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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

  •   大燕王宫外,无数身披银甲的白骑士兵从城郊而来,目标明确地朝着皇宫大门而去,在与宫外围拢的士兵对峙后,一名身披貂皮大袄的年暮将军从翻马而下,带着身后数名同样骑着马的亲信,来势汹汹道:“臣乃先帝亲封骁勇将军,不知楽王今夜在此集兵何干?”

      楽王坐在轿内,只是掀开轿帘便看到秦老将军威煞的面容,眯起眸子道:“什么风竟把秦老将军吹来了,本王不过是乘着夜色在此练兵一番,又与您有何干系?”

      秦老将军秦炙乃是先帝燕昭帝在任期间最为得力的武将,盛名之时曾与丞相亓泰盛并鼎为文武双将,后来旧伤复发才就此淡出于朝野之中,但无论是在朝中的说话分量还是威胁力,都是任何统治者都极其忌惮的,眼下此人不请自来,其背后自然也与其同僚亓丞相背后的势力有关。

      秦老将军也不答话,只是威凛凛地站在冷风中,不动如山道:“还请楽王回府,今夜的皇宫由我秦家军看护,如若有意图谋犯者……就别怪本将军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为先帝效力了。”

      他说话时的语气并不像在开玩笑,身后数千人差不多是府内所有囤积的兵力,看得见却碰不得,秦氏的战功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十分显赫的,轻易板动只会动摇民心。

      楽王轻眯着眼眸,看着闻声汇聚而来的人越来越多,这才黑着脸打消了注意,但也并未就此满足,而是用眼神示意身侧一人行动。

      “报——”一人手持布帛血书,面色慌张地赶了过来,将其交由一旁的秦老将军道:“禀报将军,陛下在前线受伤,我们的人换了好几批,才将此信送来。”

      “什么?”秦炙一把夺过了那染血布帛,直到看清上面字后,这才震惊道:“……这的确是陛下的字,看来这前线战况,极其危险……咳咳咳。”

      众人围聚察看中途,那名报信的士兵与坐在轿上的楽王对视了一眼,随后又恢复了方才慌张的模样,头也不敢抬地目视前方。

      北方战场一处军营内,一名医官匆匆提着医箱进了军帐,在受到里面人训斥后,又恭恭敬敬地退了出来。

      一名士兵跪地禀报道:“启禀殿下,敌军营内近日有新车马到来,据说是来看望受伤……”

      “受伤?!”

      这惊诧又略显阴阳怪气的声音,一时间惊得营帐外鸟雀四处飞窜,一圈叠好的干净软布被从主座上扔了下来,直砸到那名士兵脸上,随即又往下耷拉在肩侧,却也始终不敢动弹,战战兢兢地承受着身前主上的怒火。

      “受伤的分明是本宫!那个疯女人居然还恶人先告状!嘶——”

      雍国太子南宫凪此时脱了半边袍子坐在营中上药,被这话气得牵扯到了肩口处的伤势,疼得一时龇牙咧嘴,但还是拿着手中捣药的药杵指着燕军驻扎的方向对天骂道:“这个可恶的燕国皇帝,本宫原本是想去见识一番,谁料她居然一声不吭就放了冷箭,爹的……”

      他扶着桌角,额间冒着冷汗都不知,恶狠狠道:“真是放得……又快又准啊。”

      那名汇报的士兵也是个没头脑的,顶着怒火道:“殿下,战场上刀枪无眼,您也确实是大意了……”

      “用得着你提醒吗?给本宫上药!”雍国太子坐在座上,左侧肩头即使包扎了白帛,里头依稀也见鲜血浮动,那箭实在扎得太厉太狠,让他险些从马上当场翻下,临退兵前,还依稀记得对方持弓时那冷傲的模样。

      好,实在是太好了,他南宫凪就不信,对方一个初入战场的新兵犊子,能把这雍国为主场的北境玩出何种花样来。

      燕军阵营内,一条历经数日从皇城奔波而来的补给车马队缓缓驶入,而领队之人……正是如今陛下的侧君亓长公子,以及随从视军的国师温世镜。

      “陛下,新的粮草已到,以及随军而来的有温国师,以及……亓侧君。”一名士兵在跟前禀报道。

      李容珩擦弓的手一顿,疑惑道:“亓明川?他来干嘛?”她思及于此,还是委婉道:“让他们进帐吧。”

      士兵匆匆退下,不过多时,两名熟悉的身影便在侍从的指引下进来帐来,李容珩从容地坐在主座上,身侧是依旧例行侍奉的梅侍卫,以及带着一架琵琶准备让出谈话的地方,向帐外走去的辛公子。

      亓明川彼时一入帐,便见一满面春风的红裘郎君端着琵琶,朝他们微微行礼后错身而过,再望向主座时,皇帝李容珩正逍遥自在地端着侍卫递来的茶水润喉。

      那模样,好不快活,哪里是重伤养病的样子?

      一旁的国师温世镜则早已见怪不怪了,很快便调整好了心绪,温润一笑道:“见过陛下,看如今陛下状态胜似在宫内,臣便不再担忧了。”

      “难得国师和亓侧君还为此专门跑了一趟,坐吧。”李容珩大手一挥,身侧两名侍女便一左一右地端上了蒲团,将先前辛晚楼所坐的位置换了下来。

      亓明川面色有些发青,纵使是长途跋涉,但依旧还是保持着君子般的气度,勉强笑了一下道:“陛下既然无虞,为何不向宫中传递消息?”

      李容珩点了点头,不置可否道:“数月不见,亓侧君似乎疲惫了不少,但你既然问了,孤自然是要解答一番的……敢问如今宫中,皇子李容璟处境如何?朝中可否安稳?而那楽王,又可曾安分守己?”

      亓明川眉头紧锁,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都联系在了一起,最后明了道:“原来如此……陛下竟有如此深谋远虑。”

      自紧迫之下请了秦老将军出面后,朝中各臣皆被先皇余威震慑,而那楽王也被敲打了一番,短暂时间内不会滋事,自然而然,初次监国的皇子李容璟便在朝中的处境顺利了不少。

      而这一切,都是皇帝李容珩借着亓氏的势力在暗中操控的,说是利用倒也无差,只不过结局看来,一切都是如此的顺理成章。

      亓明川没有再言语,毕竟陛下做什么都是对的,只是将身子骨又挺直了些,垂眸道:“陛下,今日卿……可否留宿帐中?”

      他问的话也并无不妥,毕竟身为陛下的侧君,如今既已视军来到边境,自然也可一同留宿的,因此李容珩也不置可否,只是抬头道:“边境风沙大,亓侧君在此留下几日,便同温国师一起回朝吧,毕竟宫中琐事繁多,离了你们,孤还不知该如何放心呢。”

      她说的话滴水不漏,目光却越过亓明川的身体望向了温世镜,轻声道:“温国师,你留下,孤有些话想与你说。”

      温世镜欣然颔首,在帐中只余他和陛下二人时,李容珩从主座上缓缓走了下来,凝眉道:“宫中如今事态如何?”

      温世镜坦诚道:“楽王自被秦老将军敲打后,至今在府中没有出门。”

      李容珩满意地点了点头,在站至他肩侧时,脚步一顿,错眸道:“孤倒是觉得……还不够。”

      温世镜愣住了一瞬,但他毕竟是看着陛下自幼长大之人,心中对她的想法也有所明了,只是顺着话道:“逼得太急,病猫也会发威的。”

      李容珩眸中神色一冷,冷声道:“那是他应得的,若非孤当时远在封地,父皇也不会被他们逼得‘病死宫中’,父皇身体情况孤是知道的,他根本不会……”

      “陛下,谨言慎行。”话未说完,温世镜便出声制止道,比起国师的身份,他更多的则像李容珩的老师,无论是君王心术亦或是为人处世,一个小狐狸的背后,站着数个取经过后的老狐狸。

      李容珩不再口头征伐,只是长长地吁了一口恶气,而后轻笑一声,再度转过身望向他道:“温国师,孤想留个后。”

      温世镜心中了然,以君臣之礼拱手道:“陛下是九五之尊,无论是留后亦是留条后路,燕国之中的男儿皆为陛下所用,而臣……也自当以奇学之术加以辅佐,定会保陛下无虞。”

      他说话时,将“燕国”二字特意说得重了些,为的就是提醒李容珩,莫要让王室后代混淆进外族之血,至于代指的是何人,双方都有所知晓,而李容珩刚好也没有那种意图,只是淡然道:“你务必给孤找出一些惠身的法子,影响越小越好,但必须在一年之前完成……”

      她顿了顿,扭头望向雍国所在的方向,声音沉重道:“孤前些日子与雍国太子交手过,那人绝非善茬,而在战场上待得越久,孤也不能确保自己能够安然而归,倘若一朝身死……”

      温世镜的面色变了变,有些担忧地望向李容珩,对方则恍然未觉,只是将这些日子思考出来来对策一一道来,“……你便提前带着孤的一纸诏令扶持新帝,孤之所以收纳亓侧君,便是看重了他主持大局的能力,即使不为官,临朝辅政个十几年,也自是得了效用……至于孤的皇弟那边,你知道该如何去做。”

      一席话结束,温世镜将她的言语梳理了个明明白白,对方不过约莫二十的年纪,便已经提前布下了往后几十年的安排,将自己规划得极好,于是欣然颔首道:“臣已知晓陛下意图,但盼陛下能亲自得胜归来。”

      李容珩眨了眨眼,惬意道:“那是自然,这不过是孤最差的结局,而一旦没了后顾之忧,攻下大雍不过指日以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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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这本的内容总结来说,大概就是魔丸女主和灵珠男主吧……亓侍君是不是灵珠不确切,但李容珩一定是魔丸,各种程度上。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