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鲸计划》繁梦里

15、15.逼迫与放弃

　　“放开我！”

　　叶缡一路被带回到，原来的那所实验大楼，把她带回到，她恐惧且熟悉的实验室。

　　眼前再度是那张铁架床。她便又要知道，她的恶梦来了！

　　“不！不要！啊！啊~~！”

　　他们把她按住，然后给她打入针剂。叶缡撕心裂肺地叫！

　　脸上熟悉的感觉，再度传来！麻！疼！痒！

　　叶缡站不直身体，发软的四肢，抓着担架床的扶手，才能勉强稳住自己。她喘着大气，脸上开始冒烟，开始隔着纱布渗出血。

　　不知道多少次，她能感觉疼得昏过去，但是她又都咬牙坚持到最后。

　　“你们！”

　　络鳞站在外面，看进去里面，满脸痛苦，趴在担架床上，头上包着纱布的女人，正是叶缡。

　　“先别激动，你接着看。”梁博竣站在他旁边，笑得阴险。

　　络鳞强忍住怒火，再度看进去。由于叶缡脸上的纱布，已经开始泛红。

　　在旁的人员，把她脸上的纱布摘下。肉眼可见，整张脸溃烂，惨不忍睹的坑洼。

　　“走开！走开！”叶缡再度狂叫！

　　像失去了支撑的拉线公仔，任人摆布，任人嘲笑的小丑！

　　叶缡的脸，可以说，没有一处是完整的皮肤，严重烧伤后的脸，远比想象中恐怖。

　　明明昨天还没有这么严重，为什么越来越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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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她！”

　　梁博竣本想让旁边的络鳞，看见这个女人的狼狈，与一无所有后的丑态，会随之嫌弃，厌恶。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人会大胆的冲进去。

　　“放开她！”络鳞从外面拉开门，大声叫喊！

　　原本细小的缝隙，被他拉开，看见外面的两个男人，笔直地站着。

　　他快速跑到叶缡的身边，推开围在她周围的人。蹲下护住她，“缡，我来了，你别怕。”

　　络鳞转头，低声，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在说话。

　　“鳞，是你吗？鳞？”叶缡神志不清，依稀记得他的声音，他的脸。

　　“是我，缡。”络鳞不忍心见她如此，眼神担忧。

　　“哈，太好了……我，为什么看不见你？你在哪？”叶缡逐渐看不清眼前的人，模糊的轮廓，混沌的大脑，模糊的思绪。

　　“缡，你看得见我吗？”络鳞开始惊慌！

　　“鳞，你在哪啊？”叶缡大声呼叫！丝毫没有安全感！

　　“我在你的面前，你摸！”络鳞伸手，握住她的手，抓紧她颤抖的手，她的不安感。

　　叶缡顺着他的指尖，带动着她的手，摸上络鳞的手。

　　“噢，我摸到了。鳞，我好怕，你带我走吧。”她的声线颤抖，虚弱，下一刻即将破碎的恐惧感。

　　“好，我带你走。”他坚定的声音，是给她最大的安慰。

　　络鳞扶起，在地上坐着的叶缡。

　　“拦住他们。你们今天，谁都别想走！”梁博竣对里面的人，喊话道。

　　“我看你们谁能拦我！”络鳞现下，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

　　只要叶缡在他眼前，在他身边。他可以拼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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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你们，谁拦得住我！”络鳞眼冒蓝光。

　　他移动迅速，出手快捷，非常人的速度，一下子，把在场的男人都打倒。

　　“原来，你这小子这么能打。”梁博竣边说，边脱掉白大褂，开始与络鳞赤手相对。

　　叶缡失去了视力后，全然看不见发生了什么，只听见惨烈的打斗声。

　　突然，李姐从地上站起，抓住叶缡的手腕，把她拽过去。往她的颈后，打入强镇定针剂。

　　“额……”叶缡渐渐失去力气，全身发不了力，腿脚发软，坐在地上，像一个傀儡。

　　“缡！”络鳞分神，被梁博竣一个空拳，打上左脸。

　　络鳞当即飞出，倒在地上。他口腔充斥着血腥味，他趴在地上，指尖伸出，伸向叶缡的方向。

　　“缡。”梁博竣走前，用皮鞋踩在他的手背上。

　　“啊~！”络鳞忍着痛，忍着屈辱。

　　“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啊。你这么保护她，我把她弄死，好不好啊？”梁博竣脚尖用力，狠狠地踩着他的手。

　　“你敢！”络鳞低声，吼叫。

　　“你看我敢不敢？”梁博竣收回手，开始用尖嘴皮鞋，踹他的肚子。

　　络鳞被他任踢任踹，可始终是看着，坐在一边的叶缡。

　　她的睫毛忽闪，脸上全是难看的纹路，斑痕。可她是她，不是小丑，是他的底线。

　　“不许欺负她……”络鳞还在低吼！

　　梁博竣还在踹！“我看你先死，还是她！”

　　“梁……博竣，我……答应你，你放他……走。我接受……一切要求，你要验……就验。要怎么样随你，我……再也不跑了。你放……过他。”

　　叶缡依旧坐在那，目光呆滞，说话缓慢。大脑愚钝，像是智力低下的小孩。可她的发言，却字字句句都铿锵有力，没有丝毫泄气。

　　“验什么？你答应他验什么！”络鳞趴在地上，看着她张嘴困难，却还在费力地说。

　　梁博竣倒是觉得新奇，没理倒在地上的人，转而，走至她身旁，蹲下。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我……没资格和……你谈条件。你们留着我……折磨我……羞辱我……不让我出去……不就是……想要我这张……毁容的脸吗？你放过他……我们……好商量。”

　　“好，我也不是这么冷血的人，你只要乖乖听话，我们会放你出去。等你的脸恢复了，我们会给你安排检验。”

　　梁博竣伸手，在裤带里拿出手帕，擦干净手上的血迹，站起身。“把他带下去吧，打死，丢出镇外。”

　　“梁博竣……我说的是放……”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叶婉儿，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了。你要我听你的，你还以为你有驱动我的本事啊！”梁博竣当场暴怒，丢弃手上的手帕。

　　“我求你……求你……放他走……我可以做任何事……求你。”

　　“求我？为了这么个小子，你求我？你是不是早就喜欢上他了？”梁博竣脸色难看，他食指愤恨地指向她。

　　“没有，我没有……我讨厌他，讨厌他的一切。他整天……缠着我，整天……给我惹是生非。”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求我放了他？”

　　“我怕他报复我……报复你。”

　　“报复？”梁博竣看着好笑，看她能编出些什么话。

　　“对，他报复心很重……刚开始就想掐死我。我废了很大的劲……才驯化他……为取得他的信任，我编了……一段谎话。可你们还是不满意，那也好……这样，我就以后……都不用再看见他了。”

　　“什么谎话？”梁博竣眉间微皱。

　　“我和他说……我跳海了，是为了救他。其实……是我想死，我要他……报答我的救命恩情。他当真了……”

　　叶缡接着说：“你现在……把他也打惨了，你说……你不是冷血的人。那就把他丢回海里吧……让他哪里来，回哪里去。然后快点走……不然……他很有可能……回来寻仇。”

　　“你说，你是在骗我？”络鳞支起身子，始终看着她。

　　“我害怕……听到他的声音，博竣，求你赶紧把他丢出海吧。”叶缡身体开始颤抖，微弱的幅度，没有人看得见。

　　络鳞看着叶缡的嘴巴，一张一合，没有丝毫的情绪。

　　“行，你都这样说了，我也没有不帮你的道理。”梁博竣吩咐下面的人。“丢出海吧。”

　　“叶婉儿，你好狠，这样对我。亏我还信你，亏我还来找你，你现在就想把我一脚踢开！我不会放过你的！”

　　络鳞被好几个人拖着出去，这是他最后一刻，从嘴里骂出的话。

　　叶缡轻微张开嘴巴，还是没有丝毫神情。

　　“婉儿，我希望你不要骗我。”叶缡被梁博竣突然的出声，吓得背后一惊！

　　“我没骗你，和他……只是执行任务，我和你……才是夫妻，不是吗？”她笑得凄美，好假！

　　“帮她包扎好，带她回房。”梁博竣临走前，说。

　　“是。”李姐看着坐在地上的人，无声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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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滚！”络鳞一路上，被路旁的石头磕磕碰碰，他的嘴边，还在骂骂咧咧。

　　一行人，把他拖至海边。

　　“小子，就你命大，这么疯癫，都没有被要了小命！”

　　“那这怎么办？”另一个人说。

　　“丢海里就完事了。”

　　“会死人吧。”

　　“管他呢？死不死就看他自己的命，大不大了！”

　　其中一个人，踢他一脚。络鳞顺着力道，滚进海里。

　　“快走吧，等下真的变成厉鬼来找我们了。”

　　一行人，匆匆离开。

　　络鳞躺在冰冷的海里，身体随着水漂浮。他放松，再一次满身伤痕的身体，看着要黑不黑的天。

　　想的还是刚刚，惊心动魄的每一幕。

　　她说的都是真的吗？骗人？难不成再来一次，最后的结局都一样？

　　叶缡？叶婉儿？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真是可怜，可悲！不管她是谁，都别想活！

　　络鳞在海里，显出原形，变成一头大虎鲸。翻转身体，游至海底。

　　还是离开吧，省的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