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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公主保护力ma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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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界面弹窗:
“检测到宿主与攻略目标姬治婉当前好感度60%,需成功攻略目标(好感度达100%),方可解锁其完整记忆。
未达阈值前,目标将持续认知为‘身体内存在两个独立意识’。”
姜安亿盯着那行“60%”的数字,指尖微蜷,眼底漫开细碎的笑意,
原来如此。那个平日里总是眉眼冷淡、拒人千里的姬治婉,心底竟早已攒了这么多喜欢?
暖意顺着心口漫到四肢百骸,她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声音里藏着难掩的雀跃:“居然有60%,也太惊喜了。”
稍定心神,她抬眼问向内心:“那要多少好感度,才能解锁全部记忆?”
【系统】:“好感度需达到100%。否则,姬治婉将始终被‘身体里住着两个人’的割裂感困扰。”
姜安亿眼底的雀跃沉淀为坚定,轻声却有力地自语:“100%是吗?我会做到的,不仅要攻略成功,更要让她找回完整的自己,再也没有那种迷茫和割裂。”
指尖还沾着药粉的细腻触感,姬治婉刚直起身,就见姜安亿僵在原地,脸上竟浮起一抹带着几分憨态的笑,
算不上轻浮,反倒像藏了什么雀跃的心思,直白得让人猝不及防。
她心口猛地一跳,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衣摆,耳尖悄悄漫上热意。
是自己的错觉吗?姜安亿这模样,难道是对自己动了心?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一股理智的凉意浇下,姜安亿是有伴侣的人。
同为坤泽,她比谁都清楚一份感情的重量,也更明白插足别人感情是何等不堪。
可心底那点因姜安亿的笑意而起的、连自己都没摸清的涟漪,又在悄悄翻涌,让她既无措又纠结。
她能装作没看懂那笑意,却骗不了自己心头的慌乱;
能坚定地告诉自己绝不做破坏别人感情的事,却控制不住那点异样的情愫悄悄滋生,在表面上,她依旧是那副冷淡自持的模样。
姬治婉猛地别开眼,喉结微滚,刻意用冷淡的语气打破这窒闷的沉默:
“药粉已涂好,你自己注意些,别沾水。”
话落便要起身,手腕却被人轻轻攥住,是姜安亿,指尖带着刚敷过药粉的微温,力道轻得像怕惊着她。
姜安亿还没从那60%好感度的狂喜里缓过神,眼底的笑意未散,带着点茫然的认真:
“治婉,你是不是讨厌我这样?”
她没懂姬治婉骤然冷下来的态度,只觉得方才那抹笑好像惹对方不快了,心里又慌又急,攥着对方手腕的手指下意识收紧了些,却又立刻松了松,生怕弄疼她。
姬治婉的身体瞬间僵住,手腕上传来的温度像烫人的火,顺着皮肤一路烧到心口。
她想甩开,理智却被那声带着委屈的“治婉”绊住,
可下一秒,“她有妻子”的念头又像冰锥般刺进来,让她猛地抽回手,力道大得带起一阵风,
眼底翻涌的情绪来不及掩饰,有慌乱,有挣扎,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难过:
“我没有讨厌,只是姜安亿,你该记得自己的身份。”
话出口,连她自己都觉得声音发紧,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疼。
姜安亿愣在原地,心里冤得像吞了整颗柠檬。
分明都是姬治婉,可这锅砸下来又沉又闷,让她急得指尖都泛白,下意识在心里喊系统:
“系统!有没有删除记忆的功能?把姬治婉脑子里‘我有伴侣’的念头删掉!”
脑海里传来系统冰冷无波的电子音:“无此功能。”
姜安亿瞬间垮了肩,眼底刚压下去的委屈又涌上来,盯着姬治婉冷硬的侧脸,心里又慌又涩。
姜安亿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直接跟姬治婉说清楚不就好了?
念头刚冒尖,还没来得及挂上笑意,
系统冰冷的电子音就砸了下来:
警告:禁止直接澄清‘伴侣误会’,违反攻略规则将扣除好感度10点。
她脸上的光瞬间黯淡下去,像被戳破的气球,浑身力气都散了大半,连解释都不让吗?
心里又急又委屈,盯着姬治婉冷得像冰的侧脸,眼眶又忍不住红了。
姬治婉别开眼,刻意压下心头翻涌的乱绪,既弄不懂那点因误会解开而冒头的悸动,
又怕再聊下去会泄露更多破绽,遂冷着声打断这窒闷的氛围:
“别愣着了,收拾好东西,继续赶路去苗疆。”
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利落,像在掩饰什么般,率先转身去拎墙角的行囊。
姜安亿抿了抿发疼的唇,到了舌尖的解释又被系统规则堵了回去,委屈像潮水般漫在心底,
却只能乖乖点头,指尖攥着衣角,慢动作地收拾起散落的药瓶,
明明误会近在眼前能解开,却偏要憋着,连赶路的脚步都透着股蔫蔫的无力。
暮色像浸了冰的墨,泼满苗疆山道的密林,
姜安亿攥紧衣角,亦步亦趋跟着前方那抹月白身影,指尖早被冷汗浸得发潮,
姬治婉走在前面,月白劲装勾勒出挺拔肩背,发间金步摇随脚步轻晃,却无半分柔态,周身冷气压重得能冻住空气。
忽然,“咔——!”一声锐响刺破死寂,不是风声,是枯木承重力竭的脆裂,像冰棱砸在颅骨上,又急又狠!
姜安亿浑身一僵,抬头的瞬间,瞳孔被漫天黑影塞满,
斜上方三丈高的树杈上,一根碗口粗的枯木正以撕裂般的“噼啪”声崩裂,
黑漆漆的木身带着呼啸的劲风,像块坠山的巨石,直直冲她头顶砸来!
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模糊黑影,那股裹挟着死亡的压迫感瞬间将她钉在原地,
血液仿佛瞬间冻成冰,喉咙里的惊呼卡在嗓子眼,
只挤出一丝破碎的气音,手脚僵硬得连眨眼都忘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枯木离自己的鼻尖越来越近。
千钧一发之际,那抹月白身影竟比风还快,姬治婉没回头,
却似背后长眼,脚尖猛地蹬碎一块青石,身形旋起时金步摇划出冷光,
双臂如铁钳般猛地探来,狠狠将姜安亿往自己怀里一揽、一旋!
“嘭——!!”
沉闷的巨响震得山壁都在颤,枯木重重砸在姜安亿方才站脚处,碎石飞溅如箭,
地面被砸出个浅坑,断裂的木茬弹起,狠狠擦过姬治婉的后背,
月白劲装瞬间被划开一道血口,温热的血珠渗出来,像雪上溅了红梅。
姜安亿被她死死圈在怀里,整个人撞进一片带着冷香的坚硬胸膛,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胸腔里急促却强装平稳的心跳。
死亡阴影刚散,劫后余生的恐惧便涌上来,眼泪不受控制地砸在姬治婉衣襟上,她死死攥着对方的衣料,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治婉……”
姬治婉浑身一僵,仿佛被这声带着哭腔的呼唤烫到,猛地抬手将她推开半尺,月白衣袖扫过眼角,掩去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皱着眉,凤眸冷得像淬了冰,语气里满是不耐的嫌弃:“蠢货,走路不看天?要不是我反应快,你早成肉泥了。”
话虽刻薄,目光却不自觉扫过姜安亿全身,见她只是脸色惨白,才暗暗松了口气,又立刻别开眼,伸手按在后背伤口上,语气更冷,“愣着做什么?还走不走?”
姜安亿的眼泪还挂在睫羽上,视线却被姬治婉后背那片刺目的红死死钉住,
月白劲装浸了血,正顺着衣料往下淌,滴在青石上晕开暗红的痕,像雪地里绽裂的红梅。
她脑子“嗡”的一声,所有恐惧委屈都被翻涌的心疼压垮,乾元与生俱来的强悍气场荡然无存,只剩慌得发颤的急切:
“你的背!流了这么多血,疼不疼?都怪我,要不是我走路不看路,你也不会受伤了。”
姬治婉浑身一僵。后背伤口火辣辣地灼痛,可落在身上那道盛满担忧的目光,却像温水浸过心口,闷胀得发慌。
她是坤泽,自小见惯的乾元皆是顶天立地、连眉峰都不皱一下的模样,
可眼前这一个身为乾元,竟哭得眼眶通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半点强悍模样都无。
一股傲娇的嫌弃涌上来,她下意识想呵斥,话到嘴边却硬邦邦的:
“慌什么?这点伤,本公主还不放在眼里。”
顿了顿,又忍不住添了句,语气里满是不耐的吐槽,“身为乾元,倒比坤泽还爱哭,这么胆小,也不怕让人笑话。”
“我不是胆小!”姜安亿猛地抬头,眼泪掉得更凶,却倔强地迎着她的凤眸,
姜安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却字字清晰,“我是心疼!姬治婉,我心疼你啊!那是碗口粗的木头砸在你背上,我怎么能不慌?怎么能不哭?”
这话像惊雷劈在姬治婉心头。她瞳孔骤然收缩,攥着姜安亿手腕的力道瞬间松了。
是了,是心疼,不是胆小。
这个认知像暖流漫过四肢百骸,后背的疼痛仿佛都淡了下去,只剩下心口剧烈的、不受控制的震颤。
她张了张嘴,想维持公主的冷傲,想再说句“多事”,
可看着姜安亿哭红的眼、脸上未干的泪痕,看着她那份坦荡又炽热的心疼,所有硬邦邦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