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 赏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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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中繁花似锦，贵女们身着华服，游走于□□之间。
孟疏雨自然是与俞青月一道，边赏花边闲聊。她手执团扇，眼波却频频投往萧砚舟所在的方向。
太子哥哥今日穿了件烟蓝色修身圆领袍，更显肩宽腰细。他立于杏树之下与旁人叙谈，露出的半张面庞清雅如玉，令孟疏雨心动神摇。
俞青月看她脸颊带赤，不由掩唇轻笑道：“魂被勾去了不成？”
孟疏雨：“……哪有！姐姐就会笑话我。”
“我哪是在笑话你，只是希望妹妹不要错失良机。还记得我那日同你说的话么？”
在俞青月鼓舞的下，孟疏雨终于按捺不住，款步上前，道：“见过几位殿下。”
萧砚舟颔首无言。
萧寅笑了笑：“孟姑娘和俞姑娘也来了。”
俞青月跟在孟疏雨后头，朝皇子们施了一礼。
萧涣：“今日是乐安的生辰宴，不必拘礼。”
孟疏雨问道：“二殿下，我姐姐最近可还好么？”
萧焕笑道：“一切都好。”
原来孟家大小姐半年前嫁给了二皇子，这事儿曾引起过一段不小的争议，有人说太子殿下都还未娶妻，二殿下倒先娶上了，而且还是定国公府的千金，背后的意图昭然若揭啊！
也正因如此，孟疏雨肯定是当不成太子妃的，否则要置孟家、置她长姐于何地？可她心思单纯，向来不懂其间的弯弯绕绕，定国公宠爱这个女儿，也就随她去了。
且说当下，萧行俭看了眼余青月，又望向孟疏雨，挑眉道：“孟姑娘又来找你的太子哥哥？”
孟疏雨脸上一红，支支吾吾道：“我、我……”
“三殿下快别打趣她啦。”俞青月明眸流转，唇边笑意浅浅。
萧涣心中也很佩服孟家二小姐，明明已被皇兄婉言拒绝，却依然不肯罢休。书上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到了她这儿却是“窈窕君子，淑女好逑”。
可惜太子向来不为美色所惑，萧涣从未见他对谁家小姐另眼相待，这孟姑娘怕是又要无功而返了。
果不其然，萧砚舟不冷不热地道：“孟姑娘由乐安邀请而至，自然不是来找我。”
这声“孟姑娘”一出，断然划开了界限。孟疏雨抿了抿唇，道：“嗯，殿下说的没错……对了，公主怎的还没出现？”
萧砚舟默了默，目光却越过她肩头，不觉一顿。
“我来迟了，让诸位久等了。”
公主携着李寄欢翩然而至，一个明艳如牡丹，一个清丽如幽兰，满园喧哗蓦然沉寂下来。
孟疏雨看得呆了。只因李寄欢以前鲜少化妆，现下施以粉黛，又着一袭团花纹鹅黄襦裙，真真是婉若霜月、莹润如酥。
萧寅眼前一亮，不经意间扫过皇兄的脸，见他状似无意地微微低下头，心内不知在作何想。
众人各各行礼，萧玉奚笑道：“随意就好，人还没到齐，一会儿再开场。”
*
春光正好。
公主去招待宾客了，李寄欢在一处花丛边站定，视线落到角落里的白衣女子，心下有些踌躇。
“李姑娘，又见面了。”
闻声，李寄欢转身望去，微笑道：“王公子。”
王述满面喜生，忽从背后掏出一支杏花，道：“此花甚美，还请姑娘收下。”
李寄欢佯作一惊：“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
不待李寄欢回答，侧面有三人走了过来。
正是太子、二皇子与四皇子。
“哟，王大公子，借花献佛呢？”萧寅手持折扇，不怀好意地道。
王述扭头一看，恰巧对上太子冷漠的一双眼，赶忙移开目光，讪笑道：“鲜花赠美人，这个道理四殿下不会不知吧。”
萧涣笑道：“表兄好雅致。”
王述比萧涣略大一岁，关系十分要好。
这时，李寄欢接过花枝，轻声一笑：“那我就收下了，多谢！”
王述笑不合口，脸上顿然现出得意之色。
萧涣望着二人，心里却纳闷起来。表兄贪恋美色，这是众人皆知的，而侯府千金随性洒脱也是出了名的，他俩不会看对眼了吧？
萧砚舟收紧袖中的手，目光如冰刃般掠过那红杏，冷然开口道：“宫中花木不可妄折。”
王述脸上一僵：“殿下教训的是……”
的确，这些花草都很名贵，寻常人又岂敢摘？只是王述没想到，太子竟会这样一板一眼，丝毫不给他留点情面。
李寄欢也很惊讶，萧砚舟不是很会左右逢源吗？王述可是国舅的长子，他就不怕得罪王钦吗？
眼见气氛凝滞，她开口道：“王公子大概是看这花开得美丽，就没忍住摘了下来。连我都想折几枝带回家呢！”
萧砚舟平静地注视她，闭口无言。
“没错没错！李姑娘懂我。”
王述侧目窥看，太子似乎没有怪罪于他的意思，便舒了口气，借口说有事与表弟商量，赶忙拉着萧涣走了。
李寄欢道：“那个……我也去别的地方看看。”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萧砚舟喉头一动，移开了视线。
萧寅哀叹道：“唉！春色满园关不住……[注]”
萧砚舟轻飘飘地睨他一眼，萧寅登时住了嘴。
*
缤纷花雨下，众客齐聚一处。
人不算多，统共三十来位。除却皇室贵族，皆是能入得了公主之眼的谢女檀郎，或高雅不俗，或才华横溢，不多时他们便打成一片。
“姐姐，你方才去哪儿了？我怎么没找到你呀。”孟疏雨踏步迎了上去。
俞青月冉冉而来，微笑道：“公主府真是辽阔，我见别院桃花绚烂，一时被迷住了。”
“这样啊。”
看人都来齐了，萧玉奚一拍手掌：“用膳之前，不妨先玩个游戏。我已命人在院中藏起数件彩头，上面系了红绳，请你们两两结队去寻觅，找到的东西都归诸位所有。”
这话一出，群情哗然！
无人不知乐安公主出手阔绰，这些彩头定然价值不菲。
玉溪这是要当月下仙人吗？李寄欢觉得有趣，便跃跃欲试起来。
萧玉奚面对她道：“可惜我不能与你结对了，希望你能夺得彩头哦。”
“嗯！我一定能。”李寄欢笑道。
萧玉奚：“你要选谁组队呢？”
“殿下，我能和你一起吗？”
众皆视去，孟家二小姐站在太子身旁，满脸希冀地望着他。
萧砚舟悄然朝李寄欢投来一瞥，神色如常道：“抱歉，我已有人选。”
孟疏雨：“谁？”
李寄欢收回了目光，往墙下走去，那儿有一人孑孓独立，正自黯然神伤。
“楚姑娘，我们一起吧？”
楚云岫抬眸一看，李寄欢朝她灿然一笑。
众人这才发现楚家大小姐也来了，只是她隐没在角落里，唯能看见一道清瘦的背影。
“好。”楚云岫弯了弯唇角。
*
“表兄，真的要这么做吗……”
王述狞笑道：“当然！”
在找彩头的间隙，两人来到池塘边。前面树下早已摆好桌凳，几个侍女往返其间，将碗筷放置案上。
因着此次是赏花宴，乐安公主特地将筵席设在外头，于树荫花香间开怀畅饮，实是美事一桩啊。
萧涣面上迟疑：“你若喜欢李姑娘，大胆追求便是，为何要给她下药？”
王述恨铁不成钢地叹道：“傻小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是奉父亲之命接近她，有了镇北侯府的助力，你才能压过萧砚舟啊。”
“可是……此举易引人耳目，实在不妥。”
王述：“放心，这药一个时辰后才会生效，只有迷情的作用，能极大地激发人心里的欲望。到时等她喝下，我再借机送她回府……”
他本就是个好色之徒，今儿一见李寄欢，顿时被迷得销魂醉魄、春心微动，于是恶向胆边生，想出了这么个下三滥的计策。
萧涣踌躇再三，依然没同意。
“你怎么这般优柔寡断！被我父亲知道了，定又要挨骂，连着我一起！”王述忍不住发了火，随即又放缓声音，“表弟，你是我们王家的希望。富贵险中求，牺牲一个女子又如何？”
见萧涣表情松动，他又道：“况且我确实挺喜欢李寄欢的，如果她嫁给我，岂不是一举两得的事？”
思量片刻，萧涣终于点了下头。
*
“别不高兴啦，不是还有我陪你一起吗？”
孟疏雨看了看青月姐姐，叹气道：“我是不是太莽撞了？太子哥哥或许不喜欢这样的女子。”
俞青月沉吟道：“太子殿下不近女色，我也不知他的喜好。”
孟疏雨正想再说些什么，忽见前方二人并肩而来，四人八目相对。
“你们好啊。”李寄欢挥了挥手。
俞青月和楚云岫素有才女之称，而孟疏雨和李寄欢也常被拿来比较，如今几人一碰面，并没有出现人们想象中的剑拔弩张。
她们各相施礼，浅笑问好。
孟疏雨走近几步，道：“李寄欢，你、你的病……”
“已好了许多。”李寄欢露齿一笑，“多亏妹妹送来的补品。”
“不是我！是爹非要送的。”
李寄欢：“嗯，我刚刚说错了。”
孟疏雨：“……”
俞青月笑问道：“我方才听见王公子给李姑娘送了花？”
李寄欢：“是。”
“王述？”孟疏雨眉头一皱。
李寄欢点了下头，旁边楚云岫略显担忧地望着她。
“那人油腔滑调，荒淫好色，也曾骚扰过我。”俞青月语调舒缓，容色屹然，“你莫要被他骗了。”
李寄欢怔了怔，笑道：“嗯，多谢提醒。”
想说的话被青月姐姐说了，孟疏雨心内稍宽，道：“你们找到彩头了吗？”
李寄欢：“还没呢。”
俞青月浅笑道：“我们也没找到，可得抓点紧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十九章 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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