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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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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李望之见你长得漂亮,将你送到齐国弄晴台,培养成齐国密探,再送回梁国都城,让你利用花魁身份,招待各路达官贵人,伺机刺探梁国情报。】
薛羽怀:“???这就是你说的破烂b?!”
【是plan b不是破烂b。】
薛羽怀:“说帮我改命,结果让我卖身探情报,这还不够破烂吗?”
花胜火带着薛羽怀,穿过热闹的大堂,辗转几条曲径通幽的小道,才在一间竹舍里见到李望之。
李望之一身布衣,脚穿布鞋,满头白发,乍一看是个勤俭朴素的清官。
他遣散了下人,转身面对薛羽怀时,忽怒目圆睁,青筋暴起,破口大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害了我大事!!!”
薛羽怀表面沉默乖张,内心翻江倒海:“你算个什么狗东西,有什么资格指使老子我?”
他的手藏在袖子里,偷偷地攥紧拳头。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揍李望之的时候。
李望之将一沓《梁齐月报》扔到薛羽怀面前,道:“看看,现在都传成了什么样了?!!!”
薛羽怀打开报纸,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标题写的竟然是“痴心贵公子携花魁跳窗私奔,无情金吾卫恨拆苦命鸳鸯”
李望之道:“谢安安,我让你用仙人跳搞臭上官浩玉的名声。你要么在床上困住他,等花掌柜查房,正好捉奸,你再鸣冤,说是上官浩玉强迫你。
要么在床上大声呼救,把人们都吸引过来,让你俩的床事公之于众。
这样的话,世人都认为上官浩玉色欲熏心,在威逼利诱你,才能把他的名声搞臭。
你倒好,带着他跳窗?你看看,外面都说是他带着你私奔,给你自由。都把他传成了救风尘的古今第一痴男子!!!甚至不少人,准备联名上书,祈求朝廷放了他——本来布好的局,被你搅得一团糟,你真是个无用的废物!!!废物!!!”
薛羽怀心中暗笑:“我的命运由我掌局,凭什么顺从你的安排?”
李望之道:“我送给你的人,你要用美人计诱惑他们,再用仙人跳讹诈他们。把这些人全都扳倒之后,我才会帮你赎身。之前都挺顺利,怎么这次却栽在上官浩玉身上?”
薛羽怀听懂了,在诱惑上官浩玉之前,自己还诱惑过其他人?!
薛羽怀道:“李大人,我有些不解。”
李望之道:“安安,我都说得这般清楚了,你还有什么不解的?你不想好好干,想干的人多的是。”
薛羽怀道:“李大人,我带着上官浩玉跳窗之后,他‘好男风’之事,闹得举世皆知了,岂不正合您意?”
李望之:“……”
“好,这也算功劳一桩。哎……但是,你为何要将上官浩玉送给金吾卫?”李望之道,“你应该将他送给御史台,让御史台弹劾……如果上官浩玉这次没事,下次,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对他手下留情!”
为何李望之要对上官浩玉下死手?薛羽怀正陷入诧异,忽听李望之喊道:“羽怀——”
薛羽怀惊得抬起头。
“多年都没人喊过这个名字了吧。”李望之道,“在这里,只有我知道,你是薛家唯一活着的后人。”
薛羽怀低头,心道:“果然,他在利用我不可告人的身份,操控我。”
“羽怀,我甚至怀疑,莫非你跟上官浩玉缠绵一番后,动了感情,舍不得下手了?”
“才没有!”薛羽怀咬牙道。
“你可曾知晓,当年,你爹的案子,他的父亲上官靖就是主审官之一。”
薛羽怀内心一紧。
李望之道:“你的父亲,当年担任梁国太尉,可真是风光无限。但,如今,圣上很喜欢上官浩玉,留他在身边当左右卫将军,又放一些兵权给他管,过不了几年,他极有可能是下一任太尉。”
听到太尉二字,薛羽怀的神色完全黯淡了。
“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因为你爹叛国,所以你家破人亡。在梁国,只有我好心收留你。”李望之趁热打铁,“这些官员,跟你爹所谓的同僚情谊,不过是逢场作戏。当年,背后栽赃陷害你父亲的,可不是少数呢。”
薛羽怀心道:“难道,你这个狗东西,就很瞧得起我吗?”
与其依靠你,还不如自救。
李望之的登味说教持续了很久。薛羽怀知道,以当前实力,不能与李望之正面对抗。但他忍无可忍,最后倒地装晕,才逃过此劫。
李望之离开后,几个下人将薛羽怀搀扶回暖阁。
夜深人静,薛羽怀赶忙问系统:“这一世,在李望之的强迫下,我曾诱惑过哪些人?”
他挑灯研墨,拿出玉叶纸,要将自己曾害过的官僚都写在纸上。
【已为你查询以下名单:
1.十三世子 刘福寿 已革职
2.大司马 崔温 已革职
3.荷州长史 李富 已革职
4.东相侯 赵信 已革职
5.河东爵 钱布 已革职……】
“停停停!”薛羽怀越听越崩溃:“让我睡这么多人,我的身子能受得住吗???”
本以为行刺杀人就已经是体力活了,没想到做花魁更是。
【系统:放心,这些人压根没碰你,就被你搞臭了。】
薛羽怀:我能一直保持这样玷污别人,但又洁身自好的战绩吗?
【系统:不能,因为你今天被上官浩玉强吻了。】
薛羽怀:“……我会找他报仇的………”
忽一阵阴风,吹灭烛光,暖阁瞬间陷入黑暗。
不知从何处,甩下一根细线,打落了薛羽怀手中的玉叶纸,缠住他的手腕。
“婊子不要脸,害我家公子遭了险!!!”男汉的怒骂声,伴随一声“唰”从上空划下,又戛然而止。
薛羽怀仰首,透过窗纱渗出的淡淡月光,隐约看到一只纤长的手握住了鞭子。
“展晖,别打安安。”
竟是上官浩玉的声音。
忽然,暖黄的烛灯又亮了。
上官浩玉竟站在眼前,替自己握住一男仆的长鞭。
方才,上官浩玉一直藏于窗外的夜色里,监视薛羽怀的背影。
现在,暖烛重燃,他终于看清了薛羽怀的模样,半挽梨花,霞妆未卸,惊艳得顿时说不出话……
执鞭的男仆,身高十尺,虎背熊腰,名唤展晖,指着薛羽怀道:“他对公子仙人跳,我今日必须狠整————”
“展晖,莫冲动!”上官浩玉忙按住他。
展晖俯身凑近,端详着薛羽怀的盛世容颜,感慨道:“算了,太漂亮了,我下不去手。”
上官浩玉解开薛羽怀手腕上的细线,道:“展晖,以后不能乱绑人了。”
薛羽怀傻傻地望着他,心道:“一个要绑,一个不让绑。你俩这是唱的哪一出?”
展晖道:“可是,公子,你好心带他逃离夜棠馆,他却把你往金吾卫那边送,恩将仇报。公子,这种狠毒的小贱人,我们可不能心慈手软。”
“我想先弄清楚,安安为何要害我。”上官浩玉拾起玉叶纸,看着上面的名字,道:“安安,这些人,都是跟你暧昧后,被革职的达官贵人。如果我也被革职,名单上,是不是还会有我的名字?”
薛羽怀点头。
展晖道:“名单已经被我们拿到了,告你图谋不轨,陷害官僚,证据确凿。按律法,你要流放服苦役,可有好受的。”
“展晖,不要恐吓他。”上官浩玉道,“单单你一个人,何故冒着如此大风险,舍身得罪这群达官贵族?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干的?”
薛羽怀低头不语,他还在犹疑,要不要向上官浩玉和盘托出。
上官浩玉道:“安安,我和展晖一直守在暖阁外的屋檐上,等了你好久,见你才陪客回来,刚刚陪的是谁?”
薛羽怀道:“是一位老客人。”
展晖道:“别装傻了,陪的是李望之,我们都看到了——昨夜就是李望之设宴,公子一向酒量很好,但这场宴上竟然醉倒,醒来时,才发现跟你同床共枕。”
“安安,是不是李望之指使你干的?”上官浩玉道,“这些人跟你无冤无仇,单是你自己,肯定不愿处心积虑地害他们。
但你若不交代,朝廷查下来,没有证据指向李望之,到头来,你要为他顶罪背锅。”
薛羽怀听懂了,上官浩玉在劝降——而且,他说的极有道理,如若还在为李望之卖命,迟早沦为李望之的替罪羊。
他沉默半晌,才道:“公子救我。”
又道:“今晚写这份名单,其实是为了给公子看的——因为,我料到,上官公子今晚会来找我。”
“此话怎讲?”上官浩玉与展晖满脸诧异,再次看向纸上的名字。
“我划船带公子逃离时,公子口口声声说西岸有巡捕,要往北岸逃。”薛羽怀道,“可我知道,西岸是右金吾卫廨署,就是上官公子您自己官府。”
展晖惊:“你竟然知道这个!”
薛羽怀苦笑,他可太清楚了———
前世是宣武堂的杀手,常年在梁京一带出没,对这里的地形交通了如指掌,当然知道金吾卫廨署在何处。
“金吾卫和左右卫是同一家。那群金吾卫就是公子的手下,看似抓你,实则救你。”薛羽怀道,“公子的官府明明在西岸,却骗我往北岸划,分明是在试探我。”
“抱歉……”上官浩玉竟坦然认错,“我们初次相逢,便是那种光景,所以,我不敢相信你,辜负了你的一片好意,实在抱歉。”
“不过,金吾卫秉公办事,并没有包庇我家公子。”展晖道,“夜棠馆报案说公子拐走了你。但他们来到岸边,看到你拼命划着船,带着公子逃——怎么看,都不像是公子拐走了你,更像你拐走了公子,贼喊捉贼。”
薛羽怀:“……”
展晖又道:“划船带我家公子外逃,还将公子送给他的手下,避免公子被陷害——安安,你怕不是对我家公子动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