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第 9 章 ...
-
上官浩玉:“展晖,别乱贫嘴。”
展晖:“报纸上是这样写的………”
薛羽怀、上官浩玉:“………不信谣,不传谣………”
上官浩玉又向薛羽怀正色道:“安安,在危急关头,你帮我解围,于我有恩;日后有难,我也会救你。”
他真会救我吗?薛羽怀半信半疑。回顾李望之说过的话,眼前上官浩玉的态度,让他十分意外。
“安安,如若真是李望之陷害我,我一定要告倒他。”上官浩玉道,“但我不想让你受牵连。如若你不想为他背锅,请跟我合作,好吗?”
薛羽怀点点头,道:“公子,玉叶纸上,便是李望之指使我害的人。但他犯的罪,不止这些,这些时日,我会悉心整理,再帮公子一起扳倒他。”
上官浩玉道谢。
临走前,展晖撂下狠话:“小公子,今晚我们说的话,绝不可告诉任何人。若泄露给别人,我直接拿了你的命。”
薛羽怀刚想回怼,又听上官浩玉喝止:“展晖,休得这般粗鲁!快跟他道歉!”
雄壮的展晖,只得弯下虎背熊腰,向薛羽怀悻悻认错。
随后,两人飞出窗外,很快没了踪影。
楼下突然传来几人的鬼叫——
“啊啊啊啊啊我看到有人从谢安安的暖阁飞出来了!”
“肯定是上官将军爬窗户了!!!”
“没错,没错,肯定是上官将军!他从谢安安的窗户里飞出来了!!”
“他!爬了谢安安的窗户!!”
“他!刚刚和谢安安幽会!”
“他们俩绝对是真的!”
薛羽怀几乎要吐出老血……他多想将这几个吃瓜群众痛斥一顿———凭空捏造、胡说八道!
但是,他不能讲!
作为当事人,很多事情,解释得越多,越给外人的臆想增添养料。
忽然,暖阁大门被冲开了,一跟穿堂风灌了进来。
薛羽怀抬眼,见花胜火提着灯笼,站在门口,大喝道:“上官公子,又来你这儿钻被窝了?!”
“花掌柜,休得胡言乱语!”薛羽怀一脸假笑,又咬牙切齿,“深更半夜骚扰我的,只!有!你!”
说到最后三个字,他一手攥住床边的一尊花瓶。
花胜火吓得退到门槛外,看着阁内空荡荡,唯有薛羽怀独坐床头,好似突然明白了什么:“算了算了,也许真误会你了,我下楼亲自为你解释。”
薛羽怀难以置信,花胜火好心帮自己辟谣?
很快,薛羽怀听到楼下,花胜火扯着嗓子,如录音喇叭似的,循环播报:
“诸位官人,不信谣,不传谣,上官将军今晚没有爬窗户!
诸位官人,上官将军今晚没有爬窗户!
诸位官人,上官将军今晚没有———”
还未重复到第三句,薛羽怀忍无可忍,正要喝止,打开窗户,顿时,被楼下盛况所惊诧——
原本,只有三个躲在角落里的吃瓜群众,现在,竟熙熙攘攘聚了一大片,正往夜棠馆里蜂拥。
“花掌柜,快闭嘴吧您!”薛羽怀气得大喊,“您到底是为我辟谣,还是利用我,给夜棠馆招揽客人?!”
他端一盆洗脸水,泼向花胜火,吓得众人纷纷散开,但跑得慢的,包括花胜火在内,还是被溅了一身。
薛羽怀又骂:“花掌柜,今日您连续两次闯进我房里,怎不说,我跟您有一腿呢?!”
众人:?!
然而,一盆洗脸水未能浇灭吃瓜群众的燥热,上官浩玉与薛羽怀的绯闻,已然传得满城风雨。
次日,薛羽怀称病谢客,趁人不备,偷溜出去,乘马车出游。
无论去哪儿,他都能看到,或听到,人们三五成群地议论着上官浩玉为自己救风尘的故事。
什么苦命鸳鸯,共度春宵,至此后,深夜偷会,只盼生死相许……
薛羽怀非常无语,他觉得,自己实在太冤了。
所谓共度春宵,是李望之将两人下药,再放到一张床上;所谓深夜偷会,是上官浩玉找他调查真相。
都跟爱情没有半文钱关系!
薛羽怀心道:前世,我和上官浩玉同归于尽,互有夺命之仇。
今世,我要利用他,摆脱李望之的控制;他也在利用我,挖掘李望之的罪证。我们之间,无论如何,也绝不可能成为恋人。
我虽变成了男风馆的相公,但实际上,我骨子里是硬汉,绝不会喜欢男人!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从自身利益出发———我要摆脱束缚,我要真正地依靠自己的力量,替家人复仇!
不知不觉,马车路过一家瓦舍,舍内传来歌声悠悠:
“暖阁幽灯风寂寂,榻上鱼欢,梦恋潺潺雨。
醒后盟言心相系,相携愿做天涯侣。”
音律回旋婉转,刹是动人。薛羽怀不禁让车夫停下来,细细聆听,舍内人继续唱道:
“前路茫茫无敢望,锁楼阿娇,冷雨不堪别。
荣辱世名皆可弃,上官安安生死许。”
薛羽怀差点喷血——怎么,又是我和上官浩玉的故事???
令他感到更奇怪的是,为什么自己和上官浩玉的绯闻,这么快就闹得满城风雨 ?值得如此大阵仗吗?
他怀疑是李望之在在幕后推动,因为,即使自己和上官浩玉清清白白,但民间舆论闹得越大,倒/逼朝廷重视,严查上官浩玉。
但是,薛羽怀上街,不是听自己子虚乌有的风流史的,他更想打听近期齐梁两国的政治动态。
毕竟,当下身份尴尬,要了及时解时事动态,方能适应环境,采取行动。
可是,京城百姓沉浸于欢娱,似乎无人关心国事。
终于,在一家茶馆,他看到熙熙攘攘的客人,都为梁齐局势争得沸反盈天,不可开交。
有人说,梁齐边境不太妙,摄政的齐宣王,狼子野心,很可能派兵打粱国。
又有人说,两国相安无事多年,肯定打不起来。而且,现在齐国是个手无寸铁的傀儡皇帝,太后也是平民出身,没有势力,很有可能要跟齐国交好,通过外援,壮大自己的势力。
他听人们的高谈阔论,论着论着,因意见不同,吵得要下赌注。
忽然,“哐”地一声,门被撞开,众人往门口望去,竟是一群带刀台卒聚在门口。
“谢安安,总算寻到你了。跟我们走一趟!”领头的台卒气势汹汹。
薛羽怀根本来不及问为什么,就被领头强行抱了起来。
不是扣押,是强抱。
毕竟抓捕的是京城第一花魁,领头要趁机玩弄一把。
“放开我!!放开我!!!”
薛羽怀最怕被抱,吓得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他拼命挣扎着,可这一世他娇弱无力,终究是徒劳,反被抱得更紧。
领头台卒冷笑道:“小相公,你摊上大事了!到处传言,上官将军与你有染,我们要送你去御史台验身,要乖乖听话,不听话,就用棍棒捶你!”
“我们什么都没做,凭什么给我验身。放开我!!”
“若不想去御史台,老子就在这大街上,当场给你验了!”
他将薛羽怀放下,准备扒开他的衣服。
路人们纷纷涌来围观,薛羽怀吓得几乎要哭出来,因为躺在地上,所有人都从上空居高临下,如大山般造成强烈的压迫感。
他强忍着泪水,当领头的手伸过来时,他狠狠地咬住领头的手臂,无论领头们怎样扯他的脸,他都死活不松口。
另一个台卒粗暴地撬开他的牙齿,拽着长发,强行将他的脸扳开。
领头骂道:“你是不是勾引了上官将军?瞅你这样子,真真是个狐狸精!”
薛羽怀拼命摇头,他想反驳,但台卒们用手掌掐住他的双颊,让他根本说不出话。
紧接着,台卒们强按着他的身子,让他不得动弹。在众目睽睽之下,领头趁机狂扒他的衣服。
薛羽怀咬紧牙关,竭力要抽出双手,他想到前世在沙场上拼搏操练的自己,肌肉撕裂般的酸痛,力竭得几乎喘不过气……
而现在的自己,如同废人一个,什么都没有了……
他想哭,但他告诉自己绝不能哭,哭就是服输。他慢慢放弃挣扎,默默凝视如群狼环伺的台卒,仿佛已经认命……
“小野猫终于变乖了。”台卒们纷纷大笑。
领头尤其粗蛮,肆意地捏他的脸,笑道:“安安啊安安,都怪你天生丽质,注定要被我们玩弄哈哈哈哈哈哈哈。”
薛羽怀居然没有一丝反应,只是垂下了眼。
台卒们逐渐放松警惕,不再按他。
他们纷纷伸手,在他的脸颊上、身上反复摩挲:
“真乖,哈哈哈!”
“来,给爷摸摸。”
“放心,让老子再摸几下,很快就好了——”
看客越涌越多,他们的同情声,在薛羽怀耳畔回荡:
“纵然是夜棠花魁,表面风光无限,实则也是!”
“他才十八岁,一切才刚刚开始,任人宰割的日子还长着呢!”
薛羽怀默默听着他们的感慨,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外衣已散落一地,任由领头扒自己的里衣。
当领头要将手伸进薛羽怀的口裤,薛羽怀猛地起身,扑向领头,死死地咬住领头的耳朵,咬得他脸爆发青筋,瞬间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不得不将手抽出来,抓住薛羽怀的脸。
台卒们赶忙拉住薛羽怀,将他的嘴掰下来,强行按在地上,可领头的耳朵已被咬断,含在他的嘴里,鲜血淋漓。
此时此刻,薛羽怀的体内燃起久违的快感,热血沸腾,阳火喷薄——
他知道,摄魂钉在吸收领头的元气,为自己的血肉不断注入充沛的力量。
领头捂着断耳留下的裂痕,呜呼哀嚎。薛羽怀已然沉浸在杀戮里,他双手握住领头的腰间大刀,吃力地拔出,刺进领头的下腹,然后深深吸气,让更多的元气吸进身体里,滋养摄魂钉。
台卒只顾得起哄,看客们只敢围观,哪能料到,娇弱人儿竟变成血腥模样——
刀刃不够锋利,但在镇魂钉的催发下,薛羽怀久违的杀性又被燃起。他双手颤颤巍巍地来回绞磨着,红浆在刀锋间迸溢了出来。
太久没杀人了,他想杀死这个领头恶霸,既报仇雪恨,说不定,还能帮自己恢复武力。
然而,台卒人多势众,还是将他的手拽开,最后,将他死死地按在地上。
但,对于领头而言,这种半死不死的骨肉之痛才是最煎熬的,他青筋暴起,嗷嗷惨叫,痛得快要昏死过去,又在剧痛中清醒。
薛羽怀依旧满嘴血污地含着耳朵,双手攥紧拳头,满脸迸发着怒意,却因脸庞过分俊美而添了几分破碎的凌厉。
这一世身子很弱,杀人很难很难——
他内心砰砰狂跳,他也害怕,但他一定要将最愤怒的样子表现出来!
大不了,同归于尽!!!
“都给我滚开!!!”忽然,一声怒骂,在台卒身后响起。
紧接着,外围的台卒都被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