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在刷单机怎么把自己玩成了BOSS》炸豆腐大神

15、遗言刻在心跳里

　　车子停在废墟前，洛薇安熄了火，没急着开门。她转过头，盯着我和瑟莉娅交握的手看了几秒，才开口：“你们俩同步完数据，现在连手都不松了？”

　　我没松，瑟莉娅也没动。

　　“走吧。”我说。

　　她推开车门，冷风灌进来，吹得她银发往后飘。她没整理，直接踩着碎石往塔楼方向走。我跟上，洛薇安落在后头，手里捏着螺丝刀，眼睛扫着四周。

　　塔楼入口塌了一半，钢筋裸露，地面裂开大口子。洛薇安蹲下，把螺丝刀插进缝隙里撬了几下，一块金属板被掀开，露出向下的阶梯。

　　“通道还在。”她说，“但系统肯定留了后手。”

　　瑟莉娅站在洞口，低头看阶梯尽头的黑暗。“它不会拦我们。”

　　“为什么？”洛薇安问。

　　“因为它想看我们找到什么。”她说完，抬脚往下走。

　　我跟在她身后，阶梯很陡，每一步都带起回声。空气里有股金属锈味，混着数据流烧焦后的余味。走了没多久，前方出现一扇门，表面布满裂痕，中央嵌着一块圆形面板，已经黯淡无光。

　　瑟莉娅停下，把手按在面板上。

　　“你确定要这么做？”我问。

　　她没回答，只是闭上眼，呼吸放缓。片刻后，面板亮起微弱蓝光，从中心向外扩散，像水波一样一圈圈荡开。门发出低沉嗡鸣，缓缓向两侧滑开。

　　里面是个圆形空间，墙壁布满数据线，像血管一样缠绕着中央一根立柱。柱子顶端悬浮着一块晶体，内部不断闪动着字符。

　　洛薇安吹了声口哨。“这地方比我想象的还破。”

　　瑟莉娅没理她，径直走向立柱。她伸手触碰晶体，字符流动速度突然加快，一行行文字浮现在空中，组成一段话：

　　“爱是未编码的变量，可覆写系统。”

　　我盯着那行字，喉咙发紧。“这是初代骑士写的？”

　　“对。”瑟莉娅说，“他死前刻进去的。”

　　洛薇安凑近看，眉头皱起来。“变量？覆写？这老哥临死前还搞技术文档？”

　　“不是技术文档。”瑟莉娅收回手，“是他留给后来者的钥匙。”

　　我往前一步，站在她旁边。“意思是，只要我们能证明爱不在系统规则内，就能改写结局？”

　　“不止。”她说，“还能改写世界。”

　　洛薇安啧了一声。“你们俩同步完数据，连说话都一个调调了？听着瘆得慌。”

　　我没接话，因为晶体突然剧烈闪烁，字符重组，变成一张地图，标注着三个红点。其中一个在瑟莉娅胸口位置，另一个在我眉心，第三个……在地图边缘，一片空白区域。

　　“第三核心。”瑟莉娅说。

　　洛薇安眯起眼。“空白？什么意思？”

　　“没人知道它是什么。”我说，“但初代骑士把它藏在这里，一定有原因。”

　　瑟莉娅正要开口，晶体猛地爆发出刺目光芒，整个空间剧烈震动。墙壁上的数据线疯狂扭动，像活过来一样朝我们缠绕过来。

　　“跑！”洛薇安大喊。

　　我一把拽住瑟莉娅手腕，转身往门口冲。数据线追在身后，速度快得惊人。洛薇安边跑边从腰包掏出个小装置，反手扔出去。装置炸开，释放出短暂的数据干扰波，数据线动作一滞。

　　我们冲出门，阶梯开始崩塌，碎石不断砸落。跑到地面时，身后传来轰然巨响，通道彻底塌陷。

　　洛薇安喘着气，拍掉衣服上的灰。“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再触发机关？差点交代在这儿。”

　　瑟莉娅没说话，只是抬头看向远处。我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废墟尽头，一道人影静静站着，红瞳在昏暗天色下格外醒目。

　　红瞳溯星。

　　他没动，也没攻击，只是看着我们，嘴唇微动，声音直接传进我脑海：“别信她。”

　　我浑身一僵。

　　瑟莉娅察觉到我的变化，转头看我。“他说什么？”

　　我没立刻回答，因为红瞳溯星的身影已经开始消散，像信号不良的影像一样闪烁不定。最后一刻，他抬起手，指向瑟莉娅，又重复了一遍：“别信她。”

　　然后，他消失了。

　　洛薇安皱眉。“他什么意思？警告你别信瑟莉娅？”

　　“不是。”我说，“他在提醒我，系统还没完全失控。”

　　瑟莉娅沉默片刻，轻声说：“他知道第三核心是什么。”

　　我转头看她。“你知道？”

　　“不知道。”她说，“但我猜，和初代骑士的死有关。”

　　洛薇安插嘴：“你们能不能别打哑谜？一个刚冒出来警告别信，一个说系统没失控，到底谁在说真话？”

　　我没回答，因为我在想红瞳溯星最后那个手势——他指向瑟莉娅，不是威胁，更像是……提醒。

　　“我们得去第三核心。”我说。

　　瑟莉娅点头。“越快越好。”

　　洛薇安翻了个白眼。“行，你们俩决定，我负责修车和拆陷阱。不过先说好，下次再遇到这种‘惊喜’，提前吱一声。”

　　我们往回走，车子还停在原地。上车前，瑟莉娅突然停下，转头看向废墟深处。

　　“怎么了？”我问。

　　“他在那里。”她说，“被困在核心深处，出不来。”

　　我懂她说的是谁——红瞳溯星，我的镜像，系统的终极武器，也是我自己的一部分。

　　“他会帮我们？”洛薇安问。

　　“不会。”瑟莉娅说，“但他会阻止系统。”

　　我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那就够了。”

　　她坐进副驾驶，没系安全带，只是把手放在膝盖上，指尖微微发亮。洛薇安发动车子，引擎声响起时，她突然开口：“如果第三核心真的是初代骑士的遗言，那系统为什么留着它？”

　　我没回答，因为答案很明显——系统留着它，是因为它无法删除。就像它无法删除瑟莉娅，无法删除我，无法删除我们之间那些它算不出、控不住的东西。

　　车子驶离废墟，后视镜里，那片残骸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地平线。

　　瑟莉娅靠在座椅上，闭着眼，呼吸平稳。我没打扰她，只是把手伸过去，轻轻握住她的。

　　这一次，她没躲。

　　洛薇安从后视镜瞥了我们一眼，没说话，只是把音乐关了。

　　车里安静下来，只有引擎的低鸣。我盯着前方的路，脑子里全是那句遗言——

　　爱是未编码的变量，可覆写系统。

　　红瞳溯星说“别信她”，可我知道，我必须信。不是因为她是瑟莉娅，而是因为她是唯一能和我一起打破轮回的人。

　　车子拐过弯道，前方出现一片开阔地，中央立着一座孤零零的石碑，上面刻着模糊的字迹。

　　洛薇安放慢车速。“那是……初代骑士的墓？”

　　瑟莉娅睁开眼，看着石碑，轻声说：“不是墓。”

　　“那是什么？”洛薇安问。

　　“起点。”她说，“也是终点。”

　　我没问她什么意思，因为我知道——第三核心，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