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案追踪：大嘉朝第一神探》洛深彼岸花

25、第二十五章 终章（上）

　　"清瑶！"林昭明抱着沈清瑶的尸体，痛哭失声。
　　他怎么也没想到，才成亲不久的妻子，就这样离开了他。
　　"都是我害了她......"林昭明自责不已，"若不是我，她就不会死......"
　　"不怪你。"阎罗也抱着女儿，泪流满面，"是我害了她......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害了她......"
　　"哈哈哈！"柳如梦冷笑，"真是感人啊！可惜，你们的眼泪，救不了她。"
　　"柳如梦！"林昭明抬起头，眼中满是仇恨，"我要杀了你！"
　　"就凭你？"柳如梦不屑道，"你武功低微，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那就加上我！"阎罗缓缓站起身，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柳如梦，你杀了我女儿，我要你偿命！"
　　"来吧！"柳如梦挥剑，"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老头还有多少本事！"
　　阎罗怒吼一声，全身气势暴涨。他虽然受了伤，但此刻因为愤怒，竟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天罗灭世掌！"
　　他一掌拍出，掌风呼啸，威力比之前强了数倍。
　　"什么？"柳如梦大惊，慌忙抵挡。
　　"轰！"
　　柳如梦被震飞了十几米，嘴角溢血。
　　"好强......"柳如梦震惊，"这就是天罗会最强的绝学——'天罗灭世掌'？"
　　"没错！"阎罗冷冷道，"这是我压箱底的绝学，本来不想用。但你杀了我女儿，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他再次一掌拍出。柳如梦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啊！"柳如梦被击中胸口，倒飞出去，撞在一棵大树上，鲜血狂喷。
　　"咳咳......"柳如梦挣扎着站起来，"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强的实力......"
　　"去死吧！"阎罗又是一掌拍向柳如梦。
　　但就在这时，柳如梦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往地上一砸。
　　"砰！"
　　浓烟瞬间弥漫开来，伴随着刺鼻的气味。
　　"又是烟雾弹！"林昭明大喊，"小心有毒！"
　　等烟雾散去，柳如梦已经不见了踪影。
　　"可恶！"阎罗怒道，"又让她逃了！"
　　"阎罗大人，"张大人走上前，"节哀顺变。沈姑娘是为了救你才牺牲的，她是个好孩子。"
　　"是啊......"阎罗看着女儿的尸体，泪流满面，"都怪我......若不是我执意要造反，她也不会死......"
　　"父亲......"小七也哭了，"清瑶嫂嫂她......她真的走了吗？"
　　"走了......"林昭明抱着沈清瑶，心如刀绞，"她永远地离开我们了......"
　　"二叔......"小七扑进林昭明怀里，两人相拥而哭。
　　西山之巅，众人都沉浸在悲痛中。
　　天罗会的黑衣人们，也都放下了武器。他们看到会主的女儿为了救父亲而死，都被感动了。
　　"会主，"一个黑衣人头目跪地，"我们错了。我们不应该造反，不应该让无辜的人死去。请会主责罚。"
　　"不怪你们。"阎罗摇头，"是我这个当会主的，领错了路。"
　　他转向林昭明和张大人："林昭明，张大人，我愿意投降。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林昭明问。
　　"我要亲手抓住柳如梦，为我女儿报仇。"阎罗道，"报完仇后，我自愿受死，绝不反抗。"
　　"这......"林昭明犹豫。
　　"林大人，让他去吧。"张大人道，"他女儿是为了救他才死的，让他报这个仇，也算是对女儿的交代。"
　　"好。"林昭明最终点头，"但你要答应我，抓到柳如梦后，不能杀她，要把她交给朝廷审判。"
　　"我答应你。"阎罗道。
　　接下来的几天，阎罗带着锦衣卫和官兵，在杭州府展开了对柳如梦的追捕。
　　柳如梦虽然武功高强，但阎罗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很快，就找到了她的藏身之处——一座废弃的庄园。
　　"柳如梦就在里面。"阎罗指着庄园，"包围它，不要放跑了她。"
　　"是！"
　　官兵们迅速包围了庄园。阎罗、林昭明、柳如烟三人，则直接冲进了庄园。
　　庄园里很安静，似乎没有人。但阎罗很警觉，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小心，她就在附近。"阎罗低声道。
　　话音刚落，一道剑光从暗处刺来！
　　"找死！"阎罗一掌拍出，将剑击飞。
　　柳如梦从暗处走出，冷笑道："阎罗，你还真追来了。"
　　"柳如梦，你杀了我女儿，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阎罗怒道。
　　"死期？"柳如梦冷笑，"谁死还不一定呢！"
　　她突然吹了声口哨。瞬间，庄园四周涌出上百个黑衣人。
　　"又是埋伏！"林昭明脸色一变。
　　"没错！"柳如梦得意地笑，"我早就知道你们会来，所以特意在这里等你们。阎罗，今天我就要取代你，成为天罗会新的会主！"
　　"就凭你？"阎罗不屑道，"你以为你能控制得了天罗会？"
　　"为什么不能？"柳如梦道，"这些年，我在天罗会中培养了大量的亲信。现在，至少有一半的天罗会成员效忠于我。阎罗，你老了，该让位了！"
　　"原来你早就有野心了。"阎罗恍然大悟，"这些年你表面上忠心耿耿，暗地里却在培养自己的势力。"
　　"没错！"柳如梦承认，"我从十岁就加入天罗会，为天罗会做牛做马。但你呢？你只会躲在朝廷里，享受荣华富贵！你根本不配当天罗会的会主！"
　　"所以你就想杀了我，取而代之？"
　　"对！"柳如梦冷笑，"本来我还在犹豫，但你刚才说要投降朝廷，我就知道，你已经没用了。所以，我决定除掉你，自己当会主！"
　　"真是好算计！"阎罗怒道，"但你以为你能成功吗？"
　　"当然能！"柳如梦挥手，"给我上，杀了他们！"
　　黑衣人们一拥而上。
　　"保护林大人！"柳如烟大喊。
　　三人背靠背，抵御黑衣人的攻击。
　　阎罗虽然受了伤，但武功深厚，以一敌十也不落下风。柳如烟的剑法也很厉害，击倒了不少黑衣人。
　　但林昭明就不行了。他武功低微，很快就险象环生。
　　"该死！"林昭明咬牙，"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喊杀声。
　　"杀！冲进去！"
　　数百名官兵冲进庄园，为首的正是陈知府！
　　"陈大人！"林昭明大喜。
　　"林大人，下官来迟了！"陈知府道，"弟兄们，救人！"
　　有了援兵，形势立刻逆转。柳如梦的黑衣人寡不敌众，纷纷败退。
　　"可恶！"柳如梦咬牙，"又是援兵！"
　　"柳如梦，你今天逃不掉了！"阎罗冷喝，"受死吧！"
　　他运起全身功力，施展出"天罗灭世掌"的最强一式——"灭世一击"！
　　掌风呼啸，天地变色。这一掌的威力，足以击碎巨石！
　　"什么？"柳如梦大惊，想要躲避，但已经来不及了。
　　"轰！"
　　柳如梦被击中，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鲜血狂喷。
　　"咳咳......"柳如梦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已经没有力气了。
　　"柳如梦，游戏结束了。"阎罗走到她面前，"你害死了我女儿，现在该付出代价了。"
　　"杀了我吧......"柳如梦惨笑，"反正我也活不了了......"
　　"我答应过林昭明，不杀你。"阎罗道，"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点了柳如梦的几处穴道。柳如梦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被官兵押走了。
　　抓住柳如梦后，林昭明带着沈清瑶的尸体，回到了青州府。
　　他要把清瑶葬在青州府，让她永远留在这个她生活过的地方。
　　葬礼很隆重。青州府的百姓们，听说林知府的夫人去世了，都自发地来参加葬礼。
　　"林大人，节哀顺变。"
　　"沈夫人是个好人，她会在天之灵保佑您的。"
　　林昭明一一向前来吊唁的百姓们道谢。但他心中的悲痛，却无法言说。
　　"清瑶，对不起......"林昭明跪在棺木前，"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二叔，别哭了......"小七也哭得泪流满面，"清瑶嫂嫂在天之灵，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我知道......"林昭明擦了擦眼泪，"但我就是控制不住......"
　　"林大人，"韩若雪也来了，眼眶红红的，"清瑶姐姐走了，我也很难过。但你要振作起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
　　"若雪......"林昭明看着韩若雪，"多谢你来看清瑶。"
　　"清瑶姐姐是我的朋友，我当然要来。"韩若雪道，"林大人，你一定要好好的。清瑶姐姐若是在天之灵，也会希望你幸福。"
　　"我会的......"林昭明点头。
　　葬礼结束后，林昭明把沈清瑶葬在青州府城外的一座山上。墓碑上写着："爱妻沈清瑶之墓"。
　　"清瑶，你安息吧。"林昭明跪在墓前，"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相公......"突然，耳边似乎传来沈清瑶的声音。
　　林昭明回头，但什么都没有。也许，那只是他的幻觉。
　　"清瑶......"林昭明喃喃道，"我真的很想你......"
　　安葬完沈清瑶后，林昭明回到京城，向皇帝禀报了所有的事情。
　　"原来太师就是阎罗......"皇帝叹气，"朕真是瞎了眼，居然这么多年都没发现。"
　　"皇上不必自责。"林昭明道，"阎罗隐藏得太深了，谁也想不到。"
　　"那现在他在哪里？"皇帝问。
　　"在大牢里。"林昭明道，"抓到柳如梦后，他就自愿入狱了。"
　　"嗯。"皇帝点头，"朕知道了。传旨，三天后，在午门外，公开审判阎罗和柳如梦。"
　　"是。"
　　三天后，午门外。
　　文武百官、百姓们，都聚集在这里，等待审判。
　　阎罗和柳如梦被押上来，跪在地上。
　　"沈无忌，"皇帝威严地说，"你伪装成太师，潜伏朝廷二十年，创立天罗会，意图造反。你可认罪？"
　　"臣认罪。"阎罗低头，"但臣想说几句话。"
　　"说。"
　　"二十年前，臣被王安国诬陷，家破人亡。"阎罗道，"臣心怀仇恨，创立了天罗会，想要报复朝廷。这些年，臣确实做了很多错事，害死了很多无辜的人。臣知道，罪无可赦。"
　　"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皇帝问。
　　"臣想说，臣的女儿是无辜的。"阎罗道，"她不知道臣的所作所为，也从未参与天罗会的任何活动。她是个好孩子，请皇上不要为难她。"
　　"你女儿已经去世了。"皇帝道，"朕听说，她是为了救你才牺牲的。"
　　"是......"阎罗眼中流下泪水，"都怪臣......是臣害了她......"
　　"朕知道了。"皇帝道，"你女儿虽然是你的女儿，但她是无辜的。朕不会追究她的责任。而且，朕会追封她为'义烈夫人'，让后人铭记她的义举。"
　　"多谢皇上......"阎罗感激地磕头。
　　"至于你，"皇帝道，"你虽然有罪，但念在你曾经被冤枉，而且最后幡然悔悟的份上，朕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赐你白绫一条，自尽吧。"
　　"多谢皇上。"阎罗接过白绫，看向林昭明，"林昭明，照顾好清瑶的墓。"
　　"我会的。"林昭明哽咽道。
　　"还有，"阎罗道，"不要怪我。我虽然做了很多错事，但我是真心爱清瑶的。"
　　"我知道。"林昭明点头。
　　阎罗最后看了一眼天空，然后用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至于柳如梦，"皇帝冷冷道，"你杀害朝廷命官的家属，罪大恶极。来人，推出去，斩首示众！"
　　"不！"柳如梦尖叫，"我不想死！"
　　但没人理会她。她被官兵押走，在午门外当众斩首。
　　至此，天罗会的两个首领，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半年后。
　　林昭明依然在青州府当知府。这半年来，他一直在整顿吏治，清查天罗会的余党。在他的努力下，青州府的天罗会势力被彻底铲除，百姓们也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
　　但林昭明心中，始终有个空洞。那是沈清瑶离开后留下的。
　　"二叔，你又在想清瑶嫂嫂了？"小七走进来，关切地问。
　　"嗯。"林昭明点头，"我每天都在想她。"
　　"二叔，清瑶嫂嫂若是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么难过。"小七道，"她一定希望你能幸福。"
　　"我知道......"林昭明叹气，"但我就是放不下......"
　　"林大人，"韩若雪突然来访，"我有话想对你说。"
　　"若雪，你来了。"林昭明站起身，"请坐。"
　　"林大人，"韩若雪认真地说，"清瑶姐姐走了半年了。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我知道......"
　　"林大人，"韩若雪鼓起勇气，"我还是喜欢你。虽然你娶过清瑶姐姐，但我不介意。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让你不再孤单。"
　　"若雪......"林昭明看着韩若雪，心中涌起一股感动。
　　但他摇了摇头："若雪，对不起。我心里还有清瑶，暂时不能接受你。"
　　"我知道。"韩若雪微笑，"所以我说的是'暂时'。林大人，我会等你的。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我的心门永远为你敞开。"
　　"若雪......"林昭明感激地看着她，"多谢你。"
　　"不用谢。"韩若雪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说完，她转身离去。
　　林昭明站在窗前，看着韩若雪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也许有一天，他真的能走出清瑶离开的阴影，重新开始。
　　但那一天，还很遥远。
　　现在的他，只想好好守着清瑶的墓，陪她说说话，告诉她自己每天做了什么。
　　"清瑶，今天青州府又来了一批流民，我安排他们住下了......"
　　"清瑶，今天小七又惹祸了，把县衙的花瓶打碎了......"
　　"清瑶，今天我又想你了......"
　　夕阳西下，林昭明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他还年轻，前路还很长。
　　但此刻的他，只想陪着清瑶，在这青州府，静静地度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