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鲸计划》繁梦里

14、14.拼尽一切

　　梁博竣推着叶一添，在清晨，返回古董店。

　　走到店前，见天还没光亮，店前的人，就坐在石头上，一宿了？

　　石头上的人，看见他们的身影，起身走来。

　　“早啊，年轻人。”叶一添面带微笑。

　　“叶婉儿她人呢？”

　　络鳞这几天，都在家里积极养伤，待伤好得差不多，他实在坐不住，半夜就坐在古董店门前，等他们的到来。

　　“你就是婉儿调/教的年轻人吧，咋杀气还是这么重呢？嗯……看来，她是不该担任此职务了。不如，交予博竣你吧。”叶一添微皱眉，看着他，说出这一段话。

　　“是，伯父，我一定不望你所托。”梁博竣点头欠身。

　　“你们在这打什么谜语，我问你话呢？”络鳞再走前一步，煞气冲顶。

　　“年轻人，不要这么毛躁，这样是成不了大事的。心平气和，才是王者。”叶一添眼神抬起，冒着火光。

　　猛然间，络鳞双膝跪下，眼神苛求。“我求你，让我去见她一面吧。”

　　“那你可消减你的杀气，为我所用？”叶一添很满意，世界都为他臣服的姿态。

　　“我愿意。”络鳞低头，看向地面，拳头紧握。

　　“你叫什么名字？”叶一添低眉，打量他卑微，但还是被迫低头，屈服于他的身躯。

　　“鳞。”他开声。

　　他本来就是鳞，络鳞，也只能是叶缡叫。

　　“以后，跟着我做事。博竣，他就交给你了，给我好好教育。”叶一添再对身后的梁博竣，轻唤一声：“走。”

　　“是。”梁博竣回话。

　　“小子，起来吧。跟着我。”梁博竣侧头，对还在地上跪着的人说。

　　“人家可是有名字的。”叶一添不满，训斥梁博竣。

　　“是，伯父。鳞，进来吧。”梁博竣还是不喜欢，这个满身带刺的小孩。

　　--

　　三人走进已烧焦的古董店里，整片墙，都是乌黑。里面的物品，荡然无存，只剩下外墙的空壳。

　　络鳞看着这里面的物件，火灾过后的惨状。想着，叶缡就是在这里，险些丧命？他的拳头，又握紧些。

　　“伯父，这里的东西，都烧得差不多了，还回来干什么？”梁博竣低头询问。

　　“这里，积累了我一辈子的心血。”叶一添看着这里的废墟，感慨道。

　　“那等事情都平定下来，再来修复？”梁博竣再低头，看向叶一添的后背。

　　“只能这样了。”叶一添叹气。

　　“你先带鳞，去熟悉一些事情吧，我想待一会儿。”叶一添缓缓闭上眼。

　　“好，伯父。”梁博竣带着络鳞，退出木门。

　　叶一添待他们走远，才从轮椅上站起，抬脚站在店里。

　　那天，他也没有料到，古董店会着火，但当他见到窗边的窗帘拉上，他便知道大事不妙。

　　古董店里的机关，便是窗帘拉上后，会自动堵住通风口，整件屋子将逐渐变成火炉，继而开始冒烟，燃起火花。而密室的石头，由天然的海底石打造，常年保持低温的寒。让整个密室，变成一个天然的冰窟。

　　他再走进里屋，见到狼藉的杂物。伸手摸，桌上同样被熏得乌黑的烛台。烛台上的白蜡已经化掉，只剩下烛台。

　　他扭动烛台，石门随即打开。他站直身躯，视线看进去，那个摸不到边际的洞穴。

　　插着手走进，这里的物品可以说是完好无损，整整齐齐，像他离开前的摆放。

　　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人进来，可是，他却在地面上，发现了一个带血的脚印。地上的血迹半干，有半个脚印踩在这半干的血迹上，形成的脚印。

　　叶一添比划了一下，比他的脚，明显小一号。

　　婉儿，原来你到过这里啊……

　　婉儿，知道我的真相，你还会原谅父亲吗？

　　明白我的苦心吗？

　　叶一添回头，看外头那道像斑点，像线条的光线，照射进来，印在石墙上。

　　光明在哪？希望在哪？我只愿，活在黑暗里。

　　--

　　“你到底带我去哪？”络鳞跟着身前的梁博竣，一路走走停停。

　　“想活命，想见叶婉儿，就闭嘴。”梁博竣停止脚步，转身打量他。

　　络鳞抬眸看他一眼，选择闭嘴。

　　梁博竣把他带到海边，两人站立在海岸边。听着海浪声，和远处循序渐进的海鸥声。

　　梁博竣闭上双眼，仔细聆听着这大自然的一切，烦躁！

　　“小子，你上次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梁博竣突然问。

　　“什么话？”络鳞不懂。

　　“叶婉儿跳海，你是怎么知道的？”梁博竣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海岸，不知道海的对面，是什么地方？

　　那边，也有这里的故事吗？

　　“叶婉儿和我说的。”络鳞低头，看岸边的沙。

　　“你接近她，有何目的？”梁博竣突然转身，眼神低沉，专注地瞪着他的面容。

　　这张小白生的脸，难怪她会不听劝，难怪不要这个家！

　　“我想加入你们，加入你们的组织。”络鳞丝毫不惧，面色冷艳，眉宇煞气如初见般强烈！

　　“你怎么知道，我们这个组织？叶婉儿说的？”梁博竣苦笑，这小孩果真不简单。

　　“不是，我见你们晚上，根本不在这个镇上，悄悄地跟过去一趟。”络鳞嘴唇微抬，表示不服与不甘。

　　“看来，你胆子还不小嘛。说说，想要什么？”梁博竣再一次苦笑，两人的星火，即将爆发。

　　“我要你们最高科技的技术，起死回生。”络鳞握紧拳头，眉眼寒而透，笃定他们会惊慌失措。

　　“呵，你配和我谈条件吗？”梁博竣嘴裂开，露出牙齿，笑颜恐怖。

　　“这不是你问，我想要什么吗？是还没有研发出来吗？需不需要帮手？”络鳞眼睑微眯，依旧镇定。

　　“你到底是谁？上级派你来的？”梁博竣心底开始慌！他着实没有料到，眼前这个小孩的能力，有什么底气去威胁他？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们研制出来了吗？”络鳞依旧在问。

　　“小子，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想拿到最高的成品，你还嫩着，想一步登天，更是难。”

　　梁博竣劝谏他，别撞了南墙，还不知回头，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别想着一步登天的好事。

　　有，也轮不到他！

　　“我和你什么时候成竞争对手了？我只不过，是想要回属于我的东西。”络鳞的脚步，一步步逼紧，一步步向前。

　　“你的东西？你的什么东西？”梁博竣笑，这小孩，多少有点不自量力！

　　“我的人。”他笃定，这句话，绝对能激怒他。

　　“你的？好意思说你的？是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是吗？”梁博竣寒笑。

　　他接着说：“好，既然你这么想见她，我便成全你。明天同一时间，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明天，绝对让这小孩知道，什么是人心，最可怕的地方。她那张溃烂的脸，他绝对能记一辈子。

　　--

　　叶缡从床上起来，环顾四周，还是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她不知道现在的时间，只能估摸着算。

　　她慢慢赤脚走至铁门边，把耳朵贴近门听，听到行色匆匆的脚步声，接着一切恢复平静。

　　叶缡握紧门把手，轻缓推开滚动铁门。见外道上，没有一个人的身影。

　　她蹑手蹑脚，走出这栋实验大楼。整个大楼，甚至整所实验场地，空无一人。

　　她抬手，遮挡住外头猛烈的强光。或许觉得，是不见天日太久了，这道光，刺痛着她的眼睛。

　　待快速跑至另一栋大楼，遮荫的树低下，再顺着绿植往里走，走到一处，她停下。随着视线看进去，里面似乎有个小花园。

　　绿草，鲜花，喷泉，绿植，秋千。这里的一切，都生机盎然，生气勃勃，多少与这冰冷的研究所不沾边。

　　突然一个小孩的身影，闯进她的视线。小女孩身穿白碎花连衣裙，在草地上欢快地起舞。

　　叶缡站在外围的走道，看着。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小女孩？

　　“姐姐，你是来找我玩的吗？”小女孩明显是看见她，手中拿着棕色小熊，朝她跑来。

　　叶缡呆滞，看着她跑到她的身旁。

　　“姐姐，别站着啊，进来，我带你玩。”小女孩拉住她的手。

　　叶缡跟着她，走进小花园。

　　“姐姐，你的脸怎么包着纱布？”小女孩站定，抬头看着她。

　　“姐姐受伤了。” 叶缡蹲下，扶着小女孩的双臂。 “小朋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我的家。姐姐，那你呢？为什么在这里？”小女孩笑得可爱，童真。

　　叶缡的眼眸略低，表现有些许不自然，“我，在这里，养伤。”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叶缡。”

　　叶缡？……叶缡！

　　叶缡脑袋混乱，这个小孩，是我？是小时候的我？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姐姐？”小女孩见眼前的姐姐，整个人呆住。

　　“啊，姐姐叫……”我叫什么呢？

　　“喂！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出来！”

　　在外围巡逻的人员，见叶缡闯进禁地。连忙叫上其他人，进来把她拉起，拖回去。

　　“姐姐！姐姐你不要走！”小女孩抱着小棕熊，看着叶缡被他们带远。

　　“放开我，我不要回去！”叶缡挣扎！

　　被身旁的白大褂人员，拖着她的手肘前行。

　　她最后一眼，看着这个美丽的小女孩。

　　没有人，可以救她！

　　也没有人，可以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