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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忘却的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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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突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不是吧!这里也有人!叶缡自认倒霉,全然不知道,这里面还坐着一个人。
她正准备,逃离现场。身后的手,被那人一把拉住。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叶缡撇开脸,用手掩盖着自己的脸。
“我还没说你是谁呢!”那人声音沙哑。
“我跟你回去就是了,你别抓着我。”她的帽檐,挡着她的眼。
“回哪?”
“回……回你妹。”叶缡霎时间,抽出她的手,然后准备跑!
可身后那人,出手更快,伸手抓住她的后衣领,把她往回扯。
叶缡的背脊,直直地朝那人的胸膛,摔去。
“噢!”叶缡都感到后背,抵上石墙了,这么硬。
“回哪?”那人把她的身子转正,而后抬手打掉她的帽子。
“回哪!”他再问一遍。
没有了帽子的遮挡,叶缡朦着眼,在强光下,她看不清眼前这个男人的样貌。
死了!死了!被人看见了!
叶缡顾不上他的话语,就慌忙捡起地上的帽子,重新带在头顶上。
“懒得跟你废话。”叶缡不管不顾,跑出岩洞。
那人也跟着出去,“有本事以后别进来。”
“不进就不进,你以为我想啊……”叶缡终于还是忍不住气愤,转过身,抬眼看面前的男人。
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只穿了条裤子的男人。
“你!你……”叶缡被气得语无伦次。
“我怎么了?”那人笑。
叶缡抓着帽檐,左顾右盼周围的环境,随后拉他回到那个岩洞。“嘘!你不要命啦!出去是死啊!”
“为什么?”那人看着她。
“别问那么多。老实呆着吧。”叶缡抿着嘴,低额。
“我说你,老带着个帽子干什么!”那人又一次扯开她的帽子,而后抬手,把她强锁在石头上。
叶缡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泪水不经流出来。还好,你还活着。
“哭什么?”眼前的男人问。
“没什么,开心罢了。”叶缡用手,带过眼角的泪水。
“开心?”那人疑惑。
“想不到,在岩洞里避个暑,都能有这么帅的男人相伴。”叶缡自嘲。
“呵,还真是和她一个德行。”那人松开搭在石头上的手,翘首偏头笑。
叶缡知道,他说的她的是谁。
“你真来避暑的?”那人半信半疑地问。
“不然呢!谁一大早来岩洞?”叶缡故作镇定。
“你呗。”他笑。
“我……你呆着吧,我找别的地方。”叶缡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还不想这么快阐明身份。
“喂!不想和我呆着啊!”可那人却不依不饶。
“你这人蛮不讲理,谁见了都怕。”她转头,只能这么说。
“你怕吗?”那人还是翘着手,看着她。
“怕啊!所以才走的。”叶缡看着他,既心疼也心酸。
“能不走吗?”他说,他挽留她。
“不能,因为我家不在这。”叶缡握紧拳头,她不能忘记复仇,忘记恩德,忘记那些曾经美好的东西。
“家?家是什么东西?”他不屑的表情,看着叶缡,看着这个和那个有几分相像的女人。
“家,是能给你动力,给你惊喜,让你开心的港湾。”叶缡只能按着自己所想的来形容,她心目中的家。
“你有吗?”他问。
“我不知道,应该没有吧。”她想,她没有这个所谓的家。
“我也没有,要不,咱俩组一个?”他倒是好建议。
“谁和你组啊!”叶缡好笑,这人几个月不见,倒是变多话了。
“那算了。”他不屑,偏头。
“再见。”叶缡实在找不到话题,打算回去看看怎么办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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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去的叶缡,就见到在岸边张望的李姐,吓得她原路返回。
她拉着他蹲下,“嘘!不要出声。”
“你怎么一副,被仇家盯上的感觉?”那人站她身旁,呼吸缓慢,声音低沉。
“被找到,要死啊!”叶缡顾着看,李姐在岸边的行动轨迹。
一瞬,叶缡被潦倒,她的后脑勺在砸向地面之时,被一只手挡着,帮她减轻了些疼痛感。
但肩头还是被摔到石头上,也是疼痛难耐。
“你……!”叶缡怒!
“嘘。你不是说被找到,会死吗?那就不要说话。”他捂住她的口鼻,低下身子,近听外面的一切声音。
叶缡被他压着,无法动弹,心跳的频率在加快,呼吸变得急促而紧张。
他的脸庞靠的近,一瞬她的鼻尖泛红,原来他还在,原来他还记得她。
她已经不在乎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了。只要他还在,他还能保持初心。
一切都不是难事。
待他转回来,见低下的人,哭得满脸通红。
“你怎么了?”他有些许诧异,这人见第一面,就哭了两次。
“开心。”叶缡坐起,擦干泪水。
“至于开心成这样吗?”他觉得她莫名其妙。
“至于。”叶缡微笑。
“好了,人走了,你也走吧,我这不留客。”他站起,驱逐她。
“谢谢你。”叶缡站起,带回掉下的帽子,后走出岩洞。
他见她走后,遗留下来的手串。他拾起,皱眉,桃木骨珠?
叶缡?叶婉儿?那个女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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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缡在家收拾好行李后,就往岸边的岩洞赶去。在这个阴森森的房子中,她不确定自己能否睡得踏实。
可是如果就这样走过去,不知道他会怎么说她?想必丢失的手串,应该也在他那里。
这岂不是,就自爆身份?见机行事吧。
叶缡在太阳下山之前,把行李搬出外道。现下,整个小镇空荡少人,好像完全看不见她般。
各走各的路,各干各的事,还是说,他们要赶着回实验室?
反正,那个鬼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回去。在那里,只有等死的命,还有随时掉脑袋的命。
她已经失去太多东西和情感了,这次一定要拼了这条老命,保住海洋里,那个唯一的血脉。
可既然络鳞在岩洞里,那实验室玻璃棺里的人,到底是谁?
叶缡满脑子的疑问,多得都快装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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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拖着行李,往岸边去。去到岩洞边,探头看进去,一个人影都不见。
接着,才见从很远海岸线,游来的男人。
络鳞慢慢游至岸边,从水里起身,看着眼前这个,依旧带着遮阳帽,双手插腰的怪女人。
他把头发往后梳,水把他的全身打湿,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海盐味。他依旧上身赤/裸,下半身只有一条短裤。
黑色的发与眉眼,冷得扎人。他还是他,从来没有改变。
络鳞见这女人站半天,也看了他半天,就是一个字不说。“哑啦!”
“没哑,见到你,怎么能哑呢。”叶缡还在看他。
“这么喜欢看,进来看吧,我给你凑近点。”络鳞湿身走过来,路过叶缡之际,就是看这帽子不顺,抬手就掀起她的帽檐。
帽子被霎时间打飞,掉在沙地上。“太阳都下山了,还带着个破帽子,你是紫外线过敏吗?”
“不能见强光。”叶缡蹲身,捡起地上的草帽。
络鳞一楞,转过身,席地而坐。
“你把衣服换一下吧,湿着身子,会感冒的。”叶缡从带的包里,拿出一套衣物,递到他面前。
络鳞乍冷的眼神,看她一眼,伸手接过。
叶缡转身,蹲坐下,说:“我可能,今晚要暂住这里,如果这是你的地方,我能不能和你分一下?”叶缡越说,越没底气。
“分租?这破山洞,还有人抢着要。”络鳞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我就住今晚,明晚……我再想办法。”叶缡按住手指的关节。
“你是流浪汉吗?无家可归。”络鳞换好衣服,瘫坐在石头边,单只脚立起,眼眸落在她孤单的背影。
“有家不能回。”叶缡低头。
“转过来,我看一下。”络鳞开声。
叶缡闻声,转头,看向他。
“想我收留你?”络鳞浪荡的笑,浮现在脸上。
“嗯。”叶缡点头。
“我有什么好处吗?看你这长的也不漂亮,还那么多赘肉,皮肤松弛,手脚短小,脸那么大……”络鳞是把她全身的毛病都给说出,边说还边嘲讽地看她。
“喂!不收就不收,哪来那么多人身攻击!你不留我,我自有地方去。”
叶缡是听得恼火,这人还是不改一身的臭毛病,白长了张这么帅的脸,一张嘴,就会攻击人。她拿着包,准备起身离开。
“喂,求都不求我,就这态度,还想我收留你。脾气还是那么暴躁。”络鳞从湿裤子里,翻出一条手串。
“谁暴躁啊,明明是你暴躁……”叶缡气愤,转过脸。
见他手上,把玩着一串手串。渐而,拉低声音,重新坐下。
“这是我的……也不是……是我掉的。”叶缡说一半,又否决一半。
“你掉的?那掉在我的地盘,就是我的东西。”络鳞神情,丝毫不变,继续转着手串上的珠子。
“也行,就当物归原主了。”叶缡想,这手串的主人,本来也是他。
“物归原主,那你呢?你现在,不也是在我的地盘吗?那这又怎么算?”络鳞眼神玩味。看向叶缡,你和我的帐,又怎么算?
“我是人啊,我不是物。”叶缡睁大眼睛,告诉他,她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任人欺压的凡物。
“我管你是人还是神,到我地盘者,都是我的。”络鳞倾身,往她的方向偏。
叶缡不敢动弹,她害怕这个时候的络鳞。那个打打杀杀的小孩,仿佛又回来了。
“想在这住,就要听我的,我的要求很简单,随时随地,跟着我就行。一旦看不见你,就给我滚出去,外加,你的东西全部没收,连带你的行李,一切东西。”络鳞欲要将她当初,给她承受的罪,还给她。
“你这样,不就是卖身契吗?你找奴隶呢!”
叶缡知道欠他的多,理应没有再反驳的理由,可还是作为曾经他的恩人,想为自己争取些权力,以至于让以后过的不那么惨。
“再加一条,骂人也算。”络鳞说完,打了个哈欠,困倦的眼皮,随即盖上。
你算人吗你?叶缡在心里骂,不给我骂人,还不能在心里,骂死你啊!
“叫什么?”络鳞躺下在沙地上,单手撑着头,问。
“叶缡。”叶缡看向他,不知道他是何反应。
可他,并不为所动,“鳞。”说完,便转身,睡去。
要不是没地方住,我才不来你这,湿得湿,潮得潮,冷得冷。
或说,他怎么好像忘记我了?
难道不想认我?也是,当初,是我那么绝情。可是,又没有当场把我掐死?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