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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争吵 ...

  •   许久,他开口:“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女子娇柔的嗓音此刻有些尖利刺耳。

      谢池被她气笑,反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蛊虫是什么?”

      江儿神色慌张,想起那莫名其妙的黑色蛊虫,眼睛狠狠瞪向谢池:“你们给我下了什么?”

      谢池:“五毒蛊可听说过?”

      “江青青,你应该知道,若是说出实情,说不定还能侥幸活下来。

      江青色不由冷笑:“只凭你的说词我就能信你!”

      “你若不信,那便罢了,他话音落下,转身要走。

      “等等,江青青咬了咬唇,你们想知道什么!”

      谢池靠坐在圈椅上:“你知道些什么,我大哥是怎么死的!”

      “他的确是落水而亡,我是受季家所托,帮她们寻谢大郎调查的证据!”

      “你可有与季家联络的证据?”

      江青青垂眼道:“没有,他们托我办事,都是遣人口头吩咐,从来不留字据。”

      谢池并不意外:“这些日子大少夫人遇害之事,也是你在和谢五爷传信!”

      江青青点头:“是!

      “那就画个押吧,他吩咐完,一边负责记录的小吏隔下毛笔,拿起纸张,按着江青青的手画了押。

      谢池抬手接过,看了一眼,走出了牢房,天空已由黑色转换成深蓝,几颗繁星挂在天边,寂寥暗淡,过不了多久,太阳就会缓缓升起。

      衙门后堂,屋中烛火惺忪,好在月光皎洁,从窗外渗进屋中,添了几分明亮,谢池推门走进,俯身行礼:“舅舅。”

      案前的紫衣高官正低头执笔,听到动静,抬起眼来看向来人:“可问出来了!”

      谢池走到案前,将手里的信封递给崔慎:“这是江青青的证词,至于五叔父,他什么都没有说!”

      崔慎拿到手中,端量片刻,才打开瞧了,一目十行扫过,他叹了口气:“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能拿季家问罪。

      “况且,如今也只能证明江青青陷害你长兄,这件事,季家是不会认的,想法子,把谢五爷的嘴撬开才是正理!”

      “是。”

      “好了,你先回去,一夜没睡,崔慎看向侄子的目光掩不住的心疼,他家中小妹早逝,只剩下这一个孩子,双亲早亡,却早慧懂事!”

      谢池应了一声,退了几步,转身走到门口开门。崔慎的声音又在屋中响起:“过些日子,回府一趟,你外祖母想见你。”

      天色澄净,接连下了几日的雪终于停了,金乌破晓,阴云被驱散,日光洒满院子。

      冬月和杏仁张罗着把被褥搬出来,晒在院里,闻枝坐在廊下闭眼假寐,也难得心情不错。

      今日一早,闻枝从各院子请安回来,十七就传了信,金阙楼被查封,谢五爷被关进刑部,闻枝看着手中的信纸,不由心放回原位。

      虽然事情尚未完全解决,可总算见到了些曙光,她将手里的信纸丢到炭火盆中。

      傍晚时分,天色暗寂,院子也逐渐燃起点起灯火来,有人从院中走过,惊起鸟雀,小厨房的人探头瞧去,身着杏色衫子的少女容貌秀丽,缩回脑袋:“是国公爷来了。”

      屋中听见动静的几人也纷纷抬头,闻枝朝外看了一眼,谢国公早就走进了正屋,哪里还有人影。

      冬月了无兴趣,手里的擀面杖挥舞的飞起,朝杏色衫子的少女唤道:“月桃姐姐,这梅花糕的馅料该放多少糖合适!”

      月桃去瞧冬月调制的馅料,闻枝复又转头去揉面皮,国公爷来到慈云阁的消息,如燕过无痕,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

      窗台上的雁炉香烟萦绕,老夫人靠卧在罗汉榻上,头戴绿宝石云纹抹额,正闭目凝神。

      王老夫人慢慢睁开眼,有些疲惫的开口:“打发个人,把池哥叫来!”

      梅林不敢多问,只一口应下,匆匆走出门外,打发丫鬟去寻人。

      月桃奈不住性子,从炉上端了刚蒸好的桂花糕,走了出去,半刻钟后,又折返回来:“道,是府里五爷的事。

      几人了然,谢五爷被捕一事今早就在府里传开了,众说纷纭下,谢国公对此事有些不满,更多的是对谢池不满。

      国公府的老爷在青楼被抓,实在不是光彩的事情,谢国公很是不明白,一件小事,谢池就在刑部任职,大可把人放了,可他却没有。

      谢池听到消息后倒是意料之中,是当他站在慈云阁时,早就备好了托词。

      “金阙楼有些不寻常,舅父也是依了圣命,才查办的,至于叔父,我实在爱莫能助!”

      谢二爷面色难看:“不过一件小事,你如此不孝长辈,我们谢家,迟早成为别家的笑话!”

      谢池掀起眼帘,毫不客气:“伯父这话说的当真没理,官场上的一件小事,你却闹到祖母这里,若是传出去,恐怕才是笑话!”

      直至正厅传来瓷器落地的声音,以及王老夫人带着怒气的嗓音:“你们先回去吧!

      梅林上前将地上的碎瓷片拾净,又转身去灶上端温着的汤粥:“老夫人,这燕窝粥煨了一个时辰了,你尝尝怎么样!”

      屋中,谢二爷面色有些难看,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转身抚袖而去。

      沉寂的慈云阁喧嚣起来,屋里的吵闹声传出,廊下的梅林气势非凡,一双眼扫过底下蠢蠢欲动的小丫鬟们,沉声喝了几句。

      转身走进屋子,窗台上的雁炉香烟萦绕,老夫人靠卧在罗汉榻上,头戴绿宝石云纹抹额,正闭目凝神。

      一边立着的少年低垂着头,面色晦暗不定,良久,他张了张口:“祖母!”

      王老夫人轻叹了口气:“这事不怨你,是你叔父的错!

      门被关上,谢池立在廊下,沉默良久,他踏下石阶,一抹素色身影映入眼帘,少女乌发如云,黛眉微敛,站在院中,冷风吹起,青竹摇曳,她额前碎发也被吹乱。

      他快走几步,行至她面前:“嫂嫂!”

      闻枝虽然没有听到他们说的话,但从屋中动静来瞧,大概是不欢而散。

      瞧着谢池此时面色实在算不上好看,她问道:“祖母责怪你了!”

      “没有!

      谢池有些烦躁,如同国公爷不理解他般,他也不理解谢二爷,祖母年岁已高,他不想让她再忧心府中事务,可谢二爷却把此事捅到了老夫人面前。

      闻枝开口劝道:“祖母向来是个豁达的性子,你不必忧心!”

      谢池微微点头:“我今早差十七送的信,你可收到了!”

      “收到了,谢五爷可供出人了。”

      谢池:“没有,他道,你想不想见见他!”

      闻枝有些错愕,当即反问:“我能见他?”

      谢池弯唇笑道:“自然。”

      闻枝微微垂眼,自然是想见他的,屡次出手害她性命,却至今没有开口说出实情,不光是想见他,她甚至想要亲手将他送到断头台。

      “好!”

      午后,光影婆娑,枯枝摇曳,一座小木门缓缓打开,闻枝探头打量一番四周,掩了掩兜帽,走出府门。

      这里是国公府的后门,出来就是一条小巷子,再走出不远,便是开阔繁华的长街。

      巷边一辆青帷马车静静停着,着一件青色长裙的少女立在马车前,微微俯身:“夫人。

      闻枝点头回应,随后提起裙摆,踏上马车,车厢窄小,仅容一人,她难得有些坐立不安,这还是第一次悄悄出府,马车缓缓行驶起来,随后抵达刑部衙门后的一条小巷子口。

      她挑开帷幔,弯腰踏下马车,便见等候多时的一对主仆,虽头戴帷帽,瞧不清两人面容,却依稀能辨认大概模样,为首的少年一身绯色官袍,一边的何正站在门前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走到两人前微微颔首:“劳烦两位了。

      “嫂嫂客气,谢池微微垂眼,只见被白色帷幔遮得严实的面容,不禁想她现在是一副什么表情,不过她素来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刑部衙门后门与牢房相近,闻枝一路走来,很是忧心,若是遇见衙门官员,她的身份如实相告,恐怕会惹来流言。

      谢池似是看出了她的担心,压低声音在她身边道:“见到人只说你是家中小妹,来探望叔父。”

      闻枝微微点头,以示回应,这副说辞可说是十分妥当了,毕竟身为晚辈,探望入狱的伯父,也可说理所当然。

      走过一条偏僻的小道,便见召狱两字的牌匾高高挂起,谢池拿出令牌后门被打开。

      饶是外面天空大亮,艳阳正好,狱中却阴暗潮湿,不时有老鼠跑过,空气中萦绕了霉味和一股子死寂。

      两人行至最后一间牢房门口,闻枝的目光穿过栏杆,直直看向里面的人,衣衫脏污,发髻散乱。

      先瞧他,瞧完后,我再带你见一个人,谢池好听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闻枝别过眼看他,有些好奇,却没有开口再问。

      谢五爷听见动静,动了动已经麻木的手臂,忍着剧烈的疼痛,慢慢坐起身来,他已经饿了好几日,又被严刑逼供,这番动作下,不由大口喘着粗气。

      眼中依稀辨认出两个人影,绯色官袍的那位可不就是他那位好侄子,他眼珠转动,落到那抹纤细的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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