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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你高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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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景明还在恍惚,陆寒卿靠近过来,却只是吻了他的脸。
陆寒卿愠怒的情绪在亲吻里,磨得粉碎了:“司景明,你知道我这些天怎么过的吗?”
司景明侧着脸,搭着陆寒卿的肩膀,半是让他吻,半是心中惊颤。
从来没听过陆寒卿用这种压抑到挫败,溃不成军,却又咬着最后一丝坚持的语气说话。
很想打陆寒卿两拳,可是,又怕这么反常,是陆寒卿公司那边真的出事了。
一边避着一边给着,手指颤颤抚着陆寒卿脑后的头发,不稳的呼吸里,不甘地说:“知道,和秦理上床。”
陆寒卿抱得更深,舔到了他的脖颈,浅浅地吮吸,牙齿在上面轻轻地磨,惩罚和讨好揉在一起,低沉地说:“没有,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
“那准备什么时候?”司景明被挤压得重心不稳,忍不住地晃腰。
陆寒卿终于抬头对上司景明的眼睛,发现那里面其实没有怀疑,他知道陆寒卿不屑于说这种谎。
陆寒卿没有非要掩盖的理由,也无需惧怕他人的指点,而且陆寒卿又不像他一样受不了和别人那样接触。
司景明从来就管不了,管了显得自己有点毛病。
但他其实现在就已经是在管了。
陆寒卿凝视着他慢慢靠近,手指移过去按了按司景明的嘴角,有些轻狂的意味:“抓到我的证据,陆氏就全部送给你。”
司景明懒懒地笑起来,从高处蔑视陆寒卿此时来不及收好的情欲,手指故意挑了一下陆寒卿的下巴。
何必这么保证,陆家又算什么,根本不是他想要的东西。
从陆寒卿身上下来,他坐到旁边整理领口,调侃陆寒卿说:“那也别缠着我,没事找别人泻火吧。”
陆寒卿却一本正经地说:“我还想亲,亲耳朵,好不好?”
他怕做得太过,司景明不适应,可是,他又确实还是很想念。天知道那个视频电话,把他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但司景明不高兴,这次就没满足他,用眼神发出了一个“滚”字。
过会儿自己想了半天,又不平地问出了口:“那你说秦理那种,他在你们的圈子里,是不是就属于‘天菜’了?”
这个问题当然也是司景明认真思考过的,他主要是想知道陆寒卿究竟喜欢哪种类型。
陆寒卿侧过目光,还是能看到司景明脖颈上那个新烙的粉色齿痕,他没有回答。
那截脖颈,像一截羊脂玉一直延伸到锁骨和胸口。
陆寒卿忽然想在上面挂一个链子,好看的链子。
司景明等不到回答,占有欲明显的眼神扫了过来,朝他伸手。
陆寒卿自然地递来了手机,司景明打开找到秦理,推荐给自己,然后就从陆寒卿的手机上把这人删了。
烦死了,招蜂引蝶。
陆寒卿无所谓,等他把列表都翻了个遍,将他脑后的一缕碎发从领口中拨出来,简单地说:“给你买了个游艇,你看看想怎么改装。”
“我根本不想要游艇。”司景明没好气。
这其实是去年生日party上,司景明随口说的愿望,他本人已经忘记了。
陆寒卿随他,这么近地闻到司景明的气息,摸到他柔软的头发,触及他细腻的肌肤,也感觉很舒服。
“我妈催得紧,上个月那个朋友结婚,有人来婚礼现场带走了新郎,搞得很难看,回家就一直催我,恨不得我今天见一个女朋友,明天就能结婚。”
他是看到了自己妈妈发在陆寒卿手机上的关心消息,才顺便提了起来。
“这种事,你认为我真的具备给出建议的经验吗?”陆寒卿悄悄摸了一下他的耳朵。
司景明抬头:“有。”
看陆寒卿一眼:“带走新郎的是男的,猛吧。”
“……”
摸他的脖子,拇指按在那齿痕上,陆寒卿说:“你要是不想结,有能力一开始就贯彻决定,不需要我去最后现场,看你像个没有自主能力的玩偶。”
手机还回去,司景明冷笑不止:“陆寒卿,你真是有意思,以前配合我妈给我安排未婚妻的是你,我同意了,赶我未婚妻走的也是你。现在你还是会这样,无论是谁,你根本不会允许我自己选择站在那个婚礼上,你兴许是恨我。”
“我不恨你。”
“你至少要恨我。”
他还是想问那句话,陆寒卿,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可他妈的他知道答案。
不喜欢。
陆寒卿都是gay了,都从来没有对司景明说过一句他们可以试试。
他情愿有自己的床伴,情愿只是和他恶趣地调情,情愿以开放的态度来和他偶尔亲密,但从来不说定意义。
太卑鄙了,太罪恶了,太邪门了。
再这么下去,司景明都怀疑哪天他自己都要不正常了。
那就大事不妙了。
这种若即若离的距离,适可而止的接触,一点都不像陆寒卿的喜欢。司景明一想到就很憋闷,真气人,一点都没跟他认真。
刚来司家的时候陆寒卿带着一个水晶球玩具,倒过来再正过来,水晶球里就开始下雪。
雪花会一点一点将圣诞树落满,看起来像一个温馨梦幻的小世界,就放在床头。
司景明永远不会忘记陆寒卿双手抱着那个水晶球,无比珍视,小心擦拭的模样。
仔细的,视若生命的,瞳孔深处甚至会倒映偏执的信念。
每次陆家又有人拿借口来要人,陆寒卿以为这次不得不走了,回房间收拾东西时,第一个拿的也是那水晶球。
司景明知道陆寒卿会怎么对待自己真正的喜欢,到哪里都不会丢,每天都要看到,都要好好打扮。
司景明虽然不是物品,但那个水晶球,对陆寒卿来说也不是物品。
那个时候的陆寒卿,眼睛里流淌的全部都是赤裸的真心,没有冰霜。
他会放下全部的武器,像深信真心就不应该被伤害。
年幼的陆寒卿在陆家践行过这种豪赌,那时候也输得很彻底,失去了父母。
可是陆寒卿看司景明,是比司景明本人还知道他对感情的理解,是多么的简单和幼稚。
司景明逢场作戏不过心的,从来都是想要的动嘴皆能得到。
“司景明,你要很靠近一个人,敢于站在他最黑暗的部分,还仍确定自己永远不会被伤害,那才值得在一起。”陆寒卿看向他,已经回到了那种十分理智的神情,“想要得到什么,是和你愿意做出的牺牲程度对等的,凡盛宴,都不是免费的,你说对吗?”
司景明眨了眨眼睛:“你这说的什么?是邵家吗?给你准备了一桌‘盛宴’?你出国是处理邵家的事?”
陆寒卿沉默。
“你当然要让邵家付出代价。”司景明自顾自地说,“那两拳我确实是打轻了,公示信息是邵示群的一家传媒公司宣布破产了,刚好半月以前有政处公款被异常挪动,奚市启动调查,消息水花不大,被压了,要是我没猜错,那笔钱邵示群给的是陆温辰,他逃婚去国外,涉嫌卷款外逃了。”
他看陆寒卿点头了,又问:“那你在外面待那么久是处理什么?陆温辰把赃款放你公司账上,拉陆氏下水了?”
这些信息都是机密。
“你是怎么知道的?”陆寒卿问。
“担心你,想了很多种可能,只有这个可能性最大。”
“担心我?”陆寒卿忽然俯身靠近过来,“那为什么不能继续给我亲?”
司景明一闭眼睛,一字一顿:“因为,我是,直男。”
陆寒卿冷哼,坐了回去,听见司景明又问自己:“陆氏的慈善晚宴还是在后天?”
“嗯。”
“行。”
“晚宴上就可以亲了吗?”
“有病,滚。”
司景明毛骨悚然地摸着颈侧齿痕,但心里清楚,既然邵家利用了无辜的陆温辰,来试图碍着陆寒卿一两分,那陆寒卿是一定被惹怒了。
他不会手软的,邵家的噩梦是真的要来了。
*
远离机场,车开到那处江景平层,陆寒卿去洗澡了。
无所事事的司景明打开冰箱,想陆寒卿出来之后,可能想吃一些水果。
但他不会处理,拿出来也是等着让陆寒卿自己弄。
浴室的水声忽然停了,哗啦啦的急促拉门声,可司景明记得那个玻璃移门以前明明是静音的。
陆寒卿出现在餐桌旁边,对着捧一个硕大芒果不知所措的司景明,脸色阴沉得吓人。
“你带女人来过这里了?”
司景明启唇本来要解释什么,但看陆寒卿的反应,忽然舔了舔嘴唇,舌尖贴过虎牙尖端,笑得有些邪气:“你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