇了口牙。
这还是今天碰到这猫以后第一次对她释放出攻击性。
她愣了愣，才道，“有这么不爱洗澡吗？但是你很脏呀。”
做猫的周闻钺自然带了猫的脾性，他本能地排斥这件事，才不想被人揉搓呢。
而且这人还是他下属，前下属。
李语维跟它商量了半天，才趁它不慎的时候捉住了它，把它带去了浴室。
还好，她只需要跟人共用厨房，浴室是自己房间就有的，不然可能不太方便。
她一手制住猫，一手打开热水，怀里的猫剧烈地扭动抗拒，交错发出‘哼’的长音和‘喵’的惨叫声。
周闻钺反映强烈地抗拒，但李语维很明显一定要给他洗澡，他挣不开，只得咬了一口李语维。
李语维手上一痛，她叫了声“啊”。
周闻钺听到她的声音，意识到自己一时情急咬了她一口。
也不知道猫的本体打过疫苗没有，他又赶紧松开了。
李语维被咬疼了，她拿起自己的手看，但没想到，猫还挺有分寸，没让她破皮，差点就得去打疫苗了。
她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道，“我不会伤害你，你乖乖的，好吗？”又试着摸了摸它的头。
周闻钺起一身鸡皮疙瘩，但是他也不能真咬人，于是只好摆出一副誓死不从的猫样。
直到李语维拿热水把它冲湿了，它就安静下来了。
大概是发现洗澡也没有那么难受，李语维总算能给他好好摸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虱子之类的东西。
周闻钺本来十分抗拒，但被热水一浇，再被蹲着的李语维力道适中地摸了几把，它觉得做猫被人强制洗澡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何况它反抗不了现在，还不如享受好了。
发现它很干净，李语维才放下心来。
李语维给它抹上了一点洗发水充当沐浴露，她还没来得及钻研猫咪需要用什么。
全身上下地给它打上泡沫，看它逐渐眯起眼睛享受，她不由得跟着笑了笑，然后拍拍它的屁股，“抬起来，屁屁也洗一下吧。”
周闻钺猛地睁开了自己的猫眼睛，即使它现在是只猫，猫也是有尊严的。
他作为猫跟她认识不过几个小时，他可是很有边界感的猫好吗？！
他才不会抬！
李语维见它不配合，只好把它捧起来放在浴室的矮凳上，然后伸手把猫屁股也摸了一把。
周闻钺试图伸出猫爪威慑一下他，但没来得及。
周闻钺简直很难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它鼓着眼睛猛地一激灵，他真的不干净了！
李语维把它全身上下都洗了个遍，然后又把泡沫冲的干干净净，才拿一件旧衣服包住了它。
这猫因为内心大受打击便一直抬不起头来，但看在李语维眼里那就是‘它好温顺啊’。
她刚刚上网查的时候，很多人都说他家猫洗澡就像上刑。但是她捡的这只就没有欸！
她把它的皮毛用旧衣服裹着擦干了之后，才用吹风机开中档温度给它一绺一绺地吹干。
大概是它实在是太乖了，李语维就忘记它刚刚还想给自己来上一口，摁掉吹风机之后低下头亲了亲它，“怎么这么可爱？”
周闻钺：…
李语维又道，“虽然不知道你有没有别的家里人,又或者你家里人知道你跑丢了肯定会很着急，但如果没有别人来找你，你就跟着我好不好。”
说完她又试探着叫了一声，“宝宝。”
没这么亲密地跟任何对象这么讲过话，她突如其来的出现了某种幸福的眩晕，说完又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但她又小声地叫了一声，“宝宝。”
周闻钺心中别提多怪异了，哪怕他现在是只猫，但又不是真的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