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游戏（无限流）》椿南

2、男高怪谈

　　话音刚落，束缚卫枫的木桶破裂四散。

　　年轻男人挥开飞溅的碎片，看到卫枫毫发无损的站在他面前。

　　预测成真，他的心中燃起熊熊怒火。五指攥紧，手中的皮球都有些变形。

　　瞄准对面人的脑袋，他抡起胳膊，用力掷出手中的皮球。

　　对面的卫枫眼神一凌，侧身后仰，躲开这犹如利剑冲锋的一击。

　　高速运转的皮球撞上墙壁，震耳欲聋，连带着地面都在微微颤动。

　　一击不中，年轻男人瞬间出现在对面。他看准前方的身影，再度投掷皮球，却被卫枫灵活躲过。

　　狭小的空间内，两人你追我躲。墙壁上，鲜红硕大的倒计时悄然溜走三分之一。

　　年轻男人投掷的速度略有下降，给了卫枫喘息的时间。

　　趁着对方运球停顿之时，卫枫的大脑飞速运转。

　　一直躲避只是在浪费体力，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那条被广播掩盖的，提前结束比赛的规则。

　　卫枫眉头紧锁，他没有接触过这个游戏，无法从原有的规则进行推测。

　　此时的系统灵光一闪：“宿主，你试试接球。在原本的躲避球游戏中，躲避方接到球，便有一次投球的机会。”

　　“如果砸中投掷方，应该就能结束比赛。”

　　卫枫看了眼墙壁，此时距离比赛结束还剩十五分钟。他打算试一试系统所说的方法，毕竟规则并没有说不能接球。

　　思索间，皮球飞速而来，这次卫枫没有躲开。

　　他紧紧盯着皮球的运动轨迹，用力抱住，足足后退了五六步才稳住身形。

　　卫枫抓到皮球后立刻投掷，然而他手一抖，本该飞出去的皮球却只前进了一半距离。

　　视线掠过滚动的皮球，落在对面嘲讽的神色上。

　　他轻抚齿痕凹凸的手背，微垂的眼睫遮住瞳孔中若有所思的神色。

　　如果接球是结束比赛的规则，那么对面的年轻男人就不会是现在这副轻松得意的姿态。

　　见他不慌不忙的捡起皮球，卫枫心念一动，抬手接住空中五彩斑斓的盒子。

　　直到现在，卫枫终于窥得方盒全貌。

　　红粉黄蓝绿，以及纯白色的抽取面，组成这个六面体盒子。上方抽取的洞口有拳头大小，往里望去，黑乎乎的一片。

　　对于卫枫突如其来行为，系统十分不解，却也没有出声打扰。

　　它看着卫枫脚下一转，侧身躲过袭来的皮球。与此同时，白茫茫的空间内爆发出耀眼的橙光。

　　卫枫望向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的年轻男人，剑眉轻挑，明白这些东西仅他可见。

　　光芒逐渐散去，他打量着手中的包子，面露不解：“这上面都写的什么东西。”

　　身为原创的系统尽职解释：“宿主抽出了麻婆豆腐馅的包子，属于辣味，食用后会激发愤怒情绪。”

　　“包子中间的五分钟倒计时，代表时效时间。倒计时结束，就会变成平平无奇的普通包子。”

　　“而下方备注的一星出品，则代表级别，也指作用时间。一星的作用时间是10分钟；二星有20分钟；三星级别最高，能持续半个小时。”

　　讲解完毕，系统满眼好奇：“宿主，你要给谁用啊。”

　　卫枫没有回答，他快步上前，接住迎面而来的皮球。在做出投球姿势时，指尖果不其然触摸到坚硬的牙齿。

　　他手腕一翻，麻婆豆腐包消失不见。

　　投掷时，手中的皮球依旧拒不配合。落地回弹几下，最后停在男人脚边。

　　一秒，两秒。皮球上方忽然冒出一个橙色的方条，以及方条尽头硕大醒目的数字，98。

　　系统极有眼色，不等卫枫开口，主动解释：“这是情绪条，当包子生效后，使用对象的身上便会显现作用后的情绪数值。”

　　“一星增加50点，二星为100点，三星能增加150点。”

　　卫枫了然的挑挑眉，推算出皮球原本的愤怒值高达48点。

　　他面露迷惑，不明白它有什么可生气的。

　　皮球剧烈震动，如同安装了电动马达一般。由于事发的太过突然，年轻男人一个没拿稳，皮球掉落在地上。

　　空气陷入死寂，嗖的一下，皮球停在和年轻男人平视的高度。

　　双方僵持间，橙色的情绪条缓缓前进，又往上涨了两点，凑成整数100。

　　皮球渐渐逼近，将愤怒化为行动。

　　砰砰砰，一下接着一下，直冲年轻男人的各处要害。

　　撞击的声音沉闷响亮，就连卫枫听了都啧啧摇头。

　　年轻男人瞪向对面隔岸观火的人，大声呵斥：“你做了什么。”

　　正在看好戏的卫枫耸耸肩，满脸无辜：“你都看着呢，我能做什么。”

　　疼痛犹如雨点般落下，年轻男人无处可躲。

　　他一咬牙，忍着疼痛抓住实施暴行的皮球，朝着卫枫甩去。

　　就在他抓到皮球的那刻，卫枫心生警惕。他立刻拿出盒子，也不管抽到了什么，直接喂进横冲直撞的皮球里。

　　这次的皮球终于在投掷时配合卫枫行动，从空中划过一条完美的抛物线。

　　而年轻男人快步后退，双手抱头，第一次抗拒拿到皮球。

　　然而世事总不能如愿，皮球最终还是落在他的身旁。

　　犹豫两秒，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弯腰捡起，却被表面的湿润震惊。

　　渐渐的，水迹透过指缝滴落。而年轻男人抱着皮球愣在原地，无措又彷徨。

　　只是他迷茫，对面的卫枫可不迷茫。见到皮球上方标着50的黄色情绪条，他就明白这次抽出来的是苦味包子了。

　　忽然，他眉头一挑。指着停止哭泣，开始暴起打人的皮球，询问系统是怎么回事。

　　围观的系统突然被cue：“啊，这是因为它在短时间内吃了不同口味的包子，多种情绪会交替出现，甚至还有多种情绪同时出现的可能。”

　　恰巧此时皮球含泪暴打年轻男人，画面生动形象，卫枫一下子就理解了。

　　时间缓缓流逝，年轻男人也被打出了脾气。一时间，他和皮球有来有回，打得热火朝天。

　　而被忽视的卫枫，则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欣赏表演，静静等待倒计时结束。

　　最后三秒，倒计时的音量徒然增大，唤醒了年轻男人的神智。

　　注意到不远处悠闲看戏的卫枫，他顿时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卫枫搞得鬼。

　　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倒计时归零。白茫茫的空间轰然坍塌，两人回到喧闹的教室之中。

　　年轻男人紧紧盯着卫枫，怨毒犹如实质，红色血丝爬满眼眶。

　　他压抑着怒气，咬牙切齿地说道：“恭喜转学生在躲避球比赛中获得胜利，我是班主任木老师，欢迎你加入我们六班的大家庭。”

　　“运动时间已经结束，请同学们抓紧时间休息，等待接下来的课程。”

　　说完，他带着满肚子的怨恨气愤，头也不回地离开教室。

　　座位上的卫枫闭眸养神，脑海中通红的眼睛一闪而过。

　　直到上课铃响，他才睁开眼，眸中一片清明。

　　哒，哒，哒。

　　走廊上的脚步声不急不缓，就连步伐间停顿的间隔都一样。

　　皮鞋踩踏大理石的声音越来越近，卫枫微微侧头，西装革履的男人撞入眼中。

　　他走上讲台，随意看了眼新来的转学生，语气平缓：“大家好，我是美食文化课的周老师。本节课我们继续往下学习：论人类身体不同部位的口感。”

　　听到课程内容，卫枫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当初看到这条守则时，他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课。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卫枫冷哼一声，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他倒要看看，这种内容怎么和美食扯上边。

　　“本节课我将分为三个部分讲解。”

　　周老师打开PPT，电子屏幕中，跳出一张全方位展示人体的图片。

　　脖颈处和骨盆处画有横线，将人体分为头颅，上身和下身三个部分，并且每个部分都有对应的文字标注。

　　他划到下一页：“首先是头颅，同学们知道这部分哪里最好吃吗？”

　　屏幕再次跳动，出现一个放大了几倍的头颅。

　　教室中鸦雀无声，坐在第一排的卫枫眉头紧锁。

　　屏幕上，所有的细节一清二楚，就连脸上的绒毛都能看清，更别提那些青青紫紫的伤痕。

　　问题无人回答，周老师并不在意。

　　他表情回味，似乎还带有隐隐的惋惜：“大脑的部分最为美味，滑嫩爽口，是吃过一次就不会忘记的味道啊。”

　　“还有眼睛，鼻子，舌头，这些都让人回味无穷”，激光笔的红点一一指过，来到耳朵的部位：“当然，脆嫩的耳朵也不可缺少。”

　　“说得我都有些饿了”，周老师舔舔嘴唇，吞咽声清晰可闻：“这样吧，每当讲解完一个部分，我便随机抽取同学提供美食，方便大家更好理解我的描述。”

　　他的视线犹如毒蛇，在众人惊恐的脸上徘徊而过，留下毛骨悚然的凉意。

　　目光扫视一圈，最后停在卫枫身上。

　　周老师的嘴角缓缓咧开：“这位就是新来的转学生吧，怎么样，课程内容跟得上吗？”

　　注意到他不怀好意的表情，卫枫没有回答。只是他身体紧绷，已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谁料周老师话锋一转：“跟不上也没关系，我这就找同学来帮助你理解，请学号为10的同学上来。”

　　见无人应答，他又重复了一遍。

　　看到依旧安静的教室，他手臂微抬，一位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出现在讲台上。

　　“啊啊啊，放开我”，男生试图逃跑，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

　　他满眼惊恐，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救我，谁能来救救我啊。”

　　“嘘”，周老师冰凉的手指碰上他的嘴唇：“食物是不会说话的。”

　　教室陷入寂静，周老师满意一笑。

　　冰凉的手术刀贴着脸庞游走，看到男生害怕颤抖的模样，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苍白的嘴唇张张合合，对着下方的卫枫无声吐露几个字。

　　“好、好、看，着。”

　　如果说躲避球比赛是身体上的折磨，那么美食课，就是心理上的折磨。

　　卫枫的身体被强行固定方向，无法动弹。他垂下眼眸，遮住了瞳孔中的厌恶。

　　然而视线移开，听觉变得更加敏锐，前方的声音仿佛被放大了数倍。

　　噗嗤。

　　锋利的手术刀刺入眼眶，鲜血飞溅，星星点点地落在周老师脸上。

　　血色之下，面色苍白。看到食物痛苦挣扎的模样，他越发兴奋，那双黑到极致的瞳孔亮的惊人。

　　刀尖插起完整剥离眼眶的瞳孔，欣赏一番，才缓缓送入口中。

　　他姿态优雅，表情享受，仿佛在品味顶级盛宴。

　　眼前的画面太过血腥，教室里时不时传来干呕的动静。

　　但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周老师却毫不在意。他仔细品味，眼睛，鼻子，还有嘴巴。

　　进食结束，曾经清秀的男生面目全非，脸上只剩下几个血淋淋的窟窿。

　　周老师轻擦嘴角，露出餍足的神色：“实践环节结束，我们继续讲解理论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