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浮梦》冬天的菊花

12、第十二章 · 府中新局

　　初春的风透着一丝寒意，尚书府的大门外，杨柳摇曳，春意尚未完全融入这座深宅大院。顾清羽站在高高的门槛上，目光越过府内宽阔的院落，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冷静与决心。

　　春华在她身侧低声说道：“小姐，妾身看着府中奴才们行色匆匆，似乎有几位悄悄窃窃私语。”

　　顾清羽抬眸，目光如水：“留意他们，府中无小事，每一声轻语都可能暗藏刀锋。”

　　府中除了顾清羽与春华外，还有三位妾身：

　　长妾婉仪，心思阴沉，常在暗中排挤新人；

　　二妾绮云，温柔貌美，却常借小丫环之口暗示顾清羽“不识大体”；

　　三妾映雪，自小性格孤高，手段狠辣，却对顾清羽尚存戒心。

　　今日，她们三人围坐在府中花园，似在讨论府中事务。婉仪抬起手中茶杯，声音轻柔，却字字带刺：“听闻尚书府新来的小妾，有些不谙世事，却敢擅作主张，不知府中规矩。”

　　顾清羽闻言，微微一笑，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妾身初来乍到，若有不周之处，还望各位多多指教。”话虽谦和，却如寒光闪过，提醒对方自己并非易惹之辈。

　　映雪冷哼一声，低声说道：“她若敢多管闲事，恐怕也只能自取其辱。”春华在旁边屏息，暗自留意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

　　尚书府的产业庞杂，茶坊、丝绸铺、米行、船运各自独立，但掌管不善，收益甚微。顾清羽初来乍到，却凭借小时候观察父亲经商的经验，渐渐在春华的协助下制定计划。

　　她先从最简单的米行做起：

　　盘点库存，发现多处亏损与被挪用痕迹；

　　重新调配账簿，制定严格考核制度；

　　与基层伙计逐一谈话，了解真实情况。

　　一天深夜，顾清羽独自坐在米行仓库中，烛光摇曳，她细细计算损耗，手指在账本上轻敲：“若每月损耗降低三成，府中收益即可翻番。”
　　春华在旁边悄悄赞叹：“小姐，这府中事，妾身未曾想妳能如此眼光独到。”

　　婉仪察觉顾清羽逐渐掌握府中事务，暗中调动几个下人试图制造混乱：

　　偷换顾清羽账本，篡改数字；

　　故意散布谣言，让伙计怀疑顾清羽公正；

　　夜间潜入米行偷取金银，试图嫁祸顾清羽。

　　然而顾清羽早有防备：

　　她在账本上暗记密码，每页账目都有暗号；

　　她让春华在关键夜晚暗中巡查，捕获了偷盗的下人；

　　她巧妙利用婉仪散布的谣言，引导伙计们反而更加团结。

　　夜深人静时，顾清羽站在尚书府的高台上，望着月色如水的院落，轻声喃喃：“这府中之争，不过是小试牛刀。若要稳固一方天地，必须比任何人都冷静，比任何人都深谋远虑。”

　　顾清羽在府中逐渐站稳脚跟，她心中却常常涌起复杂情绪：

　　对妾室间明争暗斗，她既要小心应对，也要学会利用；

　　对春华，她既感到依赖，也明白唯有自己独立，才能不被宫中权谋牵制；

　　对尚书府的产业，她渐渐有了归属感，也意识到，这份权力来之不易。

　　她在烛光下默默握紧拳头：“若连这府中小小争斗都不能驾驭，又怎能在太子面前立足？这一切，都只是开始。”

　　夜深之际，顾清羽在尚书府书房整理账目时，意外发现一封密信，署名隐晦，信中写道：“府中暗流汹涌，外人窥探已久，小姐务必小心，太子并非表面之人。”

　　她读信时心中微微一颤，深吸一口气，暗自思忖：“太子？他果真如表面温和，还是另有盘算？无论如何，妾身今日所学，都要用在明日的风浪上。”

　　顾清羽抬起头，目光如水，透着坚定与锋锐。府中的明争暗斗，才刚刚开始，而她，要掌控这一切。