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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失踪之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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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到了花绒失踪的第四日。
巳时,月宅内。木篱失魂落魄地坐在床前抱着女儿的枕头,低头不语。实则她的内心十分煎熬,不断自责,都怪自己只顾着看药田,要是自己在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花花只觉得天塌了,抱着花绒的被子哭困了睡,睡醒了哭…
而此时月三一还在去天牧联盟的路上,并不知道家中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
落玉想破了脑袋,记忆也只停留在,她们喝到第二瓶月光酒时,自己夸下海口要振兴锦云族,找个俊俏的修士。而花绒则说自己要努力修行,帮母亲培育出什么灵草…跟麦冬…
落玉头痛欲裂!三日不眠不休的奔波寻找,使得她身体和精神已经达到极限。但焦急和自责搅得她不得安宁,都怪自己提议喝酒,还睡那么死!
麦冬双眼通红,气急败坏地朝落玉吼道:“喝酒!?花绒身子本来就弱,喝什么酒!?人都喝丢了,现在怎么办!?”
落玉紧咬牙关,努力克制不让眼泪流出来。大大的黑眼圈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可怜又无助…
南星看不下去了:“麦冬,你看不出来落玉有多自责多难过吗?找不到花绒大家都很着急,这个时候我们更应该打起精神,而不是互相指责!”
落玉气若游丝地说:“我总觉得,还是和这次考核结果有关。”
麦冬生气地说:“你不是说了,你们‘窥牌’的时候绝对没有人知道吗?尉迟上师选中花绒的事,只有你们俩知道,难道是你......”
“麦冬!”南星严厉的声音,打断了他伤人的话语。
麦冬自知理亏,将头扭到一边去了。
南星又说:“花绒平时也没得罪什么人,不至于要到害她那一步。所以我也觉得,和这次考核脱不了干系。”
“想要拜入尉迟上师门下的修士多了,难不成个个都是凶手?再说,害了小绒,他就能顶了这位置?还不是要看尉迟上师的意思!”麦冬情绪有点失控。他双眼通红,不敢想,要是花绒被害自己该怎么办…
三人都不再说话,各自沉默着。
突然,有个年轻修士御剑飞行而来,在月宅上空停住说:“花绒找到了,现在在玄一峰,你们快随我来!”
听到消息的众人纷纷内心激动,木篱一把抱起梦中还在抽泣的花花,众人纷纷化作光影追逐而去。
玄一峰,是尉迟上师及其门下弟子的修炼之地。
此时花绒正安静地躺在客房的床榻之上。她的伤已经处理好了,身体除了外伤外并无大碍。尉迟上师皱眉沉默地,看着床榻上的孱弱身影,轻叹一声,在心里做了决定。
“师尊,花绒母亲来了。”门外弟子恭恭敬敬地请示。
“进来吧。”尉迟上师淡淡地说。
话毕,数道身影冲入房内,扑到床前。
“花绒!”
“绒儿!”
“小绒!”
“阿姊!”
一时间,各种呼唤之声此起彼伏。花花见到阿姊后更是喜极而泣,哭声更加嘹亮。
尉迟上师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众人:“花绒并无大碍,但还需要静心休养,你们且随我来。”
原来,今日清晨,蛮蛮出去觅食。等它回来时,将爪上抓着一块玉牌丢了给他。尉迟上师一看,正是自己烙印过的考核牌。
蛮蛮是他宝贝徒弟安成的青鸟,颇通人性。知道近日来,大家都在寻找花绒,它发现后便将能证明其身份的物品带回报信。
“蛮蛮喜食长虫,而太玄门役山,就是它经常去的觅食地点。在蛮蛮的指引下,我发现了挂在山崖上的花绒。”尉迟上师颇为唏嘘,饮了口茶,继续讲述。
当时的情况真是命悬一线!那山崖终年不见天日,崖下阴冷潮湿,更是有数不清的毒虫猛兽。再说那枯树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断裂…
尉迟上师在迟去一会儿,也许花绒就不知,是谁的腹中餐了。
众人听罢后直冒冷汗,不禁为花绒捏了把汗。
“多谢上师的救命之恩!”木篱携花花跪拜,被尉迟上师术法托住膝盖,他们只好拱手拜谢。
麦冬等人也纷纷表示感谢。
“上师,要不是您及时救了花绒,我这一生都不得安宁!您也我落玉的救命恩人!我愿献上烈焰流光服一套。另外‘一品阁’内衣物,但凡上师看得上眼,都将免费提供,还请上师不要嫌弃。”落玉言辞恳切,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流光溢彩的宝衣和玉牌,双手托举,躬身献给尉迟上师。
尉迟上师面上波澜不惊,心里颇为满意,心想:“不愧是乐先的徒弟,这小女娃可真是上道!”烈焰流光服,虽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宝物,但奢华大气,还可以抵御火系法术攻击,也是价值不菲。
他大袖一辉,收起衣物,手心出现一颗紫色药丸,面色和蔼地说:“本上师也不能平白收你礼物。我看你颇合眼缘,这颗补益丹送你,对你增进修为大有好处。”
“多谢上师。”落玉恭敬接过。
落玉之所以这么大方,除了真心感谢之外,也是存有结交之意。
木篱看落玉出手如此阔绰,有些局促不安起来。作为花绒母亲,她却脸跪拜礼都没能行了,而且自己也拿不出,这样珍贵的礼物。她着急地红了眼圈。
花花才不管这些呢,他一心只想着阿姊。看母亲不注意,挣脱了她牵着的手,溜去找花绒了。
麦冬和南星也尴尬住了。虽然他们的感激之情,一点也不比落玉少,但他们可没有落玉这样的家世背景,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局面气氛一时有些不对劲…
尉迟上师轻咳一声:“保护太玄门安定,守护门内弟子安全,本就是上师职责所在。各位的感激之情,我感受到了。切莫行那送礼之事,污了本上师的清誉。”
众人纷纷道:“是。”
落玉在心中翻了个大白眼,您贪财的名声早就传出十里地了,您有这方面的清誉吗?
“上师可知晓,为何绒儿会被丢弃在那山崖之中?”木篱担忧地问道。
“也许在她苏醒后,一切自会明了,我们且耐心等待…”尉迟上师其实对花绒的失踪,心里已有了答案。但疑惑的是,行凶之人既要害她,直接杀死岂不稳妥。
其实他心里也很懊恼。要不是最近手头不宽裕,又自视名气大、声望高,想向门主敲一笔竹杠,也不至于闹出这档子事…
什么关门弟子?收徒弟这么有油水的事,干吗不收!他那几个宝贝徒弟不仅天资聪慧,还身份贵重。每年徒弟们的氏族,孝敬给他的资源,就是宗门发放资源的数倍!都怪这天杀的抠门门主,让这小姑娘白白遭受这无妄之灾。
尉迟之所以选中花绒,是因为他在宗门内的私人药田,种得不咋地。想着花绒母亲伺候药田的本事有目共睹,收了花绒,就相当于附带得到了木篱的免费劳动力…
“花绒且留玄一峰休养吧,这样也能确保她的安全。”尉迟上师说。
“多谢上师!怎敢再劳烦上师,既然花绒并无大碍,我这就将她带走吧。安置在药田茅屋中,我既可以照顾她,也方便照顾灵药。”木篱慌张地推辞。拿不出礼物送给上师,已经够失礼了,怎么能再麻烦上师照顾花绒。
木篱现在负责的珍稀灵药田是宗门重地。那里结界复杂、力量强大,花绒在其中休养,不仅安全且有助于恢复,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尉迟上师心想,“怪不得你灵药田伺候得好呢!女儿都这样了,还想着种药。不错不错,有了救命恩人这层关系,也不愁药田长势不好了。”
“也好,这传信符你拿着。若有变故,及时告知与我。你等去吧。”尉迟上师闭上双眼不再说话。
众人恭敬告辞。
花绒开始在药田茅屋中休养。
李宝荣做了一个很长很怪的梦。密林中她拼命奔跑,一个恐怖的黑色怪物紧追不舍。
前面就是悬崖了,李宝荣不由放慢脚步。可一想到身后的怪物,她一狠心向悬崖冲刺。可怪物的触须,还是勾住了她的脚踝,缠绕着将她,紧紧包裹在黑色触须之内…
李宝荣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木簪,胡乱刺入裹覆自己的触须,每一下都极其用力!黑色的粘液喷溅,怪物吃痛,将她狠狠抛向悬崖…
李宝荣闭上双眼:“就这样摔死吧,也好过被怪物吃掉。”
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子惊喜的眼神。女子高兴地说着什么,但是她听不懂…伏在床边睡着的小男孩也醒了,他欣喜地说着啥,她也听不懂。
李宝荣一句也听不懂!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陌生的语言,使得李宝荣一度怀疑到底哪个才是梦境!
短暂的失神后,李宝荣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她痛苦地抱头嘶吼,:“醒过来,李宝荣,醒过来!”
木篱紧紧地抱住花绒,不让她再伤害自己,带着哭腔安抚着:“绒儿不怕,没事了,没事了!”她不断地重复着,轻抚女儿的后背。
一旁的小男孩也眼眶红红的,拉着她的手:“阿姊,你怎么了?阿姊你别吓我啊!”
李宝荣在女子的怀中,情绪逐渐稳定。她确定这不是梦,可自己到底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她打量四周,木质的房舍并不大,陈设简单。墙面挂着一幅不知是字还是画的装饰。地面用石块拼接,干净整洁,屋内散发着清香。
女子和男孩在她身边说了什么,一会儿端来药喂她喝下,又示意让她吃点东西。李宝荣怕露出马脚不敢说话,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睛,麻木地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