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与破晓》Q清琉Q

83、徘徊的亡魂

　　那些行动僵硬的身影越来越近，它们对强光手电的照射毫无反应，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小队成员，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如同风穿过破洞般的嗬嗬声。它们的手臂不自然地抬起，指尖锋利，泛着不祥的幽光。

　　“开火！”小队指挥官果断下令。

　　能量武器的光束精准地命中目标，在那些身影上留下焦黑的窟窿。然而，中弹者只是踉跄了一下，并未倒下，甚至没有流出血液。它们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继续迈着僵硬的步伐逼近，被击穿的伤口处，隐约有细微的、如同电路损坏般的电火花闪烁！

　　“不是生物体！是某种……自动化傀儡？或者被远程操控的尸骸？”秦青惊呼，手中的探测仪疯狂报警，“它们体内有微弱的能量核心和异常的信息波动！”

　　沐笙心中一凛。他想起了“熵”对意识编程的技术，难道他们连死物甚至尸体都能利用？

　　“瞄准能量核心或头部关节！”沐笙喊道，同时抽出自己的配枪。他不再保留，将那种独特的“敏感性”集中于双眼，试图看穿这些“亡魂”的本质。

　　在他的特殊视野中，这些行走的尸骸周身缠绕着一种极其微弱、但异常粘稠的黑暗能量流，如同提线木偶的丝线，从通道更深处延伸出来，控制着它们的一举一动。而在它们头颅的位置，都有一个不稳定的、散发着混乱信息的能量节点。

　　“头部！破坏它们头部的能量节点！”沐笙精准地报出方位。

　　外勤队员立刻调整射击角度。这一次，子弹或能量光束击中头部后，那些“亡魂”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幽光熄灭，如同断线的木偶般瘫倒在地，不再动弹。

　　解决了这一波袭击，通道暂时恢复了寂静，只有队员们粗重的喘息声。地上躺着七八具不再活动的尸骸，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和电路短路的怪味。

　　“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一名年轻的外勤队员心有余悸。

　　老陈蹲在一具尸骸旁，用仪器扫描着。“生理结构确实是人类，死亡时间很长。但大脑和部分神经丛被某种……类似生物芯片和能量导管的东西替代了。这是一种极其粗糙、但有效的意识覆写和□□操控技术。”他语气凝重，“看来，‘心源计划’早期的实验，远比我们想象的……更不人道。”

　　秦青补充道：“控制信号来自于深处，强度不高，但非常隐蔽，利用了这里本身就存在的复杂能量场作为掩护。”

　　沐笙看着地上那些曾经的研究员，如今却沦为被操控的怪物，心中涌起一股悲凉。这些最早投身于探索意识奥秘的人，恐怕从未想过，自己的研究成果和遗体，会以这种形式被后人利用。

　　他们继续前进，更加小心。通道开始出现岔路，墙壁上开始出现一些模糊的、被岁月侵蚀的标识和警告语，使用的是旧时代的文字和符号。根据老陈的解读，他们正在接近实验室的核心区域。

　　在一个相对宽敞的、像是昔日休息区的地方，他们发现了一些散落在地的、保存相对完好的研究日志残页。纸张泛黄脆弱，字迹潦草。

　　沐笙捡起一页，借着手电光阅读起来。上面的内容让他瞳孔收缩——

　　【……实验体‘零号’出现严重排异反应，意识海濒临崩溃……‘源海’连接过于狂暴，非人力所能引导……】
　　【……‘基石’协议失败……我们创造了怪物，而非神明……】
　　【……必须终止计划！封印一切！否则……】

　　日志到此中断，后面是被撕毁的痕迹。

　　“实验体‘零号’？‘基石’协议失败？”秦青也看到了内容，脸色发白，“难道‘心源计划’最初的目的，并非后来‘熵’所追求的‘格式化’，而是……试图主动连接并引导‘源海’？但因为无法控制而失败了？”

　　沐笙感到一阵寒意。如果最初的尝试是失败且危险的，那么“熵”现在所做的，是沿着这条失败的道路，走向另一个更极端的错误方向？还是说，他们找到了某种……“成功”的方法，但代价是彻底抹除人性？

　　谜团的核心，似乎就在前方。

　　就在他们试图寻找更多线索时，整个地下空间，突然传来一阵低沉而悠长的、仿佛某种巨大机械启动的嗡鸣声！脚下的地面开始轻微震动，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不好！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老陈看着突然爆表的环境监测数据，失声喊道。

　　远处通道的深处，亮起了幽幽的、如同巨大瞳孔般的红光。

　　（第八十三章完）

作者有话说

　　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