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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月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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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九莲在人力任职一年多,这期间她打起精神,除了本职工作,把各部门都了解一遍。买了财务方面的专业书,没事就看看,她知道这是一条充满挑战的跨越之路,并不容易转过去。
她必须打好基础,要知道如何研究市场动态,怎么评估投资项目,还要有胆量,敢于决策并实施完整的计划。
不仅如此,这里面还包含研究风险防范和应对措施,会看各种报表,估值建模等这些都要学习,最终目的是确保资产的安全与增值,这样她才可以胜任。
傅九莲相信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也是留给有执行力的人。
姜震去了东市发展,在那边成立了新版图,成天应酬,晚归。
那一天,正月刚过完,傅九莲去东市找姜震,他宴请当地相关人员吃饭,那边人说话斯文却能喝,有丰富的酒桌文化,等把人一一安排送回,他到住处差不多凌晨一点,坐靠在沙发上看着她,他明显喝多了,平日带着锋芒的眼睛,此刻蒙着一层迷离的水光,眼尾泛红。
“今天有个领导非要把他女儿介绍给我,我说我结婚了。”姜震脱了外套,扔在扶手上,领口扯得凌乱:“老婆,你老公很受欢迎,也就你不把我当一回事。”
傅九莲一直没睡,边看书边等他回来,走过去把他压住的笔记拿起来放好,握着他的手臂好声劝着:“谁不把你当一回事了?酒喝多了就说胡话是吧,去洗澡,洗完澡继续说,我听着。”
姜震被人看上很正常,她相信他爱她,也相信他能处理好。
姜震似乎不满意,站起来抓着傅九莲动手动脚:“不睡,还有事没做呢。”
傅九莲最近疲累,没兴致,等他到现在,她也困了,催促着:“快去洗澡,都是酒味。”
姜震歪在她身上,抱着她带着一种蛮横的天真:“一起洗。”
傅九莲要对付一个喝酒的人,需要很大力气。姜震最后努力维持着清醒的表象:“好好,我去洗。”
傅九莲倒了两杯温水,把其中一杯放了蜂蜜。没片刻,卫生间里姜震大声叫她。
以为出了什么事,走进去后就被他抓住。
姜震每一个眼神都像对她无声地控诉:“多久没见了,我想在这里做。”
湿漉漉的环境,傅九莲已经洗过了,不想折腾。
姜震居高临下看她,眼神微眯:“你一个人在北市,多久了,我想碰一下都不行。”
他是笑着说的。
傅九莲推他,让他消停点。又没他力气大,被他挤压着,他眼尾的红晕更深,边动作边喘息着问:“平时有没有男人逗你?”
湿滑的身体上还有水珠。见他越来越荒腔走板,她改为掐。把一个Y求不满的男人惹毛,他把她推到墙壁上。
傅九莲身体后退,人靠到了瓷砖,有点懵,稳不住滑了下。
等恢复过来,烦躁也随之而来,地面再干净,睡裙边缘湿了她也觉得脏,加上他对她的这种没轻没重,她抬手要揪他耳朵,姜震却握住她手腕按在墙上,一腿抵住她。
傅九莲力气尽失,最后大叫:“我肚子疼,姜震!”
她不加掩饰的喊疼,还有提高的音量,让姜震一惊,手松了一些。
等他扶稳她。二月份的天阴晴不定,外面正刮着风,屋里虽然点了空调,傅九莲感觉脚很凉:“我好冷。”
姜震的酒像是惊醒了,把花洒调出热水模式稍显笨拙地帮她冲暖,等傅九莲身体放松了,他突然说:“假装骗我是吧,骗我几次了?”
傅九莲骂他神经病。
姜震以为她在开玩笑,他睫毛上沾了水珠,显得有些失焦。
等到了床上,她用毛巾擦拭着,总觉得不对,检查后就发现下面有血,不多,一滴的量。
姜震也看到了,皱眉:“啊,来月j了?”他靠在床头,低低地说:“今天是真不成了。”
傅九莲算算日子,也以为是月经。找卫生//巾垫上,姜震也没再折腾,搂着她老老实实睡觉。那晚上,傅九莲的肚子疼,就是马上要来,又流不出来的不通畅感,她辗转睡不踏实,去了两次厕所,并没有血迹,憋的慌。这期间,她把内衣顺手洗了。第二天早上,腰发沉泛疼,翻身都难受。
酒醒后的姜震以为昨晚把她弄伤了,愧疚地开车带她去医院。
傅九莲扶着额头,故意吓唬他:“我不止肚子,也有点头疼。”
姜震脸色泛白,一路上偷看她,又一点点握上她的手。
傅九莲横他一眼:“下次喝多了就好好睡,不许撒//野,听见没。”
“恩。”姜震应了声。
傅九莲握了握他,低声提醒:“如果可以,少喝点,我会担心。”
“知道了。”姜震这时候很好说话。
在外科时他语速很快,如实说了情况,医生特别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没想到他能说的如此详细。说了一堆,最后被打发去了妇产科。
傅九莲心里猜想怎么了?
医院里人特别多,等待期间,她沉默地坐在那不说话,姜震一动不动立到她身前,眼神有瞬间的涣散,又固执地笼罩着她,像是要把她与周围隔离开,他的手紧紧攥着发票。因为医生让验血,怀疑怀孕。
姜震和傅九莲都有了阴影,呼吸不畅。
傅九莲在那胡思乱想,姜震几次想和她说话,她微垂着眼神色不动。
煎熬过后,两人久久盯着化验单上的字。
孩子来的惊心动魄。
傅九莲先前在浴室闪了一下,又挤又碰的,如果这孩子再没了,很可能形成习惯性流产。姜震自责万分,扇了自己一下。
傅九莲胆战心惊后冷静下来,顾不得他的歉意,她反扣住他的手,把单子递到他眼前:“先去找医生。”
姜震护着她,伸手给她挡着人来人往。
他们结婚两月后就没再避孕,可一直没怀,也不晓得什么时候会怀。
医生对这种流点血的事司空见惯,开了保胎药让回家躺着休息。他们详细咨询情况,保证听医嘱,也不知道给人医生保证算什么。
傅九莲不敢大意,除了上厕所,就在东市老实卧床,按点吃药。
和单位请了一段时间假。
婆婆得到消息,再次送李姨过来照顾她,煲汤做饭。傅九莲这次很用心的和这位大姐相处,不明白的就问,人心都是肉长的,那些善良的人,无论是哪个地区的,哪怕风俗不一样,当一方诚心为对方着想,也会得到同样的情谊,俩人关系越来越好,李姨帮了傅九莲很多忙。
几乎是数着日子过,她每一次去厕所都怕卫生纸上有血,把家里关于红色的衣服、装饰品都收起来,恨不得一天就是十月,让她把孩子好好生下来。
稳住后检查,医生说一切正常,傅九莲是要回北市的,姜震根本不放她一个人就这么走,他很正色地建议:“我是真不放心,老婆,你----可以辞职吗?”
傅九莲拿出一件防辐射服穿上:“阿泰,我比任何人都珍惜这个孩子,可我想就算我在家,危险也无处不在,咱们这次要胆大心细,前几天我做胎梦了,晨光里,有个胖乎乎的小娃娃穿着红肚兜蹲在嫩绿的藤蔓间吃西瓜,吃的满嘴汁水,很开心很快乐,我相信我们会留住他。”
姜震被她的形容迷住了,一脸的微笑,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柔和,是那种带着父爱的暖,他抱住了她,手抚上她小腹:“我只求你们好好的,让我做什么都行。”
出行方式又咨询了医生,医生讲:“没不良反应,可以出门,注意休息,不要太劳累。飞机噪音大,对胎儿的听觉可能有影响,但不绝对,你看国际航班天天都有孕妇飞来飞去,也没听说哪个生了问题宝宝。”
最后还是选择了开车,姜震交代司机放缓速度,傅九莲一路躺着倒不觉得累。
她每天祈祷,开始求佛背经,开始写怀孕日记,每日虔诚的与孩子互动,妊娠反应对她来说不是痛苦而是一种甜蜜,它能给她暗示,她的孩子还好好的,生命力很旺盛,虽然这不科学,但她就这么认定的。
他们停止夫妻生活,等到了孕中期有了胎动,傅九莲心里松口气后上网学习各种孕期知识,会好奇丈夫的心理生理,那么姜震是怎么忍下的,毕竟他这人瘾还是挺大的.....
等她想折腾一下他时,他还在那假模假样警告她:“我正上火呢,别闹,有孩子了。”
但夫妻过日子嘛,除了衣食住行,也得兼顾夫妻质量,他的确很上火,后来有五次她的手都没力气,焦躁起来,他只好握着她一起.......
当然,她养成了一切以孩子为中心的习惯。谁也不能去伤害,包括她自己。而姜震和很多爸爸一样,喜欢摸孕肚,亲吻,倾听,守在那盯着一次次胎动。
每次产检,傅九莲就盼着医生说:胎心有力,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