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纨绔（重生）》橙江明月

17、弄玉楼的乐子

　　戚常愈气得脸色铁青，不顾老鸨劝解，径直走到了门口。

　　屋里的阵阵声音无一不在挑衅着他的心弦。

　　“给我踹！”

　　七喜立马带人将房间门踹开，谭瑜姝走也不是，进也不是，被戚常愈带来的人拦住，只好一咬牙拉着丫鬟进屋。

　　屋内，戚随业正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他身侧一左一右地躺着一对男女。

　　“逆子，你这个逆子，我今日就打死你！”

　　戚常愈在屋子里四处搜寻，找了根棍子，狠狠地往戚随业的背上招呼。

　　这一棍子下去，戚随业瞬间清醒，刚要发火，对上戚常愈那双愤怒的眼睛，顿时蔫吧了下去。

　　“啊！戚大公子，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谭瑜姝从未见过如此场景，吓得她顿时尖叫起来，拉着丫鬟挡在自己前面。

　　戚常愈没认出她，方才在门口只以为是哪家有些特殊癖好的公子，这不男不女的......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荒诞地炸开，他该不会是来找戚随业的吧？

　　“还不快把这俩人从他床上拉下来！”

　　戚常愈怒喝，七喜忙前忙后地将两人绑着，只等他过去认认脸。

　　“爹，我，我是被陷害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一醒来就在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被人设计了！”

　　戚常愈将心中翻涌的怒火稍稍一收，语气温和：“哦？设计？那你说，是谁设计你？”

　　“是......”

　　戚随业支吾了半天，没能想出个人选来，但他可以肯定，一定是弄玉楼里面的人！

　　在他狡辩之前，戚常愈的巴掌已经先一步落到了他脸上，整个屋子都安静了，除了谭瑜姝偶尔传来的细微啜泣声。

　　戚常愈带了人封锁消息，她想走都走不了，此时她也将戚家父子恨上了。

　　“你这个逆子，亏我这么相信你，还觉得你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用功，你就是这么用功的？”

　　戚常愈发怒，又有些恨铁不成钢，他就戚随业一个儿子，如今还闹出了这种事情，他都不敢想，传出去他该如何面对那些同僚。

　　他转身想要看清那两人的脸，其中一个，是个女子，看样子应该是楼里的姑娘，而旁边这个男子，一直在躲他的眼神。

　　戚常愈立马将他按住，待看清他的脸，怒不可遏。

　　“好你个薛志诚，竟敢撺掇着我儿来这种地方！”

　　薛志诚的父亲薛峰是他的死对头，又是侍御史，他曾多次被薛峰弹劾，没少在他手上吃亏。

　　戚常愈踹了他一脚：“你爹身为侍御史，上附皇权，下肃百官，没想到养出的儿子竟公然在青楼......”

　　他本想说狭妓，可他是和戚随业在一块......

　　戚常愈实在有些说不出口，他再次抬脚，踹上薛志诚的腿，“今日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定要你跟你爹好看！”

　　戚随业胡乱地穿好衣服，见到谭瑜姝，神色古怪，低声道：“这位公子似乎很是眼熟？”

　　谭瑜姝此时恨不得缩进地缝里，没想到这个戚随业如此无脑，若是认出她，她还要不要名声了？

　　戚常愈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戚随业生怕戚常愈再生气迁怒他，立马将床上赤裸的女子扯到了地上，语气不善：“说，是谁派你来的！”

　　女子不慌不忙地将自己的衣裳拾起来，套在身上，面对戚随业的质问，她镇定自若：“戚大公子，这话要问你自己吧？今日你和薛公子一进来可就点了奴家，若非要说是谁派的，那不就是戚大公子和薛公子自己派的吗？”

　　戚随业不敢看戚常愈黑沉的脸色，他欲抬脚踹那女子，房门一下子被打开。

　　来的人是陆衍。

　　他大为震惊，嘴都快张得合不拢了，连忙将一旁的裴湛拉了过来：“你看，我就说是你未来岳丈和大舅哥吧？”

　　谭瑜姝见到裴湛，眼泪都落下来了。她此刻如此狼狈，也不知他看了会作何感想。

　　可裴湛连看都未看她，有些不悦地拉着陆衍问：“好端端的你带我来这干嘛？”

　　“这有你岳丈和大舅哥。”

　　戚常愈身为臣子，即便不悦，还是恭敬地上前见礼：“七殿下，这是臣的家事，今日让殿下见笑了，殿下若是有事，可先行一步。”

　　裴湛存了看热闹的心思，自然舍不得走，他径直走进屋，拉了张椅子坐下。

　　“戚大公子方才说什么？被人陷害？被谁？他？还是她们？”

　　裴湛指了指薛志诚，又指了指那个青楼女子。

　　谭瑜姝的啜泣声引来了他的注目，裴湛问道：“这又是谁？”

　　她身边的丫鬟低声提醒：“小姐，七殿下没有认出您，您就不要暴露身份了，若是传出去，被老爷知道，定要罚您的！”

　　谭瑜姝还算听劝，瞬间歇下了心思，将脑袋埋得低低的。

　　戚随业今日憋了一肚子火，看到谭瑜姝女扮男装的模样，忽然认出了她，他有些担心，谭瑜姝既然在这，岂不是也看到了自己的窘态？

　　“谭小姐！你为何来此？”

　　谭瑜姝此时恨死戚随业了，她阴阳怪气道：“不是戚大公子邀请我来的吗？怎么，就是邀请我来弄玉楼看看你是如何男女通吃的？我倒是不知，戚大公子竟还有如此癖好！”

　　谭瑜姝剩下的话，在戚常愈吃人般的眼神里咽了下去。

　　戚随业道出了谭瑜姝的身份，让整个屋子里的人都震惊了，戚常愈也想起来了，“你是谭大人的小女儿？”

　　谭瑜姝险些失态，还未作反应，戚常愈的下一句质问便来了：“你为何穿成这样来青楼，一个女儿家家的，竟然来这种地方，看来我得好好跟谭大人说道说道。”

　　戚常愈庆幸，家中几个女儿虽然偶尔惹事，但起码不会如谭瑜姝一样来这种地方。

　　楼下，戚渚清穿着一袭男袍，带着皎月星罗坐在角落里。

　　“公子，方才我好像看见七殿下和那个陆公子往楼上去了。”

　　星罗眉间愁云惨淡，“七殿下不会是来这......”

　　戚渚清示意她不用担心：“他既是京城皆知的纨绔，来这种地方，正常。反正我与他的婚约只是暂时的，之后我定会与他说清楚，各自安好。”

　　她不打算成婚，届时退婚，她会好好跟裴湛商量的，若是不肯，她也可以许诺他几个条件。

　　皎月岔开话题，问道：“小姐，我们要在这等他们出来吗？”

　　“当然，今日可就是要让戚随业男女不忌的名声响彻京城呢。”

　　戚渚清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并未注意到二楼一道视线已经悄悄落在了她身上，不一会儿，便有个长相极其普通的公子来到她面前。指了指二楼的方向：“您就是戚小姐吧？在下方才看到你未婚夫上楼点了几个姑娘伺候，在下不忍戚小姐被蒙在鼓里，所以特来提醒。”

　　说话的公子虽普通，但却一副沉迷酒色的样子，看戚渚清的眼神也让她恶心，星罗看着他都不像是正经人：“走走走，你不也来这种地方了，跟他有什么区别？也好意思提醒我们公子？”

　　那公子还想上手，一有动作，便被星罗拧了手臂求饶。

　　戚渚清淡漠道：“滚。”

　　她抬眼往二楼看去，裴湛立马闪身躲在柱子后面，“好险，差点就被她看见了！”

　　与此同时，他也有些气，方才那人竟然还想唐突戚渚清。

　　裴湛招来执明，对他指了指那人。

　　陆衍喊了几个女子进屋，叫上裴湛：“阿湛，快来啊。”

　　裴湛进屋，他刚屁股挨着凳子，几位姑娘便开始脱衣服，娇声细语地准备往他身上贴，裴湛立马闪身一躲，几个姑娘扑了个空。

　　“这......”

　　裴湛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你们，你们想要做什么？别是想轻薄我？我清白不保了！”

　　陆衍简直没眼看，他摆手，让几个女子将衣服都穿好：“你们穿着衣服伺候就好。”

　　裴湛惊魂未定：“快，去把我的蛐蛐都拿来，今晚你们都要陪我斗蛐蛐，下半夜再随我出去玩蹴鞠！”

　　几个姑娘面露难色，面面相觑。

　　“阿湛，你这，大半夜的玩蹴鞠？你这不是在折磨人吗？”

　　陆衍倒是可以玩蛐蛐，也可以陪他蹴鞠，可这大晚上的。

　　他正准备让几个姑娘出去，却被裴湛拦下：“等等，她们现在还不能出去呢，戚......戚二小姐还在下面。”

　　“阿湛，你还真想让戚二小姐误会啊？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裴湛的逆反心理一下子被激发了，“对！我就是要让她看看，我是何等纨绔的做派，好让她自己心甘情愿地退婚！”

　　他叉着腰，在屋子里看着自己悉心喂养的几只蛐蛐，随口道：“不行，这样子还不够，我还得更出格一点！”

　　陆衍心累，有种不祥的预感：“你，你还想怎么出格？”

　　裴湛一笑，“自然是，将戚常愈和戚随业打一顿！我奈何不了戚渚清，难不成楼里那两个姓戚的我还不敢打？”

　　陆衍转过身，白眼朝天，也不知道他那是为戚二出气还是为了退婚？

　　弄玉楼外的小巷子，戚渚清面前的男子被绑住了手脚，套了麻袋。

　　“小姐，这个人刚才很不要脸盯着你看，奴婢这就将他眼珠子挖了！”

　　星罗挽起袖子，拿着匕首，那男子一听，吓得下裤湿润。

　　“饶命啊，戚二小姐，是，是七皇子让我来的！”

　　星罗回眸请示戚渚清之后，将男人先打晕了过去。

　　“小姐，竟然是七殿下，他为何要这样做？”

　　皎月回答了她的疑问：“估计是想让小姐见识见识他的纨绔，好让小姐心生退意，主动退亲。”

　　戚渚清踩上那男子的手腕，男子被疼痛唤醒，咬牙道：“你以为你算个什么货色？能被我看上是你的福气，七殿下若是在意你，便不会出现在弄玉楼以此打你的脸。”

　　“那便不劳你操心了。”

　　戚渚清利落地挑断了他的手脚筋，又给人喂了哑药，刺瞎了眼睛。

　　“因为你，不会再有机会开口。”

　　戚渚清走后，执明赶到时见到男人现状颇为奇怪，但想到裴湛的话，并未顾虑太多，一剑封喉，将尸体都处理得干干净净。

　　戚常愈带着戚随业下楼准备回府时，不知何时冲过来一群人，人群叫嚷着戚随业的丑事。

　　“天哪，这就是戚大公子啊，听说他男女通吃，今晚在弄玉楼和薛公子和几个女子一起......”

　　“唉？旁边的不是国公爷吗？怎么国公爷也在？难不成父子二人都来这种地方找乐子？父子二人有同样的癖好？”

　　周遭人的议论声纷纷传入戚常愈的耳朵，他正要发火制止，从天而降的泔水便熏得他险些晕过去。

　　“谁！谁干的！”

　　戚常愈怒吼，将四周围观的人也骂退，正准备上马车，脚下一滑，四脚朝天地摔倒在弄玉楼门口，而戚随业也没好到哪去，浑身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